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深!你不要胡來!”
“我已經報警了!”
傅霆深眯起眼睛。
他一把將蘇軟推到牀上。
“傅霆深,你要做什麼!”
蘇軟掙扎着往牀另一邊爬。
啪嗒。
房間內的燈打開了。
傅霆深一把撈起蘇軟纖細的腰肢,將掙扎不止的人抱進懷中。
顧忌着她懷有身孕,他不敢用太大力氣。
只能低聲威脅。
“想知道孫興全的下落就老實點兒!”
蘇軟頓時不動了。
她紅着眼睛盯着傅霆深。
“你果然知道孫興全的下落!”
傅霆深想說實話。
他不知道。
但就算他說了,她也不會信。
不如等抓住了孫興全,再和她解釋。
傅霆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
“顧澤安沒對你怎麼樣吧?”
蘇軟用力掙動着手臂,試圖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傅霆深,明明是你在對我怎麼樣!”
傅霆深看看眼圈發紅,穿着睡衣的蘇軟,再看看掙扎中掉落在地上的顧澤安的外套。
妒意瞬間在陰鷙的心底滋生。
發生過關係的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不信什麼都沒發生。
“抱歉,阿軟。”
傅霆深一手製住蘇軟,一手掀開她的睡裙探了進去。
蘇軟眸孔驟然縮起。
不堪的記憶如同洪水一樣涌上腦海。
她衝着傅霆深的鼻子一口咬上去!
傅霆深喫痛鬆手。
啪得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他的臉上。
蘇軟大罵出聲。
“混蛋!”
傅霆深有些發怔。
從來沒有人打過他耳光。
阿軟是第一個。
不過無所謂。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阿軟和顧澤安什麼都沒有發生。
傅霆深心底鬆了口氣。
這會兒的功夫裏,蘇軟已經打開了陽臺門。
顧澤安衝進來,把蘇軟護在身後,緊張地問:“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蘇軟咬着嘴脣。
搖搖頭。
顧澤安把蘇軟眸底的委屈看在眼裏,怒火瞬間衝破理智。
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拳把傅霆深撂在了地上。
傅霆深起身拽住顧澤安的領子,還手打回去。
蘇軟怕顧澤安喫虧,衝上來制止。
“傅霆深,住手!”
兩個男人都顧忌着蘇軟,紛紛鬆了手。
傅霆深擦去脣角的血,眸光狠戾地盯着顧澤安。
警告一樣低語。
“你再敢動阿軟一下,我要你的命。”
顧澤安回以譏諷的冷笑。
“傅霆深,傷害軟軟最深的就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蘇軟拉開顧澤安。
跟傅霆深這種前腳道歉認錯,後腳故技重施的人渣沒必要說這麼多廢話。
她用袖口輕輕擦着他眼角的血跡,滿眼心疼。
“有沒有傷到眼睛裏面?要不要去醫院?”
顧澤安搖搖頭。
“軟軟,我沒事,皮肉傷。”
傅霆深看着兩人親密的互動,恨得牙根直癢癢。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
蘇軟深吸一口氣。
轉身看向傅霆深。
話音冰冷。
“傅總還不走,是想等着警察來抓嗎?”
顧澤安眉心凝起,他拉住蘇軟。
好聽的嗓音裏醞釀着暴風雨一般的憤怒。
“軟軟,你要放他走?”
蘇軟也不想。
可他知道孫興全的下落。
她還用得着他。
這事不能和顧澤安說。
顧澤安爲她付出夠多了,不能再牽扯到這個案子裏來。
蘇軟瞥開眸光。
“傅霆深今天的行爲充其量算是私闖民宅,最多拘留上十天半個月。”
“以傅氏集團創下的稅收,他前腳進拘留所,後腳就會有人親自請他出去。”
顧澤安眸中盡是不解。
他不明白蘇軟爲什麼要對傅霆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
還想再勸。
“軟軟——”
“澤安哥,別說了。”
蘇軟打斷他。
“就算警察來了,我也不會讓他們把傅霆深帶走的。”
顧澤安神情一滯,墨藍的眼眸裏浮起幾分不甘與失望。
傅霆深脣角微揚。
他適時地開口。
“小顧總,別忘了,這裏是蘇宅,不是顧家。”
“你沒有資格代替阿軟做出決定。”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領。
“也沒有任何立場,去逼迫阿軟做出符合你心意的決定。”
蘇軟皺眉。
傅霆深這話聽起來就好像她和他站到一個戰壕裏了似的。
她可不想讓顧澤安誤會。
直接呵斥他。
“傅霆深,你閉嘴!”
“這裏不是顧家,也不是你能任意妄爲的傅家!”
“好好,阿軟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話。”
傅霆深說着對着嘴巴做了個拉鎖的動作。
漆黑的眼睛裏盡是寵溺。
蘇軟深吸一口氣。
轉身對顧澤安解釋。
“澤安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顧澤安沉沉地看了蘇軟一眼。
眸底盡是遮掩不住的失望。
他沒有再勸蘇軟。
擡腳離開。
蘇軟想去追顧澤安。
臥室門打開,保鏢們一擁而上,把傅霆深按在了地上。
傅霆深沒有掙扎,他刻意大聲喊。
“阿軟!救命!”
蘇軟追出門外的腳步緩下來。
她攔住指揮着要把傅霆深押出去的老管家。
“黎叔,放他走吧。”
老管家愣愣的看着蘇軟。
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不敢置信的反問。
“二小姐,您說放他走?”
“嗯,放他走。”
“可警察那邊——”
“警察那邊我會去負責解釋。”
蘇軟撿起落在地上的,屬於顧澤安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她再次重複。
“放他走。”
嗓音裏充滿疲憊。
保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老管家。
老管家無奈嘆口氣。
揚揚手,示意保鏢們放手。
傅霆深掙脫開極不情願放開他的保鏢,揉一下幾乎快被卸掉的胳膊,走到蘇軟身旁。
他脣角揚着柔和的笑。
“謝謝你,阿軟。”
他是真心道謝。
可這話聽在蘇軟耳朵裏,卻是莫大的諷刺。
樓下警笛聲漸近。
蘇軟冷冷看着傅霆深。
“你最好真的肯告訴我孫興全的下落。”
她囑咐保鏢。
“看好他。”
說罷,隨手紮起頭髮,穿上老管家遞來的外套,下樓去見警察。
顧澤安還在樓下。
他是報警人。
正在和警察做着溝通。
蘇軟心裏一慌,擔心顧澤安和警方說了實話,自己不好解釋。
連忙快步走過去。
卻聽到顧澤安在和警察道歉。
“抱歉,十分抱歉。”
“蘇二小姐在和保鏢學防身術,是我誤會了,以爲保鏢在欺辱她,報了警。”
“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
“我身上的傷……是誤會了保鏢,和保鏢打起來誤傷的。”
“非常抱歉,是我的錯。”
“下次一定覈實清楚再報警。”
“辛苦各位了。”
“我送各位離開。”
蘇軟心裏一陣發酸。
等警察走了,她走過去,輕聲喊:“澤安哥……”
顧澤安脣角公式化的笑意撤去。
他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