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初年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按下接聽鍵後,手機中傳來一個磁性男子的聲音:“是李初年嗎?”

    “是的,你是?”

    “我是縣委組織部的成國棟。”

    李初年大喫一驚,他沒想到成部長會親自給他打電話,忙道:“成部長,您好!”

    “明天早上一上班,你到縣委組織部來我這裏一趟。”

    “成部長,我到您辦公室嗎?”

    “對,明天咱們見面再談。”

    “好的。”

    成部長隨即掛斷了電話。

    李初年預料到自己肯定被提拔了,但不知道要擔任什麼職務,成部長沒說,他也不好意思問,反正明天見了成部長就什麼都知道了。

    李初年並沒有將此事告訴紀光廉。

    畢竟紀光廉沒有被提拔,自己和他說這事有些顯擺的嫌疑。

    第二天一早,李初年正準備趕往縣委組織部,邱叔華匆匆來了。

    邱舒華一進門就道:“初年,你的任命下來了,今天我接你去上任。”

    李初年並沒有顯露出高興的樣子,反而神態還有些尷尬,這讓邱叔華不禁一愣。

    躺在病牀上的紀光廉一驚,忙道:“邱鎮長,李初年被任命擔任什麼職務?”

    邱叔華高興地道:“初年被任命爲鎮黨委委員兼副鎮長了。”

    紀光廉頓時也高興起來,但高興的同時他也非常羨慕。

    扭頭對李初年道:“初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被提拔了?”

    李初年忙道:“沒有,我這也是才知道的。”

    “初年,恭喜你啊!”

    紀光廉從心裏由衷地替李初年高興,但同時心裏也有些不得勁。

    兩人一起考上的公務員,又是一起參加的培訓,現在李初年被提拔起來了,而自己還在原地踏步。

    任誰心裏也不會好受。

    邱叔華頓時明白李初年爲何沒高興,反而還有些尷尬了。

    他本來還想對紀光廉說李初年是被全鎮機關幹部和麗水村的鄉親們高票推選出來的,當他意識到紀光廉的感受時,便沒有說。

    邱叔華俯下身子,很是關切地對紀光廉道:“光廉,鎮上的工作很忙,初年得回去上班。你自己在這裏行嗎?”

    “邱鎮長,我自己在這裏沒問題。”

    但李初年道:“邱鎮長,還是給光廉安排個護工吧。”

    邱叔華點頭道:“好,我來安排。”

    他立即去找了主治醫生,又給院長打了個電話,讓醫院給紀光廉安排個護工。

    醫院辦事效率也很高,不到十分鐘,就派過來一個護工,負責二十四小時照顧紀光廉。

    邱叔華和李初年這才放心地離開。

    下樓的時候,邱叔華道:“初年,我光顧着高興了,都沒考慮到光廉的感受,這是我的失誤。”

    “邱鎮長,光廉也該提拔了。”

    “你說的沒錯,但得找機會纔行。”

    “對了,我忘了和你說,成部長昨晚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一早去他那裏一趟。”

    邱叔華一愣,隨即笑道:“是啊,我接你去上任肯定不行,縣委組織部得派人送你去上任,這是組織程序。走,我把你送過去。”

    邱叔華將李初年送到了縣委大院,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車上等李初年。

    李初年快步來到了縣委組織部,敲開了成部長的辦公室。

    成部長看到李初年,很是熱情地招呼李初年坐下。

    “初年,今天叫你過來,是要和你任前談話。前期的投票選舉和你的任職情況,你都聽說了吧?”

    李初年忙點了點頭,道:“是的,邱鎮長已經都和我說了。”

    “今天由童書記親自找你任前談話。”

    李初年頓時很是喫驚,忙問:“是新來的童書記嗎?”

    “是啊,當然是新來的童書記了。”

    李初年做夢也沒想到和自己任前談話的竟然是新來的縣委書記,不免有些緊張。

    成部長道:“童書記和你談話結束後,由縣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兼人社局局長呂聰同志送你去上任。”

    既緊張又發懵的李初年忙點了點頭。

    成部長拿起電話叫過來一個縣委組織部的幹部,讓他領李初年去找童書記。

    李初年畢竟在縣委辦工作過一段時間,對組織流程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自己這次被任命爲鎮黨委委員兼任副鎮長,充其量就是個副科級幹部。

    即使是縣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和他任前談話,也已經是很大的面子了。

    可沒想到,和自己任前談話的竟然是堂堂的縣委書記。

    距離縣委書記辦公室越近,李初年愈發緊張。不知不覺,手心都冒汗了。

    來到門前,那個幹部敲了敲門。

    裏邊傳來一聲請進,這個幹部將門推開,走了進去,恭敬地道:“童書記,李初年同志來了!”

    “請他進來。”

    這個幹部返身出來,讓李初年進去。

    李初年一進去,這個幹部就從外邊把房門帶上了。

    李初年進門就恭敬地道:“童書記,您好!”

    對面沒有迴音,李初年有些納悶。

    他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靚麗的貌美女子正衝他笑着從辦公桌後邊走了出來。

    當李初年看清她的面容後,不由得大喫一驚,瞬間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怎麼是她?

    這到底是不是縣委書記的辦公室?

    清脆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她走到他面前,笑道:“李初年,我們又見面了!”

    她沒有在他的名字後邊加上同志二字,這讓李初年倍感親切,彷彿瞬間又回到了那次大雨滂沱他和她在傘下的情景。

    看着她那迷人的笑容,李初年也忘記了這是在縣委書記的辦公室裏。

    他情不自禁地道:“你不是小貓咪嗎?”

    她一愣,但隨即粲然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小貓咪。”

    李初年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道:“你別站着說話啊,請坐!”

    直到此時,李初年也沒有將她和縣委書記等同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小貓咪就是個溫柔賢淑心底善良的漂亮女子。

    如此年輕的她,怎麼能是縣委書記呢?

    一直在發懵的李初年坐在了沙發上,她親自動手給他沏了杯茶。

    她沒有坐在他的對面,而是和他並排坐在了一起。

    李初年頓時聞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聲音溫柔,很是關心地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好多了,你咋知道我受傷了?”

    她抿脣笑了起來,道:“我雖然沒有在你身邊,但你的情況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着李初年還在發懵納悶的樣子,她忍不住又笑了笑。

    但笑過之後,她突然端正坐直上身,神色略帶凝重。

    “對你的任前談話,我決定親自和你談。”

    聞聽此言,李初年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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