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穆將她拉遠了,看不到那小兄弟的時候,阮棠才掂了掂手中的金錠子。

    隨即嘿嘿笑着,看向楚穆,“今天住店的錢有了。”

    “我有錢可以住店。”楚穆輕喃道。

    “那不一樣,這是白得的,走,我們先去住店,明日早些來排隊。”

    阮棠說完,拉着楚穆便去找客棧。

    楚穆雖不大情願花別的男人的錢,奈何阮棠拽着他去了客棧,就直接將那錠金子丟給了掌櫃。

    “開兩間房。”

    卻不想那掌櫃的只是睨了那金子一眼,隨即開口,“姑娘,你這金子可不夠開兩間房。”

    “啊?這金子都不夠開兩間房?”

    這金子拿着沉甸甸的,根據她這些時日在上京跟着楚穆去買東西,她也大概能估算得出來,這錠金子,在上京那等繁華的地方,住兩間上房應該都綽綽有餘,還能喫上一頓好的。

    在這裏,卻不夠開兩間房。

    這裏的物價,比上京還高?

    不過這個地方,地理位置確實是不錯,依山傍水,一路走來,所見之人,也都看起來光鮮亮麗。

    難道這裏的人,都是富人?

    阮棠無奈,只好轉頭看向楚穆,“看來還是得你出錢。”

    楚穆這才彎起脣角,從懷裏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掌櫃。

    “這夠了吧?”

    掌櫃拿起銀票,點點頭,“夠了,剩餘的錢,還可喫一頓,兩位可要喫食?”

    “要的,現在便端上來吧。”

    楚穆說着,拉着阮棠在大堂上的餐桌前坐下。

    飯菜倒是上的很快,只是那菜系,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兩碗米飯,配了一碟青菜,連肉都沒有。

    阮棠有些不敢相信,“就這嗎?是不是還有菜沒上?”

    那上菜的店小二卻道:“沒有了,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阮棠不可置信,“我們可是給了你掌櫃一錠金子和一張百兩銀票,即便你這住房再貴,也不可能貴得這般離譜嗎?”

    “還有着喫食,兩碗米飯加一碟青菜,這最貴,也不過是一二兩銀子的事。”

    然面對阮棠的質疑,那店小二卻不急,依舊是態度端正地說道:“兩位是外地來的,對我們這裏的物價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裏,什麼都可能缺,唯獨不缺錢,所以,在這裏,錢是最不值錢的。”

    “錢是最不值錢?那什麼值錢?”

    “自然是真心和誠意。”

    “真心和誠意?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看姑娘的理解能力有些差,不然您還是洗洗睡吧!”

    店小二維持着禮貌的笑容,轉身離開。

    阮棠被氣得差點要罵人,還是楚穆拉住了她。

    “我再給你叫幾個菜吧,我帶着錢,該是夠用的。”

    阮棠壓住他的手,“別,這店看起來就像是個坑人的黑店,可不能便宜了他們,喫這個就行。”

    說完,阮棠強壓下心頭的憤怒,憋屈地將這一頓飯吃了。

    喫完後,兩人又問了掌櫃的房間在哪,才一同回了房。

    兩人的房間是相連的,都是很普通的兩間房。

    阮棠看着裏面簡陋的裝飾,真想罵娘。

    楚穆也看出來她很生氣,卻反倒是勸她,“我們來這邊主要是找清姬娘子,其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有錢,多花些也無妨。”

    “可我們也不能當大冤種啊?這地方說到底也應該屬於你大周的境地吧?”

    楚穆沉思了些,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隨即搖頭,“這地方,說來還真不屬於大周的管轄,確切地說,應該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管轄。”

    阮棠不問,他還真沒發現。

    這地方其實不算很大,可能就一個小鎮那麼大點地。

    這麼個地方,放在神州大地上的地圖上,連個影兒都找不着。

    雖然地處不錯,但卻不是兵家爭奪之地。

    可能也因爲如此,卻成了一方不受任何國家管轄的地方。

    “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難怪他們如此猖狂。”

    “左右不過也就呆一兩日,還是忍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見到清姬娘子,辦完事,我們便可以回去了。”

    阮棠雖然覺得憋屈,她是很想教訓一下那個掌櫃和看不起人的店小二,但楚穆說的也有道理,現在他們還未見到清姬娘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事情辦妥了之後,有機會,她再教訓也不遲。

    只是他們不打算生事,這事兒卻找上了他們。

    當天夜裏,兩人才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躺下來,便聞到了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

    只是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全身乏力。

    即便是有靈力的阮棠,亦是中了招。

    身子發軟之後,沒多久人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而待他們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兩人的房門才被分別打開。

    那掌櫃和店小二此刻就站在兩人的房間門口,而他們旁邊亦站着幾個彪悍大漢。

    “進去將人關進籠子裏,擡到十方塔吧。”

    那幾個彪形大漢得令,立即進去,就像拎小雞崽一般,將兩人分別裝入了一個大鐵籠裏,隨即便兩兩相擡,將籠子擡着往十方塔而去。

    “老闆,這兩人都如此瘦弱,恐怕連二層都過不了?何必費那勁兒?”

    那老闆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笑嘻嘻道:“這你就錯了,這兩人可都不是什麼凡品,兩個的修爲都很不錯,也許能上層也不一定。”

    那店小二卻是面露狐疑之色,不過他也沒有反駁。

    反正他們這裏也許久未有人來,這好不容易纔倆,即便是弱的,給大家解解悶,逗逗趣也是不錯的。

    就是可惜了那兩皮囊,生得還怪好看。

    店小二突然靈機一動,“老闆,若是那兩人死了,可否將那男的皮囊給我,我瞧着甚是喜歡。”

    那掌櫃睨了他一眼,嘲諷地冷哼道,“你那副骨相,給了你這皮囊,也撐不起來,況且這樣的極品,你覺得輪得到你?大爺我可是要拿來出售的。”

    這麼好的兩副皮囊,若是真的早早就被整死了,那他可以用其皮囊,換下不少修爲,怎麼可能便宜面前這個臭小子?

    店小二有些不甘心地撇撇嘴,但誰讓他自己沒能耐,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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