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來人!來人!”
沒人搭理盛欣然。
蘇軟看笑話一樣看着盛欣然,不忘提醒她。
“盛小姐以爲這是哪兒?盛家?還是傅宅?”
盛欣然立即轉身朝着林清喊,“林姨,林姨,你快管管蘇軟吧,她打我!”
林清正要說話,蘇軟歪頭看向她,黑眸彎彎。
“林阿姨,我記得您也是國醫學專業的吧?雖然這些年您一直在家裏相夫教子,但是給人把個脈,看看懷沒懷孕,應該還是能做到吧?”
蘇軟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搞得林清也有些信了,她看向盛欣然的目光多了幾分狐疑。
賀峯這時候站出來。
“不勞林阿姨出手。我雖然沒學過國醫,但跟着軍區的國醫當過幾天學徒,懷孕的脈象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盛欣然渾身一涼。
她不是不能公開懷孕的事情,而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給她把脈。
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止三個月!
盛欣然果斷開口。
“是,我懷孕了,哪又怎樣?!”
蘇宅內頓時一片譁然。
蘇軟挑着眉尖,她倒是沒想到盛欣然這麼不經嚇,還沒找人給她把脈呢,就自己交待了。
她並沒有摸到盛欣然的脈象。
不過,傅霆深陪着盛欣然產檢了那麼多次,也做不了假。
蘇軟將盛欣然往林清身邊一推,懷抱着雙臂,看好戲一樣看着林清想要躲開盛欣然,又挨着情面不得不扶住她。
她脣角勾勾,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盛欣然。
“盛大小姐不說一說,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
盛欣然咬緊下脣,一臉無辜迫不得已的樣子。
“蘇軟姐……你死纏爛打的非要跟着霆深哥哥,我是想給你留面子,才一直不讓霆深哥哥公佈出來的。”
她又露出一副受盡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你爲什麼一定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呢?”
蘇軟嗤笑,正要譏諷回去,蘇靳的聲音響起。
“盛小姐這話說得,我可聽不懂了。”
蘇靳撥開人羣,大踏步走過來,擋在蘇軟身前。
安靜的宅子裏突然起了爭執,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一早就過來了。
他看見盛欣然,氣是不打一處來,本想替小妹出口氣,結果小妹兩個巴掌甩下去,甩得他心裏那叫一個舒服。
這才攔住心急火燎趕過來的蘇正澈,父子二人躲在人羣后一起欣賞他們家軟軟打人臉的颯爽英姿。
不過,這會兒戲看夠了,也該讓小妹歇歇了。
“我家軟軟是國醫大的優秀學碩生代表,全國各大醫院搶着要。要不是傅霆深腿受了傷跪到軟軟面前求她,要死要活的求軟軟幫他做康復治療,我們家軟軟能去辛禾當個區區的康復理療師?”
蘇靳睜着眼睛說瞎話,編的那叫一個有模有樣。
於是紛紛配合開口。
“原來是這樣呀……”
“嗐,我早就聽說了,傅霆深那腿呀是什麼內傷,得靠國醫學裏的鍼灸才能治好。”
“軟軟鍼灸可厲害了,我以前老寒腿,軟軟幫我紮了兩下,哎,沒事了。她那時候還上着學呢!”
“蘇正澈這個老不死的,怎麼生了這麼個優秀的兒子,還能有這麼棒的女兒,老天真是不長眼呀。”
……
盛欣然快被氣瘋了,她瘋狂尖叫着辯駁。
“你們不要被蘇靳騙了,蘇軟是他妹妹,他向着她!他在撒謊!”
“蘇軟當初是看上了霆深哥哥,非要跟着霆深哥哥不可,霆深哥哥看她可憐才把她留在身邊的!”
“要不是她纏着霆深哥哥,我和霆深哥哥早公開了!”
蘇靳冷聲開口。
“軟軟纏着傅霆深,傅霆深就要委屈你,不僅不公佈你懷孕,還隱瞞你們在一起的事情。那再來個宋軟張軟陳軟纏着他,傅霆深豈不是要對外瞞一輩子?”
頓時有人附和。
“是呀是呀,聽說過爲了穩住家中紅旗不倒委屈外面小三的,頭一次聽說,爲了一個與己無關的人,委屈自己喜歡的人的。”
“我看呀,傅霆深是捨不得離開軟軟,又想要孩子,這才兩頭瞞着。”
“軟軟都回來好幾天了,也沒聽說傅家和盛家有要聯姻的打算呀。”
“盛小姐,你是不是被傅霆深騙了啊?”
盛欣然直接氣炸。
她不顧一切的大喊出聲。
“你們懂什麼!”
“霆深哥哥怕我受委屈,給我們盛家買了一塊地!”
“他還要包下那塊地周圍的開發權,給我做彩禮!”
“霆深哥哥纔不會騙我!”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寧可送地也要盛小姐受委屈瞞着懷孕的事情不公開,傅霆深爲了留住軟軟,還真是大手筆啊。”
衆人應和着,看向盛欣然的目光更加憐憫了。
盛欣然氣到胸脯急速起伏,她兩眼發紅,着了魔一樣不斷尖聲反駁。
“纔不是你們說得那樣!你們就是嫉妒我!”
“霆深哥哥纔不是你們說得那樣!他最愛的人是我!”
“霆深哥哥根本不喜歡蘇軟!”
蘇軟面無表情的看着在人羣裏發瘋一樣不斷重複着傅霆深最愛的人是她的盛欣然。
原來,腦子裏只有談情說愛的女人這麼可憐。
三年前,她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竅纔會認準傅霆深不放。
林清見情況不對,生怕盛欣然瘋到自己身上,她悄悄後退幾步,轉身要走。
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牆一樣堵住了林清的去路。
“把染染的珍珠胸針拿來。”
顧澤安墨藍的眼眸墜滿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