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辰自下午回來之後心底就橫豎不得勁。

    窩在沙發上看了場電影,連晚飯都沒喫。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爬起身,洗了把臉,出門了。

    阿秋問大少爺去哪裏,厲澤辰坐在車裏說有點餓,阿秋便將他拉到長島酒店。

    點了一桌子的菜,一口沒喫,又不覺得餓了。

    放下筷子讓阿秋送他回家。

    從他的勞斯萊斯下來之後,厲澤辰一直沒上樓,他盯着那輛老爺車,像是考慮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還是上車打火開走了。

    臨走還不忘給阿秋打個電話,讓他別跟着,帶那幫保鏢去長島酒店把他點的那些菜給吃了。

    厲澤辰不知道李星兒下班沒有,想開車過去看看,誰料剛把車開出小區,就看到他老婆坐着阮航的跑車回來。

    一腳將車踩停在了路邊。

    雖然沒開車窗打招呼,但李星兒是顯然是認出了他的車,幾句話將阮航打發走之後,從不遠處朝他跑了過來。

    李星兒本想問問厲澤辰這大晚上的去哪裏,今晚還要不要回家睡。

    手指敲到車玻璃上,誰料厲澤辰不單止沒有降下車窗,反而一腳油門把車給開走了。

    這突然啓動的車子嚇得李星兒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得虧是小區門口,要是大馬路上那可就危險了。

    車子倒是沒開遠,只走到前面調了個頭又開進了小區裏面,擺明是不讓李星兒上車。

    李星兒原本也沒想上車,見她老公的車開了回去,自己也跟着走了進去。

    她一雙腿肯定沒有車軲轆走得快,等她開門進屋的時候,厲澤辰已經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了。

    “我剛還以爲你要出去,本想問問你要不要回來睡的……”

    李星兒一邊鎖門,一邊跟她老公閒聊。

    厲澤辰陰陽怪氣了她一句,“你當然不想我回家睡了!”

    剛剛要不是看到他,她是不是就要把阮航帶回家了?!中午一起喫飯還不夠,晚上還要一起回來,這是不是就代表他們整個下午都呆在一起?

    厲澤辰覺得有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飄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李星兒還不知道她老公在發什麼神經,回覆到,“說什麼呢?這是你的房子,我哪有什麼權利不讓你回家睡?”

    “要是離婚了,那不就是你的房子了嗎?!”

    昨天厲澤辰可是寫了契約,一旦離婚就會把這房子補償給她的。

    李星兒都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厲澤辰一提“離婚”兩個字,李星兒就覺得他是想離婚了,嘆下一口氣,收起了笑臉,“厲先生,如果你實在是想離婚就直說,我同意就是了,沒必要整天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

    厲澤辰火氣就冒上來了,“誰陰陽怪氣了?誰指桑罵槐了?你自己出去勾三搭四,竟然還敢倒打一耙?!”

    李星兒也來火了,厲澤辰平時冷淡、挑刺她都可以忍,但他竟然用上了“勾三搭四”這個侮辱性極強的詞,這是她萬萬不能忍的!

    李星兒找不到東西扔他,氣急敗壞地從腳上扯了只拖鞋下來,不管不顧地就朝他老公扔了過去,得虧厲澤辰身體靈活,閃躲過去才避過一劫。

    看到飛到一邊的拖鞋,厲澤辰額上汗都冒出來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可真野蠻。

    李星兒一鞋扔他不中,又脫了另一隻拖鞋。

    厲澤辰怕她再扔,狠狠喝了一聲,“你夠了!”

    “你說誰勾三搭四?!你給我說清楚!”

    李星兒手裏拿着只拖鞋,是真發火了。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我到底做什麼了?要被你這麼侮辱?有話你就直接說,別一天到晚讓人猜!別人沒有你那麼多彎彎繞!”

    “還用我說?今天誰送你回來的?坐跑車很開心是不是?當天沒有答應阮家少爺的表白,現在很後悔吧?!”

