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城清月湖風景區售票口排起了長龍,全國各地與蘇軟同月同日生的人齊聚一地。
而真正舉辦生日宴會的地方在蘇宅。
蘇正澈特意將蘇宅自帶的園林對外開放,凡是受到邀請的都可以在自由出入,但想進入蘇宅,則需要佩戴蘇家提前送過去的特製月光珍珠胸針。
一身華麗大紅禮服披着貂皮的盛欣然就這麼被無情地攔在了蘇宅外。
“你不是有邀請函嗎?怎麼還會被攔住!”
盛欣然十分惱怒地瞪着花冉。
花冉穿着盛欣然幫她挑的低胸墨綠長款晚禮,正矜持地端着架子。
現在是冬天,她穿這身可凍得不輕。
但是美麗凍人!
爲了火,凍凍怕什麼!
她低聲說:“盛小姐,蘇家沒在邀請函上寫他們分了區域。”
盛欣然是盛家的獨女,不少人都認得她,見她被攔在蘇宅外,有的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有的則上來打招呼混臉熟。
盛欣然一個人也沒搭理,她纔不想跟這羣上不了檯面混在一起。
她見四周有不少人目光落在花冉露出的白花花的胸脯上,擼下翡翠玉鐲往花冉手上一套。
“搞到珍珠胸針,這個就是你的了。”
花冉兩眼發直地瞪着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吞口唾沫。
“可是……盛小姐,你都沒收到珍珠胸針,我去哪兒弄到呀……”
盛欣然把花冉低到不能再低的V領往下拽了拽,意有所指。
“你有你的優勢呀。”
花冉瞬間明白了盛欣然的意思。
爲了紅,她早就把自己賣了無數遍,壓根不在乎這個。
“我懂了,盛小姐,等我的好消息。”
花冉說着,一頭鑽進了人羣。
一個半小時後,花冉眼角泛着情慾從園林一角的小林子裏走出來。
隨後,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神情饜足地跟出來。
“盛小姐,拿到了。”
花冉把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珍珠胸針送到盛欣然跟前。
盛欣然早等得不耐煩了,她一把奪過胸針,然後瞥了眼胸脯上留着手印,禮服V領都快被扯爛的花冉,輕蔑地翻了個白眼。
“婊子。”
花冉沒聽到盛欣然罵她的話。
她的眼睛裏現在只有手腕上高冰透亮辣綠的翡翠鐲子。
花冉嘿嘿笑着,有了這個翡翠鐲子,看誰還敢說她是假名媛!
忽然間,花冉發現鐲子上好像有道裂痕。
她發瘋一樣對着陽光照了又照。
是裂痕,真的是裂痕!
怎麼會這樣……
翡翠鐲子一旦裂了,就是次品,戴不出門了。
更何況是這麼一大道貫穿裂!
“盛小姐,這個鐲子不對,這個鐲子裂了——”
她擡頭去找盛欣然。
可眼前哪兒還有盛欣然的影子。
*
比起熱鬧無比的園林,蘇宅裏更顯靜雅祥和。
蘇軟跟在蘇正澈身後,挨着個兒地認叔叔阿姨伯父伯母。
能進來蘇宅的都是蘇正澈的好友,以及蘇軟母親生前的朋友。
大家交友交心,知根知底,對蘇軟過去的事情紛紛避而不談,只祝她生日快樂。
等認得差不多了,蘇正澈纔去找老友們閒聊,蘇軟則四處張望着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歇歇腳。
“軟軟。”
一個燙着微卷的短髮中年女人拉住了蘇軟的手。
蘇軟認得她,是母親生前的一位好友,於是乖巧叫人。
“賀伯母。”
賀伯母一副喜歡蘇軟喜歡的不得了的樣子。
她朝着一旁招招手,一個身材高瘦長相端正的年輕男人走過來。
“這是我兒子,賀峯,比你大半年,在軍區工作,你倆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呢。”
她說着把賀峯往蘇軟身邊一推,十分滿意地點頭。
“般配,可真是般配。”
蘇軟沒想到這種時候還能遇上現場相親,尷尬地朝着賀峯笑笑。
賀峯不好意思地衝她點頭示意。
“你少給你兒子亂拉紅線,軟軟小時候多可愛,訂過的娃娃親可不止你一家啊。”
有人過來湊熱鬧,掰着手指頭數。
“你家的,老楊家的,還有文家的,要是沒結婚,肯定早把軟軟搶走了。”
“是嗎?”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傳來。
“真沒想到蘇軟姐還在孃胎裏的時候就這麼水性楊花了呀。”
盛欣然穿着華麗大紅拖尾禮服走過來,刻意地往一身素雅公主短裙的蘇軟旁邊一站。
她手裏拎着寬大的裙襬往蘇軟身上一甩,將蘇軟擋了個大半,好像自己纔是這場生日宴的女主角。
蘇軟皺起眉頭,她記得大哥沒邀請盛家,她怎麼進來的?
賀峯母親不悅地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張狂女人。
“你是哪家的,沒大沒小,跟長輩說話怎麼不知道打招呼?”
盛欣然滿堂的人不認識幾個,她就是想替盛家來長臉的。
於是矜持禮貌的朝着賀峯母親笑了笑。
“阿姨,我父親是盛國偉。”
賀峯母親眉心皺皺,沒聽過這個名字。
她不太知道生意場的事情,於是望向自己的兒子。
賀峯聲音不大不小的跟自家母親解釋。
“L城盛家,據說,快破產了。”
蘇軟挑了下眉角。
盛家快破產了?
傅霆深不是專門扶持着盛家嗎?
盛欣然直接急了,殷紅的指甲直指賀峯鼻尖。
“你胡說什麼!你家纔要破產了呢!”
蘇軟一把抓住盛欣然的胳膊。
這是她的生日宴。
作爲東家,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在蘇家的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