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孽愛囚情,孕後她絕處逢生 >第107章 把嘴張開,舌頭不要用力
    蘇軟幫顧澤安處理完胳膊上的燙傷,再次看了看火候,然後開始處理傅霆深未來幾天要用的藥材。

    文老任務佈置的急,昨天大哥又出了事情,藥材採買回來一直在藥房裏堆着,昨晚才細分好。

    多虧了顧家兄妹輪流幫忙,才把今明天要用的草藥備好。

    傅霆深的病要慢慢來,一副藥至少要喫七天才能見到效果,她得提前備出一週的藥來。

    蘇軟從藥房的角落裏取出一個銅製的藥臼和藥杵,將選好藥材放入藥臼中,一下一下搗着。

    臼與杵撞擊的聲音清脆而古樸,宛如遙遠時空傳來的詠歎。

    她的雙手靈活細長,目光專注而堅定,彷彿搗碎的不僅僅是草藥,還有多年來的紛擾和煩惱。

    一旁,顧澤安幫着把要處理的藥材分門別類排開,時不時與蘇軟低語幾句。

    他的聲音極小,與劈啪作響的碳火聲融在一起,有時蘇軟聽不清,就會靠近幾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格,斑駁的光影灑落在忙忙碌碌的兩人身上,美好而寧靜。

    只有傅霆深,坐在一旁的角落裏,周身瀰漫着一種難以名狀的沉悶和陰鬱,與藥房裏安靜祥和的氛圍格格不入。

    阿軟爲了他五點多就起牀了,不能給她帶來困擾。

    傅霆深別開目光,不去看舉止親密的兩個人,好像這樣就可以當作顧澤安不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溜走,藥罐蓋子打開,新的藥草添加進去,炭火重新調整了火候,咕嘟咕嘟慢慢煨着。

    傅霆深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難熬。

    彷彿那藥罐子裏煎煮的不是藥,而是他佈滿酸楚和疼痛的心臟。

    不知道過了多久,滿滿一藥罐的藥液濃縮成一小碗烏黑濃亮的藥湯,送到了傅霆深的面前。

    傅霆深想都沒想,伸手去端。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雪白的瓷碗,便被蘇軟輕輕隔開。

    “等一會兒,燙。”

    她手裏拿着隔熱布,並沒有直接碰到傅霆深,傅霆深心裏卻軟成了一片。

    蘇軟每一句關心的話,在他這裏都被無限放大。

    傅霆深強壓下心中如潮水涌動的情緒,溫柔地看着她。

    “好,謝謝你,阿軟。”

    蘇軟揚了下眉角。

    能從傅霆深這裏聽到句“謝謝”並不容易。

    三年裏,他一直把她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

    付出最多的是她,對不起與謝謝,說得最多的也是她。

    蘇軟心裏沒什麼波動,放下了,也就不在意了。

    傅霆深現在只是她的病人。

    蘇軟聲音淡淡的。

    “沒事,應該的。”

    傅霆深想趁機多和蘇軟說說話,輕薄的脣剛剛張開,顧澤安的聲音傳來。

    “軟軟,你看這個藥放在哪兒?”

    “哪個?”

    蘇軟擡腳走了。

    傅霆深眸底的光芒消散。

    他看向那碗散發着濃郁苦香的藥湯,自虐一樣伸手端起來。

    太燙了。

    燙得指尖發疼,燙得心口發酸。

    傅霆深閉上眼睛,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滾燙的藥汁滾下喉嚨,苦得他眉頭緊蹙。

    蘇軟聽到動靜,皺眉回頭。

    傅霆深已經把藥喝乾淨了。

    “你瘋了?”

