說話間,蘭庭生還往阮棠跟前湊了湊。

    阮棠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自己有求於人,又不好對其擺什麼臉色,只好在他湊近的時候,儘量挪開腳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逍遙山莊很大,說是一個小型的城鎮也不爲過。

    因爲裏面各式各樣的建築不計其數,有高樓,有矮屋院落,還有高塔,就是不知道這麼多樓閣,是不是都有人住?

    畢竟這蘭庭生家大業大,可能光是這安全佈防,估計都要不少人。

    且不止亭臺樓閣,走一小會兒之後,還出現一個很大的人工湖,一眼竟然還望不到邊。

    即便早已知曉他的實力,但此刻阮棠還忍不住在心裏讚歎。

    同屬富豪,但這百萬富豪和這千億富豪,就是不一樣。

    以往她覺得她也算是富人中的一員,但在這裏,即便她還未散盡家財,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可能連蘭庭生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過。

    阮棠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

    蘭庭生也注意到阮棠在四處打量,不由露出倨傲的一面,“阮姑娘,如何?我這山莊還喜歡嗎?不妨搬進來住幾天?”

    阮棠淺笑道:“蘭先生別折煞我了,我哪有資格住這逍遙山莊?”

    “怎會沒?蘭某說你有便有,你也知,若是你願意,這山莊直接給你也無妨。”

    阮棠呵呵地乾笑兩聲,沒有接話。

    說起她和蘭庭生的‘孽緣’,那就要從她剛到江南的那一年說起。

    那時她剛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在這裏更是人生地不熟。

    而她打工的第一家酒樓,就是這蘭庭生的名下的。

    只是這廝產業頗多,對這小酒樓並沒有過多管理,完全都是交給下面的人去管,且他不缺錢,其實酒樓盈不盈利,他好像都無所謂。

    實在開不下去了,便關門大吉。

    當時那個酒樓其實有段時間生意特別不好,掌櫃的很焦急,是阮棠給他出了主意,救了那酒樓。

    之後她掙了點錢之後,便辭職自己做生意了。

    但蘭庭生不知怎地,就知曉了她之前在他名下酒樓幹活的事,差人來讓她繼續回去酒樓幹,可以直接讓她當掌櫃。

    她並不想一直給人打工,便拒絕了。

    在之後,她的生意也慢慢地有起色了。

    但商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做生意就難免不會碰到一塊。

    當然她和他不是一個級別的,她自然是沒有資格見到他的。

    只是他手下有一小部分生意和她有小競爭。

    像這樣的事,本就用不着他這樣一個大佬級別的人出馬,可偏偏的,他就直接出馬,和她對着幹。

    一開始,兩人各看對方不順眼,但到最後,她也不知他怎麼了,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不但不和她搶單,甚至還送生意上門給她。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他還天天出現在她面前,從早到晚,不厭其煩。

    阮棠再傻也知道他的意圖。

    蘭庭生在這一片就沒有什麼祕密,他養了多少個女人,估計大家都能給他擺弄得明明白白。

    她阮棠又不是傻子,去跟一羣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之後阮棠便開始躲他,但都在同一個地方,她再怎樣躲,也是躲不過的。

    有一次和客人應酬,他也在,宴會散了之後,他非要送自己回去。

    阮棠本是不願,但衆人面前,也不好當衆落他面子,畢竟自己還得在這個地方混,也不好得罪他。

    無奈只好上了他的馬車,當時曉峯便駕着她的馬車在後面跟着。

    也不知是喝了酒了緣故,還是原形畢露,蘭庭生那天在馬車上差點就強要了她。

    好在她平時身上帶着凌青給的迷藥,才得以逃脫。

    那件事除了蘭庭生,就只有她和曉峯知曉。

    之後她纔有了去上京謀生路的打算,同時也生出了找個男人生孩子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其中有一小部分的原因,也是她想借着生了孩子的緣故,讓蘭庭生死心。

    畢竟像他這樣的男子,決計是不會要一個被別的男人碰過,且生過孩子的女人。

    再之後,她便離開了這裏。

    這次若非不得已,她是不可能會想和他扯上半毛線關係。

    但現在,滇州邊城危在旦夕,且那也是楚穆守護的地方,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其淪陷。

    比起一座城池,一城百姓,一個軍隊,她的這些遭遇微不足道。

    且這次她帶了青峯,也不怕蘭庭生敢再生出輕薄之意。

    幾人步行大約兩刻鐘左右,纔到了一處豪華的庭院裏。

    這個庭院處處都透着富貴氣兒,眼睛所能見之處,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材料。

    不過這蘭庭生的品味不錯,雖用的都是最好,最貴的,但卻不雅俗。

    蘭庭生將他們引到花廳處,才邀請他們入座。

    阮棠坐下之後,忍不住摸了摸坐着的椅子。

    因爲這椅子全都是用紫檀木做的。

    她不是沒有見過紫檀木,只是這麼奢華的,全部座椅都用這些,倒是比較少見,畢竟好的紫檀木,可能不是有錢便可以得到。

    但這個蘭庭生不但有錢,據說還有點權勢。

    具體是什麼權勢,她還真不知道。

    當然很多人都猜測,他是不是在朝廷裏有人?且這人的官職很大。

    阮棠對朝堂上的事不瞭解,除了楚穆這麼一個王爺之後,她所知道的便只是沈千禕了,但沈千禕在朝堂的官職幾何,她也不是特別清楚。

    若是這個蘭庭生後臺強硬,想必可能就是什麼丞相、太師太傅之類的。

    待侍女將茶點端上來之後,阮棠才收回神思,看向蘭庭生。

    而蘭庭生不知是剛好也看過來,還是一直都在盯着她瞧。

    阮棠有些彆扭,強忍着開口道,“今日登門叨擾蘭先生,是有一事相求。”

    “說什麼求不求,你們何須如此見外?有何事便說,只要是我蘭某能幫的,必定竭盡全力。”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搞個募捐大會,就想蘭先生屆時賞面出席下便可。”

    蘭庭生有錢,阮棠不是沒想過要從他兜里弄出點錢出來,但她知道,他一旦掏了錢,估計自己就可能跑不掉了。

    若是他願意出席一下大會,無須他捐錢,其他富商看在他的面子上,決計也不會少捐的。

    畢竟能得逍遙莊主青睞,那生意都能讓自己賺到盆滿鉢滿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