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撼動,也只能被迫應下。
董兮顏抿了抿嘴,頗爲憂慮的望着他。
“師弟,年律爲人難纏,以我們幾人,不可能能對付這麼多家族。”
“不如你先帶着他們離開,我有辦法,我來拖住他!”
董兮顏孤身一人,能想出的拖延辦法,無非就是暫時妥協。
可這樣一來,他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
他絕不會把師姐讓給這個畜生!
“不必憂心。”
“師姐,今天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黑羽,你先把何潔扛回酒店,等我回去,馬上給他治療!”
黑羽率先離開,頭也不回。
如今,場上只剩兩人,所有的賓客都將他們圍在其中。
“年少爺,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年少爺,樓下已經做好部署,他們今天插翅難飛!”
家族挨個響應,動作之快,也足以見得年家的地位之高!
千鈞一髮之際,緊閉的大門被再次推開。
而在此過程中,陸沉始終都握着董兮顏的手。
“別怕!”
衆人的目光齊齊轉向門前,只見一個身着官服的男人緩緩走近。
看到地上的傷員,再看看把陸沉圍在正中的人們,對方立刻輕咳一聲。
“你們做什麼?”
“有人舉報這裏暴亂,難道你們是打算造反了不成?”
對方的語氣頗具威嚴,表情也很是嚴肅,不容置疑。
在座各位畢竟都是大家族後裔,眼前人是誰,他們迅速就反應了過來!
“怎麼會是他?”
“這是兵王洪毅,什麼人居然能把他給請過來?”
所有的賓客早已到齊,現在才趕過來,說明年家並沒有邀請他!
而看到對方嚴肅神色,年律也知道,今日有人刻意截胡!
“年少爺,你訂婚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也不提前告知一聲?”
“你瞧瞧,作爲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你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我們應該早些派人過來,好好協助你的。”
兵王是何等存在?
那都是立下了赫赫戰功,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們手下有人不說,手中還掌握着巨大的權力。
而他們只聽命於一個人。
那就是他們隸屬的戰神。
董兮顏或許不知道,但陸沉一眼就瞧出,此人正是四師姐葉無雙安排。
剛纔剛剛進門,洪毅就給了自己一個眼神。
年家就是再大膽,也不能不給兵王面子。
他尷尬一笑,只得委婉道:“今天宴會上來了不速之客,想把我的未婚妻強行帶走。”
“我也只是想保護好我的未婚妻罷了,此前決定訂婚,是雙方長輩的意思!”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外人也不好插手。”
這話已經點明讓洪毅趕緊滾蛋。
可對方不喫這一套,甚至還直接反駁道:“可我怎麼聽說,董小姐並不願意嫁給你?”
“強人所難似乎也不是大家族的風範吧?”
這一來一回的交鋒,直接把年律架死在道德高地。
董兮顏瞬間領會,也立刻配合。
“我知道父母的命令難以違抗,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退婚,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別再執着於我!”
年律怒火中燒,目眥欲裂!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會順杆爬!
陸沉也立刻開口附和:“是啊,年大少爺,你這麼強迫我姐姐,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洪毅挑了挑眉,眼神中帶着一股戲謔。
大家都在等待年律的回答。
可他實在是不想失了這次面子,只能硬着頭皮道:“如果我不讓她走呢?”
“就算你是堂堂兵王,也不能插手別人的家事!”
沒想到,洪毅臉色驟變,緩緩走到年律身邊。
他的手搭上年律僵硬的肩膀,陰冷道:“我想,你聽完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做出改變。”
話音剛落,對方的聲音突然壓低,低到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得見。
洪毅擡頭時,年律的臉色煞白。
他有些驚恐的看着陸沉,眼中的憤恨也有所收斂。
末了,只見他咬牙切齒,頗爲不甘的看向陸沉。
“原來是這樣……”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親自把他們送出去,不必勞煩您了。”
衆人的臉色十分震驚,惶恐而又詫異地看向陸沉。
要知道,不久之前,年律可是信誓旦旦,說一定要娶到董兮顏!
怎麼聽了對方几句話就變了卦?
莫非……陸沉背後背景不凡,跟這位兵王有着密切的聯繫?
陸沉點頭示意,朝着洪毅露出讚許的目光。
年律機械性地邁動步子,緩緩朝着陸沉靠近。
就在兩人並肩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暴起,雙手掐住陸沉的脖子!
董兮顏驚呼一聲:“弟弟!”
陸沉反應迅速,皺起眉頭!
他再也不顧旁人眼光,而是直接抓住年律的手,用力的往後一掰!
骨骼碎裂聲瞬間響起,只見年律的手腕竟向後扭轉了90度!
不僅如此,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陸沉又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向後一扭!
他早就對年律忍無可忍,此時也無需再忍!
等對方失去行動能力,陸沉又立刻單手鉗制住他的腰,膝蓋往他的腿部猛地踢去。
這動作,竟然直接踢碎了對方的膝蓋骨!
一聲聲慘叫接連響起,洪毅就站在旁邊,隻字不言。
衆人越發覺得害怕,卻因爲有兵王的存在,不敢擅自靠近。
兵王所隸屬的可是官方,那背後的牽扯龐大到他們無法想象!
那已經不是區區一個年家能夠比擬的了。
做完這一切,年律躺在地上,猶如無骨人偶。
“趕緊把他送到醫院去。”
“好好修養,幾年之後自然會康復,但我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招惹我的師姐,年大少爺。”
“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夠覬覦的。”
撂下一番狠話,陸沉轉頭便走。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年律還沒完全失去意識。
他緩緩擡頭,只能看見兩個模糊的身影。
昏迷之前,他還聽到耳畔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那就是他最後聽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