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來給他們添堵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幫他們?大家自然也是不相信他的話的。
蘭庭生見他們幾個臉上都是質疑之色,只好將自己的心思和盤托出。
“我這次來,是想要給寧王殿下送一些士兵禦寒用的棉衣,眼看馬上就要隆冬了,這糧草要足,禦寒的衣物也不能沒有吧?”
楚穆和阮棠幾人面面相覷,臉上皆是訝異,但大家還是保持着警惕心,沒有立刻相信他的話。
蘭庭生也知曉,僅憑他的幾句話,肯定是不能讓他們相信的。
又道:“大家若是不信,可隨蘭某去看看,那些衣物我全都備好了,就放在你們放糧草的倉庫不遠處。”
楚穆他們更是一驚。
蘭庭生竟然連他們放糧草的倉庫都知曉了,那麼他怕是早就盯上了他們。
大家這些天一直都在忙,確實是放鬆了不少警惕。
都想着,蘭庭生不會跟着來這裏。
沒想到他那麼奸詐,竟然來了,還悄無聲息的,讓他們大家都沒有發覺。
“如何?要不你們跟我去一趟?等你們看了東西,自然就信我了。”
阮棠和蘭庭生打的交道比較多,知曉他這個人向來都是記仇的,現下這般‘好心’,只怕是沒安好心。
她拉了拉楚穆的衣袖,“他的話不可全信,可能有詐。”
楚穆本就不信蘭庭生的話,即便阮棠不提醒他也不信。
“嗯,我知曉。”
“那要不要跟他去看看?”
雖然阮棠覺得他的話不可信,但若是他真的準備了禦寒的棉衣,那弄過來,也不錯。
楚穆看向青峯,青峯也在這時朝他看了過來。
而後兩人都微微點了下頭。
隨後楚穆便朝蘭庭生道:“既然蘭莊主這麼有誠意,本王隨你去看一眼也無妨。”
他的想法和阮棠的一樣,若是真的,那東西弄過來,他倒賺了。
若是他的欺詐之術,他們的幾人加上一隊精兵,收拾他和他的一衆護衛,也是綽綽有餘。
“蘭莊主,帶路吧。”
“殿下痛快。”蘭庭生脣邊馬上便露出好看的笑容,隨即轉身往門外走去。
楚穆一衆人跟着他一起出了飯館。
存放糧草的倉庫離這邊並不遠,走路也不過是一刻鐘左右。
一行人都沒有騎馬或者坐馬車,而是步行所至,浩浩蕩蕩的,很快便到了糧倉附近。
蘭庭生指了指離他們糧倉不遠處的另外一座房子說道,“東西就放在那邊。”
說着,先一步往那邊走去,阮棠、楚穆他們跟在後面。
楚穆和青峯都暗自做好了準備,兩人途中也交換了眼色,若是蘭庭生敢使詐,青峯第一個先收拾他。
只要把蘭庭生制服了,他的人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很快,蘭庭生就在那棟房子的門口停下,隨即示意人開門。
門一打開,從外面便可以看到,這個地方也是一個很大的庫房,而裏面整整齊齊碼着很多箱子。
蘭庭生先一步進去了,但楚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跟着他的腳步進去。
蘭庭生回頭看向他們,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最後只好招招手,讓他的人進來。
入眼的皆是厚厚的棉衣,整整齊齊地放在箱子裏。
“殿下你們若是還不相信,這所有的箱子都可以打開給你們檢查。”
說着蘭庭生招呼人再去搬箱子,一直到大半的箱子都打開了,楚穆示意他停。
此刻他相信蘭庭生確實是準備了很多棉衣,但他不相信他會安好心,無條件送給他們。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蘭庭生是商人,無利不往。
準備這麼多棉衣,不是件簡單的事,短時間內準備了這麼多,更是可見他能力之大。
蘭庭生卻不着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醒他們道,“我建議殿下還是派人來檢查下這些棉衣,看是否符合殿下你們的要求,等你們確定好了,我們再來談別的,也不遲。”
棉衣是看到了,確確實實存在。
楚穆即便要收下,那收下之前,肯定是要檢查一番的。
送到前線的東西,馬虎不得。
何況還是個不懷好心的人提供,那就更要檢查清楚。
剛纔沒提出檢查,完全是他想知道,蘭庭生到底是想拿什麼條件來換?
現下他這般說,楚穆也不客氣,朝身邊的南風說道,“你帶人去檢查一下,要檢查仔細些,看下里面的棉料,還要看下是否裏面藏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南風應了聲是,便帶着兩三個人一起進了庫房,他們各自走到一個箱子前,隨即抽取一件棉衣,先是全部捏了一片,而後用刀子沿着針腳劃開,檢查裏面的料子。
大約半刻鐘這樣,南風帶着人回到楚穆身邊。
“看了,衣物目前來看,是沒什麼問題的。”
楚穆點點頭。
既東西沒問題,那給他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但他現在就要看看蘭庭生的條件是什麼。
他擡眸看向蘭庭生,也稍稍往前走了幾步。
“好了,蘭莊主可以說你的條件了。”
蘭庭生搖着扇子,從庫房走出來。
“蘭某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我之前的願望是和阮姑娘雙宿雙飛……”
不過他這句話剛說出來就收到了楚穆一個凌厲的眼刀,還有阮棠一臉的嫌棄。
他馬上安撫,“我現在知曉了阮姑娘是殿下的人,我也不敢覬覦了,可我實在是欣賞阮姑娘,就想和她合作一把,我手頭正好有一筆生意,我覺得要是和阮姑娘一起弄的話,一點可以賺不少,就是不知道阮姑娘願不願意?”
“就做生意?沒有別的?”楚穆輕聲重複他的這句,但語氣中卻滿是質疑。
“沒有別的,我保證。”蘭庭生甚至都舉起手指,作發誓樣。
可他即便表現得很有誠意了,對面幾人臉上依舊是不相信。
最後還是阮棠問出來,“蘭先生又不缺錢,生意也比我做得好,說你欣賞我,想和我合作,不是在同我講笑話吧?”
蘭庭生的生意做得大,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又怎麼可能對她這麼一個弱質女流的生意經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