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全數衝過來的時候,兩人幾乎都是拼盡全力在廝殺。
但兩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很快被他們護在身邊的太皇太后就被衝出了外圍。
御林軍只得令殺楚穆,沒有人敢殺太皇太后,所以,即便太皇太后身在混戰當中 ,卻毫髮無損。
可到底是年紀大,且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太皇太后人都已經被嚇得呆呆傻傻了,坐在地上,全身發抖地看着被圍攻的楚穆。
在外圍觀戰的皇后,時刻都關注着他們的動靜,見太皇太后被衝出後圍,她走到楚珺澤身邊。
此刻的楚珺澤已然躺好在牀上,任由一臉惶恐的太醫在給他處理傷口。
皇后俯下身子,在楚珺澤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楚珺澤的臉色變了變,眼神中有着幾分猶豫,但到底還是被狠戾佔據。
他眯了眯雙眸,看向楚穆那邊,隨即開口,“按你說的做。”
皇后脣邊露出一抹笑,隨即對身邊的一個太監嘀咕了幾句,那太監很快便應了一聲‘是’,隨即走到太皇太后的身邊,將太皇太后從地上拉起來,拽着她走到皇后的身邊。
那太監鉗制着太皇太后,皇后則是從旁邊的一個御林軍手中抽過一把佩劍,直接便架到太皇太后的脖子上。
太皇太后身子一縮,隨即忍不住驚恐地叫了一聲,人也從呆愣中回過神來了。
她僵直着身子,一動不敢動,只是驚恐地垂眸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
而剛纔她的驚恐聲,也已經吸引了楚穆的注意。
皇后本來還想着要叫一聲楚穆,提醒下他,太皇太后在她手裏,但現在,顯然已經不用了。
楚穆在看到太皇太后被劫持,雙眸早已變得猩紅,出招也越發狠厲。
但皇后卻是笑笑,朝他說道,“寧王殿下若是不想要祖母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勸你最好放下武器,乖乖受降,不然,本宮可保不準,手會不會滑。”
楚穆喊了一句‘畜牲’,將衝到他面前的一個御林軍踢飛了去。
那御林軍的身子飛出去,剛好給他開出了一條路,他順着那條路,拖着滿是血跡的長劍,一步一步地朝皇后他們那個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看到了皇后利用了太皇太后牽制楚穆,也自覺地停了下來,但都虎視眈眈地看着楚穆。
皇后看着楚穆一臉殺氣朝自己這邊走來,雖說自己手中有太皇太后做籌碼,身邊也有御林軍保護着,但她還是被他的眼神裏的戾氣給震住。
握着長劍的手心也不自覺滲出細汗。
就在楚穆離她們還有半丈遠之時,她馬上便開口,“寧王,把武器放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楚穆定住腳步,南風站在他身後,替他看着後面一衆虎視眈眈的御林軍。
楚穆並沒有聽話將手中的長劍放下,已經緊緊地握着,但他凌厲的眸子此刻已經看向皇后身後,躺在牀上,此刻也看向這邊的楚珺澤。
楚珺澤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彷彿下一刻他的長劍便刺穿自己的喉嚨,自己便被他拖着,墜入那十八層地獄。
“楚珺澤,今日你敢拿你祖母的性命做要挾,你可對得住你死去的父王?你可對得住我們楚家的列祖列宗?本王今日,定要替我們楚家清理門戶,收拾你這個忘恩負義,不忠不義的畜牲。”
楚珺澤心心尖忍不住顫了顫,有一瞬間,恐懼在心中放大,但也就一瞬間,他眼底馬上恢復了冷漠和狠厲。
他的父王,向來都是偏袒他皇叔,明明他楚珺澤纔是他的兒子,楚穆不過是他的兄弟,爲何他從一開始,都是想着將皇位給楚穆,而不是給他?
若不是他跪在他病榻前求他,求着他在傳位遺詔上寫上他的名字,恐怕這個皇位,他連碰都碰不着。
最後皇位是傳給他了, 可爲何要讓楚穆做這個攝政王?
他難道就這麼差勁嗎?沒有楚穆,難道他就治理不好這個江山?
他父王偏心楚穆,他祖母也一樣偏心楚穆,憑什麼?
他一點都不比楚穆差,爲什麼他們都看不到他身上的優點?
憑什麼他要生活在楚穆的陰影下?憑什麼?他不服!
他忍了這麼多年,爲了就是今日這一刻。
他不悔!
因爲這都是他們逼他的。
“皇叔,這都是你們逼朕的,即便父王知曉了, 我也不怕,我要讓他好好看看,沒有你,我照樣可以將這江山治理得好好的。”
“你要江山,我何時同你爭過?我幾乎全權交於你了,你又何必趕盡殺絕?我從來就沒覬覦過這江山,我本就打算好,這一戰得勝歸來,我便辭去所有職務,楚珺澤,是你,你太急了,若是再等等,又何必走到這一步?”
楚珺澤聽後卻是哈哈大笑,“楚穆,你以爲你的這些鬼話,我會信嗎?你現在受困,不過是想要活命,想要用這個詭計來迷惑朕,你以爲朕會相信你?你會不要這江山?你會不想要當這個皇帝?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
“楚穆, 朕告訴你,朕永遠都不後悔今日所爲,因爲只有你死了,朕才能安心地坐穩這個位置,至於祖母,就當她是在爲她生兩個不知好歹的兒子贖罪吧。”
這一句‘贖罪’讓楚穆臉色一沉,“楚珺澤,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既你不知悔改,那就去同你父王贖罪吧。”
楚穆的聲音落下,外面便傳來一陣轟鳴聲, 沒一會兒,一衆將士從外面涌了進來,直接將整個壽安宮內殿圍得水泄不通。
爲首的一個將士朝楚穆拱手喊道:“殿下,屬下來遲,望殿下恕罪。”
此刻的楚珺澤看着穿着鎧甲的一衆將士,沒忍住,氣血攻心,直接噴出一口黑血。
“楚穆,你要造反?你敢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