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孽愛囚情,孕後她絕處逢生 >第12章 她是我的太太
    被盛欣然支出去買牀墊的傅霆深手下扛着新牀墊剛下車,便看見客梯打開。

    本該上了飛機的傅總滿臉焦急地抱着白裙上染着斑駁血跡的盛小姐衝出來,身後跟着盛小姐帶來的衆保鏢。

    理都沒理他們,上車急速衝進瓢潑雨幕之中。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扔下牀墊火速上樓。

    亂糟糟的客廳裏,傅霆深的祕書跪在沙發旁,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幫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蘇軟纏着脖子。

    爲首的走過來,先恭敬叫了一聲阿軟姐,隨後悶聲問:“焦祕書,什麼情況?”

    祕書焦松冷着一張臉。

    “娟子還在衛生間,你們先把她挪過來。”

    衆人連忙往衛生間跑,看着昏死在地的小時工和遍地血跡,紛紛白了臉。

    客廳裏,蘇軟漠然盯着落地窗外飛速駛離的車隊,緩緩閉上眼睛。

    狂風暴雨聲勢浩大,恨不能將日月翻天。

    十多分鐘後,救護車拉着長鳴駛進別墅。

    焦松幫着把娟子擡上救護車,回頭喊蘇軟上車,卻見蘇軟獨自朝着雨幕接天的院子裏走去。

    焦松連忙打着傘追上去。

    “太太!您脖子上有傷,也去醫院看看吧!”

    蘇軟渾身已經被冰冷的雨水澆透了,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水窪,不管焦松說什麼,都像是沒聽見一樣,執着地往院子深處中走。

    焦松只好朝着傅霆深的手下揮揮手,示意他們讓救護車先走。

    就這一回頭的功夫,蘇軟又從傘下走進了大雨之中。

    她表情木然,宛如行屍走肉在瓢潑大雨中緩慢前行,直至走到後院門外的排水暗道。

    雨水嘩嘩不停從暗道裏泄出,蘇軟麻木地看着,不知是哭還是笑一般,扯了扯脣角。

    懷錶早就沖走了吧。

    這就是上天對她孤注一擲愛錯人的懲罰嗎?

    她什麼都沒有了。

    *

    高級病房,盛父大發雷霆。

    “傅霆深!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欣然的?!”

    傅霆深沉默地坐在病牀旁,輕輕握着垂泣不止的盛欣然的手。

    盛欣然哭得兩眼發紅,“爸,不是霆深哥哥的錯……”

    盛父臉色鐵青,“欣然,你差點兒流產,還替他說話!”

    盛欣然搖搖頭,流着淚說:“是我不該頂撞蘇軟姐,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回去……嗚嗚……”

    傅霆深長臂攬過盛欣然,把人摟在懷中輕聲哄着:“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我該陪着你一起過去……”

    傅霆深一開口,盛欣然哭得更加厲害,她窩進傅霆深懷中,哽咽着說。

    “那個小時工口口聲聲說蘇軟姐纔是霆深哥哥喜歡的人,我實在忍不住才兇了她兩句……嗚嗚……沒想到,蘇軟姐這麼護着那個小時工,要死要活的……嗚……”

    盛父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傅霆深,今天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然,你跟欣然一拍兩散!”

    傅霆深輕拍着盛欣然肩膀的動作驟然一頓,眼底結起厚重的冰霜。

    “伯父放心,您不說,我也會給欣然……還有我們差點兒沒了的孩子一個交代。”

    哄睡盛欣然後,傅霆深驅車趕回傅宅,帶着一身冰冷水氣推開死寂的別墅大門。

    祕書焦松正在客廳等待,看見傅霆深回來,將提前調查好的資料如數交到他面前。

    “傅總,我查看了監控,也詢問了甦醒後的娟子,這件事不怪太太,是盛小姐執意要將太太母親的遺物扔進馬桶,還要溺死娟子,這才起了爭執——”

    傅霆深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她在哪兒?”

    焦松沒有回答,語氣飛快地接着剛纔的話說:“傅總,您回來時,盛小姐還好好的,盛小姐流產與太太絕對無關——”

    “無關又怎樣?”

    傅霆深冷冷地睨了焦松一眼。

    “還記得你父親怎麼死的嗎?”

    焦松瞳孔微縮,計劃幫太太說情的話全部噎在喉嚨口。

    傅霆深刻意壓低的沉啞嗓音裏充斥着冷酷無情。

    “這三年,爲了把盛家拖進地獄,你我連自己都不顧了。現在是取得盛家信任的緊要關頭,難道要爲一個與己無關的女人前功盡棄嗎?”

    焦松的聲音微微發着顫。

    “可是……那是太太……”

    “是我的太太。”

    傅霆深擰緊領帶,近乎完美的俊美五官堆滿了漠然。

    “馬上要離婚的太太。”

    他強調一般重複,像是在說給焦松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傅霆深接過那些寫滿細枝末節完全還原整件事情的紙張,看都沒看,雙手捏住用力。

    嚓啦,真相碎做兩半。

    傅霆深把撕碎的真相甩進焦松懷裏,再次沉聲問道:“她在哪兒?”

    焦松垂下眼睛,將臉撇向一邊。

    “太太發了高熱,在次臥休息。”

    傅霆深冷酷決絕地邁開步伐,踏上前往二樓的臺階。

    他雷厲風行,行動速度極快,轉眼已站在了次臥門前。

    削白長指緊緊握上門把手,力度大到手背青筋虯扎鼓起。

    他明明幫她請了假,她還是去了醫院。

    他明明囑咐過她留在老宅,她還是回了家。

    是她倔強難馴不聽話,纔會一次又一次與盛欣然撞面!

    三年運籌帷幄,成敗在此一舉,絕對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搞砸這一切!

    傅霆深沉着臉,猛地推開門。

    溼淋淋的雨氣撲面而來。

    漆白的房間裏,窗戶大開,細密的雨水交織着狂風不斷鼓動着雪白的窗簾。

    照顧了他三年的女人背對着他坐在飄窗臺上,雪白的頸子上纏着小圈繃帶,精靈般脆弱單薄的身形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彷彿一眨眼就要跌落下去。

    蘇軟手握玻璃抵着喉嚨心存死志的決絕神情再度在眼前閃過,傅霆深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待他反應過來,已經把人抱下飄窗臺,甩到了牀上。

    他用盡全身力氣抓着她的胳膊,幽深的眼眸銳利如喙,胸膛急速起伏着。

    蘇軟茫然地看着突然把自己壓到牀上的傅霆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傅霆深怕是誤會她要跳樓。

    兩人此時離得格外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眸底濃烈的擔憂與眷戀。

    男人滿眼蓬勃欲出的強烈情感,幾乎要讓她產生錯覺,好像盛欣然的歸來,他的絕情冷酷,要與她離婚,要送她出國,都是一場夢。

    他抓着她的力度實在太大,蘇軟忍不住小聲低喃。

    “胳膊……疼……”

    傅霆深失控的情緒驟然回縮。

    他鬆開蘇軟,緩緩起身,眸底的深情隨着不斷涌進的狂風消散得乾乾淨淨。

    傅霆深轉身關上窗戶,將暴風驟雨隔離在脆弱的玻璃之外。

    “你以爲,把自己摔成殘廢,就可以躲過這一劫嗎?”

    蘇軟茫然的雙眼裏出現剎那恍惚。

    她扶着發燙暈脹的腦袋坐起身。

    原來,剛纔他的深情與不捨,纔是腦子燒糊塗後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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