    蘇軟氣惱的衝過來,厲聲呵斥他。

    傅霆深把頭別開,不敢去看蘇軟,嘴裏的話卻硬氣得很。

    “還行,不算很燙。”

    蘇軟看着傅霆深通紅的嘴脣,深吸一口氣。

    “把嘴張開。”

    傅霆深聽話張嘴。

    蘇軟用壓舌板探進傅霆深口中,細細幫他檢查是否有燙傷。

    藥房最近才啓用,沒有準備醫用手電,蘇軟看不太清,乾脆捏住傅霆深的下巴對準窗外的陽光,然後俯下身去。

    傅霆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蘇軟這會兒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她細膩如初雪的肌膚上細小的毛孔,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他終於知道他的阿軟身上這股特有的香氣是什麼味道了。

    是常年與藥草打交道沾染而來的藥草清香。

    好聞,想要永遠佔有。

    “再張大點兒,舌頭不要用力。”

    公式化檢查口腔的話語,聽在傅霆深耳朵裏像是柔情蜜語的告白。

    就連強硬的捏着下巴的手指,都是柔軟的。

    傅霆深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軟,彷彿要將她這一刻認真仔細的模樣刻進腦海裏。

    蘇軟收回壓舌板,直起身來。

    “上牙膛疼不疼?”

    傅霆深搖搖頭。

    縈繞在鼻尖的藥草清香倏然飄遠,垂在身側的手指彈動幾下,傅霆深把強烈的想要擁抱對方的衝動壓下去。

    蘇軟看着莫名其妙情緒有些低落的傅霆深,懶得去猜測他現在的心境變化。

    “不是不讓你喝,藥太燙,對口腔、食道還有胃部都有損害,也會影響藥效,下次不要這樣了。”

    阿軟又在關心他了。

    傅霆深脣角微微揚起。

    “好,謝謝你,阿軟。”

    蘇軟:“……”

    儘管一直在告誡自己,要把傅霆深當成普通的病人看待。

    可太客氣的傅霆深,她不適應。

    這時候,顧澤安走了過來,似是關心地問傅霆深。

    “傅總,苦嗎?”

    傅霆深一點兒也不想搭理顧澤安。

    但他問的是阿軟親自幫他煎煮的藥,他得回答。

    “不苦。”

    傅霆深睨向顧澤安,信誓旦旦。

    “阿軟煎煮的藥,永遠不苦。”

    蘇軟:“……”

    文老開的這些藥裏,可沒幾個不苦的。

    顧澤安輕笑一聲。

    “阿軟,你看,我就說傅總不會嫌苦。”

    蘇軟默默把裝在口袋裏的話梅糖拿出來,自己喫一顆,遞給顧澤安一顆。

    傅霆深:“…………”

    劈手把蘇軟遞出去的那顆搶過來,撕開包裝袋,迫不及待塞嘴裏。

    蘇軟一陣無語。

    最近幾天孕吐反應厲害,話梅糖可以緩解這類不良症狀,她常常備着,口袋裏還有不少。

    直接抓出一把,塞進顧澤安手心裏。

    顧澤安彎眸。

    他平時不愛喫糖,只是當着傅霆深的面,這些糖不收下實在對不起他那聲斬釘截鐵的不苦。

    把傅霆深鬱悶的,抓心撓肝。

    抓心撓肝的傅霆深躺上了病牀,用蘇軟的話說,現在鍼灸可以激發藥效,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傅霆深腿搭在病牀上,視線落在跟在蘇軟一旁,看着她整理鍼灸包的顧澤安身上,聲音冷得像是刮過湖面的寒風。

    “小顧總,幫不上忙就不要在這裏添亂了。”

    顧澤安沒吱聲,戴好手套,把燒得火旺的炭爐端過來。

    蘇軟走過來,像是在囑咐顧澤安,又像是在給傅霆深解釋。

    “澤安哥幫我做火針。”

    傅霆深更加鬱悶了。

    他躺回牀上,拳頭握緊,胸膛呼哧呼哧起伏兩下。

    蘇軟在牀邊站着,垂眸看了眼一臉敵意瞪着顧澤安的傅霆深,十分無奈。

    “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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