    厲澤辰一說阮家少爺李星兒就明白了,他是在說今晚阮航送她回來的事,但是也不對,他還說出了阮航表白的事,看來,那天晚上在長島酒店發生的事還是流了出來,進了厲澤辰的耳朵。

    李星兒心底的火氣就漸漸退了下去。

    她扔掉手裏的拖鞋坐到了沙發上,理了理情緒,將她和阮航的事都給她老公解釋了一遍。

    “阮航他喜歡我,對我有意思,這事我曾經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嚴詞拒絕過他了。”

    厲澤辰不依不饒,“你拒絕了嗎?”

    “我拒絕了,那天晚上在長島酒店我就跟他說清楚了,我已經結婚了。”

    厲澤辰當然知道,他當時就在現場,但是李星兒的做法並不讓他滿意。

    “你只跟他說你結婚了,爲什麼不敢告訴他你老公是誰?!”

    李星兒被他這個愚蠢的問題逗笑了,“是你說我們結婚不可以公開、要隱婚的吧?你現在反問我爲什麼不說?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說?!”

    厲澤辰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了。

    他耿耿於懷的,竟然都是他當初要求的,最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把這事給忘了!

    他理虧,音量就低了一點,“那你明知他對你有意思,爲什麼這三更半夜還讓別人送你回來?!”

    李星兒不得不把沈楠今天被她媽逼去相親的事給說了。

    “楠楠她臨時有事,我這一時半會找不到人,叫以前做過的兼職幫幫忙這有什麼問題?至於爲什麼這麼晚還讓別人送回家,那是因爲人家體諒我一個女人三更半夜踩單車回家不安全!”

    說出來李星兒自己也覺得委屈。

    阮航送她回家的路上就暗戳戳地說她老公不靠譜,讓老婆一個人大晚上的騎車回家,李星兒當時就懟了他一頓。

    日子是兩個人的,就算她的老公再不好,那也輪不到別的男人來指手畫腳。

    厲澤辰這下是徹底敗下陣來了,說到底就是他沒有及時去接老婆下班,被別的男人鑽了空子。

    “這事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個歉。沒事了,你早點去睡吧。”

    他道了歉李星兒也就沒再說什麼了,穿上了她的拖鞋回房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牀,李星兒煮好早餐,獨自先吃了自己那一份,將厲澤辰的那份盛起來留在了鍋裏保溫放着。

    雖然厲澤辰道了歉,但是惡語傷人六月寒,難聽的話造成的傷害可不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可以撫平的。

    喫完早餐她打掃家裏的衛生,去到陽臺倒是被驚喜了一下,半陽臺的花花草草生機勃勃,彷彿瞬間就治癒了她的不快樂。

    她扔了掃把跑回客廳,剛好碰到厲澤辰從房間出來,一下子就將他倆的‘仇恨’給忘記了,“厲先生,陽臺上的花草還有吊牀是你佈置的嗎?”

    “嗯。”

    厲澤辰點了點頭,昨天他可是忙活了大半天,誰知道不單止沒有得到表揚,兩個人還大吵了一架。

    厲寶寶的心裏也委屈得很。

    李星兒問完纔想起來兩人的不愉快,又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冷說了句,“早餐在鍋裏,你喫完把碗洗了,我上班去了。”

    然後就撇下她的老公,回了奶茶店。

    她今天來得比沈楠早,開門搞好衛生沈楠纔過來,無精打采、哈欠連天,樣子比李星兒還不高興。

    “怎麼樣楠楠,昨天相親順利嗎?”

    “我壓根沒去!”

    “沒去?”李星兒奇怪,“你昨天走的時候不是跟阿姨打電話說正過去嗎?怎麼沒去?”

    “我騙他們的!我們約好地方之後,我又放了一次鴿子,希望那個陳先生能知難而退,知道我對他是真的沒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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