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子誠聽着丁小蔓的綿綿不絕,心下反感。

    他哪裏會想跟丁小蔓過日子?對丁小蔓百般討好本來就是爲了黑喫黑。

    丁小蔓喫李民安的,他再來喫丁小蔓的。

    忍辱負重這麼久,他還半點油水都沒撈到,肯定不願意這麼快撤。

    他耐着性子哄丁小蔓,“親愛的,我們都忍了這麼久了,怎麼能這個時候前功盡棄呢?你去給那老東西施點壓,讓他快點把錢討回來!把你的本事拿出來啊,必要的時候用點非常手段,一定要逼他把錢要回來!”

    “要不回來了!”

    丁小蔓心裏不痛快,“他告黃臉婆的官司已經輸了,現在已經證明了,李星兒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是跟那個傅寶珠抱錯了,傅寶珠纔是他親生的!他告不了黃臉婆,黃臉婆現在要轉過頭來告他重婚罪,追討夫妻共同財產,所以就算那筆錢要回來了,最後也是充公,被黃臉婆拿走!”

    龔子誠也覺得這事棘手,“黃臉婆要告他重婚罪?”

    “是啊!以前只聽他說,黃臉婆又老又蠢又聽他的話,也不知道現在怎麼這麼大膽子了,竟然要反過來告他,這案子一旦敗訴,李民安那可是要坐牢的,別說把錢拿回來了,連李民安之前花在我身上的錢也很可能被追討回去,這個老東西,浪費了我這麼多年青春在他身上,最後什麼都沒落下,真的是氣死人了!”

    丁小蔓一說起這個,就咬牙切齒,“所以,老公,我們還是走吧!”

    龔子誠不死心,“走什麼啊,你這麼多年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他,現在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怎麼辦嘛!錢都被他二弟扣着,不肯還,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逼他要!就算他的存款拿不到,他現在不還是在大公司做副總嘛,讓他去借、去貸!你剛不是說,傅寶珠纔是他親生女兒嘛,讓他去找他親生女兒要啊,傅寶珠在傅家做了那麼多年的千金小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身上怎麼都有些油水的,親爹問她拿點錢花花怎麼了?要麼就讓他就去找李星兒要,養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是有錢人家的親生孩子,要點撫養費,那不是天經地義嘛!再不濟去問傅家人要!只要有心,哪裏拿不到呢?”

    龔子誠死馬當成活馬醫,想盡了各種方法只爲搞錢,“小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可不能心軟了,李民安這情況,指不定哪天就破產了,你現在能問他拿多少那就拿多少,我願意帶你跟小寶離開葉城,可去到哪裏我們都要生活不是?沒有物質,我們怎麼生存呢?”

    “可是……”

    丁小蔓的樣子十分爲難,“我剛剛都把他腦袋給砸了,這還怎麼去問他拿錢嘛!”

    龔子誠用胳膊撞了撞她,“寶貝兒,以你的本事,搞定一個糟老頭子那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嗎?回去給他賠個不是,再委屈一段時間,把錢拿到手了,我們就走!”

    丁小蔓那張嘴就要撅到天上去了,“把我送到別的男人牀上去,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怎麼可能不愛你?我這完完全全是爲了我們以後着想!”

    龔子誠的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哄騙女人從來都沒有失手的時候,“我要是不愛你,大可以一走了之,看着我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裏,你哪裏懂我心裏的痛苦?!我要是不愛你,還那麼辛苦地搞生意幹什麼?!丁小蔓,你真是要氣死我!”

    他還故意作出一副被丁小蔓不信任,傷心欲絕的樣子,“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走就是了,我們以後兩個橋歸橋路歸路。小寶是我的親生兒子,你生下他吃了那麼多的苦,我心裏有數,以後一定報答你,等我賺到了錢,我會每個月往你卡里打生活費的。”

    丁小蔓被他的鬼話迷得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馬上就示了弱,“我就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你說的話我怎麼可能不當真?你說的每一句我都記在了心裏,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唯獨說我不愛你,丁小蔓,你那是拿錘子砸我的心,我只恨不能把這顆血淋淋的心捧出來讓你看個透!”

    “我錯了!”

    丁小蔓摟住龔子誠,將一枚香吻送到了他的脣上,“老公,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以後再也不會亂說了,老公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知道錯了?”

    “知道了。”

    “以後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不會了。”

    龔子誠的臉色這纔好起來,又往丁小蔓的嘴上親了一口,“親愛的,我是真的很愛你,恨不得你和小寶日夜都能陪在我的身邊,也是怪我沒有本事,投的那個民宿虧了錢,我要是有錢,哪裏還會讓你去李民安那個糟老頭子那裏受這種氣!小蔓,等我熬過了這一關,我一定好好地補償你。”

    丁小蔓被他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問他,“你的民宿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月以前,龔子誠就跟她說投了一間民宿,沒有讓她掏錢,丁小蔓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錢投資,但神奇的是,自那之後,龔子誠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變了,不單止不讓丁小蔓給他花錢了,還揮金如土,時不時地請丁小蔓喫飯、給她送包,儼然一副闊少模樣,連劉姐照顧小寶的工資都是他自己付的。

    丁小蔓每次問他,他都說民宿賺了錢,她跟着他喫香的喝辣的,倒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眼下龔子誠又提,丁小蔓纔會順勢問了起來。

    龔子誠說起他的事業就興致勃勃,“就是有個股東家裏有點事突然撤資了,資金鍊斷了,我和另外一個股東纔會這麼被動,不過我們也在尋找新的合夥人,其實民宿那邊生意那麼好,我們一點都不擔心,現在生活水平好了,出去旅遊的人也多,別說是假日了,平時都是是爆滿,這是個只賺不虧的買賣,好多人都想參股,就是選人頭疼得很,一是怕別人良心不好,等下把我們兩個吃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一定要選那些信得過的人才好,二是因爲現在民宿要擴張,我們想選那些資金充足一些的人,現在好多人都想分一杯羹,撒謊稱自己有現錢,其實屁都沒有,就想空手套白狼,我們不得不防……”

    龔子誠說着,還嘆了一口氣,“要找一個知根知底、能讓人放心的人,可真的是太難了……”

    丁小蔓聽他說得天花亂墜的有些心動了,問他,“現在入股,需要多少錢啊?”

    “二百萬!現在就是想擴幾間房,然後把一些房間裝修一下,高級一點,裝修好一點,那出租的價錢能翻倍呢!”

    丁小蔓又問,“你們,那個民宿的資料能給我看看嗎?”

    “能啊!”

    龔子誠點開手機,就將一些資料轉發給了丁小蔓,還故意問她,“親愛的,你有熟人想投嗎?要是你的熟人,我們也放心一些。”

    丁小蔓盯着他,鬼祟一笑,“你看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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