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大家對於這個安排都很興奮,很激動。
阮棠藏在袖子裏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再一次罵了一聲他孃的。
只是她剛罵完,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就已經來開籠子的門,而另外一個則是去開那個小鐵門。
當那個小鐵門一打開,阮棠便感覺裏面撲面而來一陣疾風,而那陣疾風中,夾雜着難聞的腥臭味。
阮棠蹙起眉,生生壓住胸口處要翻涌而出的嘔吐感。
不過很快,她的手就被那個開籠子鎖的彪形大漢拽住,而後往外拖。
許是感覺到死亡的威脅,阮棠幾乎是本能地用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拽住了籠子,不給那彪形大漢將自己拖出去的機會。
只是沒多久,那個開鐵門的彪形大漢也過來,他目標精準,直接就去掰阮棠抓住籠子的那隻手。
手被掰開,阮棠也就被拽了出去。
阮棠雖然力氣也不小,但在彪形大漢的面前,她的那點力氣,還是有些不夠用,很快她便被塞進了小鐵門裏面。
隨即‘嘭’一聲,小鐵門被關上。
阮棠這才踉蹌地從地上爬起,而後開始環顧着周圍。
在她面前的是一條鐵鏈橋,連通的另一頭則是一個很大,仿若擂臺的臺子,也是用鐵製成的。
這個臺子就如這個塔一般,是十邊的,每一個邊的角上都被栓上一根長長的鐵鏈,一直連到塔頂。
而擂臺下是懸空的,距離下一層,距離足足有一丈多高。
而在距離擂臺的周圍的不遠處的周圍,此刻已經站滿了人。
不,應該不止人,還有妖和仙,甚至還有魔。
三界有的,應該都能在這裏找出來。
此時大家看到出來的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譁然聲更大了。
有些甚至還衝着那黃爺喊道,“這麼個小姑娘,黃爺你逗我們呢?改注,改注。”
之後便是一陣陣附和聲,直到那黃爺擡起包紮着的手擺了擺,大家的聲音才漸漸小了。
“規矩大家都懂,下了注,就沒有改的道理,大家自覺遵守。”
雖然還是有些不服,但其實大多數人壓的都是妖獸贏,所以,壓阮棠的,也就只在少數。
很快那些要求的改注的聲音便被壓了下去。
不過,在衆人看不到一個閣樓雅間上,一女子對身邊的侍女說道,“再去加一百注。”
那侍女愣道,“主子,這女子一看就贏不了,主子剛剛已經下了一百注了,爲何還要?”
女子脣角微微彎起,“那可未必。”
很快,下面再次響起的黃爺的聲音,“開門,放獸。”
隨着聲音的落下,一個帶着吱呀聲,非常厚重的大鐵門在阮棠的對面緩緩被打開。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從那大鐵門裏面響起,阮棠頓時感覺到她站着的這處都劇烈地震顫了下。
她身子晃了一下,下意識地扶住鐵橋的鎖鏈扶手。
只是她剛穩住了身子,又是一陣震顫。
這一次的震顫比剛剛的那個動靜還要大,直接將整個擂臺和鐵橋都震得在空中搖晃。
而這個時候那大鐵門處已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龐然大妖便出現在阮棠的眼前。
只見那大妖長着人身,卻有三頭六臂,且整個體型相當大,甚至都要比小美變成蛤蟆精的時候都要大。
此刻的它,三個頭上,一個齜着大牙,露出又尖又長的獠牙,一個則是長着大嘴,露出血盆大口,而最後一個則是瞪着大眼睛,彷彿要將那眼睛射出來,直接攻擊敵人。
它一步一步地朝擂臺那處走去,每走一步,那擂臺和吊橋都晃動一下。
阮棠此刻還站在剛進去的那個位置,一直都沒有往前走。
雖然她知道,自己是退無可退的,但站在這個位置,且那個吊橋並不寬,興許那個妖獸到不了她這邊。
但她確實是想的太美了,在那妖獸往擂臺這處走,而她沒動的時候,在看臺上,已然有人揚起長長的鞭子就往她這邊甩了過來。
阮棠根本就沒有防備,直接被那鞭子甩中了一邊手臂和後背。
那鞭子上竟然掛着倒刺,從阮棠身上扯開的時候,連帶着將她的衣服扯開了好些口子,還有皮肉都扯掉了不少。
她疼得本能地低吼了一聲,隨即單膝跪倒在地,額上也迅速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撐在地上的手,也因爲疼而不受控制地抖動了起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啐了一口,才忍着痛站起來。
黃爺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乖乖上擂臺,不然這勾齒可還要讓姑娘嘗一嘗。”
阮棠憤怒的眸子冷冷地掃向他,但她知曉,這個人的話是說到做到。
不管是上不上擂臺,她今天都可能逃不過身死。
與其乖乖受死,不如拼死一搏,也許還能掙出一線生機。
論力氣,她未必是那妖獸的對手,但這個龐大的妖獸,笨重絕對是其中之一的缺點。
阮棠現在慶幸,她多少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
她忍着痛站起身來,扶着鐵橋,開始慢慢地朝那擂臺上走去。
那妖獸看着她越來越近的身影,六隻眼睛都忍不住冒出金光,彷彿下一刻就可以將她拆卸入腹。
而阮棠邊往前走邊上下開始打量那妖獸。
就在阮棠即便要走到那鐵橋的盡頭之時,她突然猛地加速朝那妖獸跑了過去,在將近接近妖獸的時候,突然將身子往後一仰,讓整個身子儘量放低,而後從妖獸的胯下滑過。
待到了妖獸的身後,她立馬便翻身起身,直接利用輕功飛上妖獸的肩上。
在妖獸還未反應過來,她的一隻手就已經從頭上拔下了簪子,直接朝妖獸其中一個頭的眼睛扎去,黑血頓時從那妖獸的眼睛噴涌而出。
妖獸也被刺激得吼叫了起來,腳步開始凌亂。
但它反應也算很快,阮棠剛剛將簪子從那眼珠中拔下,妖獸的一隻大手就已經揮來,直接將她揮到了地上。
阮棠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再度站起身來。
此刻她身上的青色衣衫已然被黑血和她自己的鮮血染了一大半。
她渾然不在意,依舊舉着簪子,做出攻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