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利官道:“肖媛同志,你對反腐倡廉抓的很緊,這很好嘛。譚峯同志缺點不少,但他政治覺悟高,原則性強,是組織上信任的同志。不然,組織上也不會派他去擔任鎮長職務。希望你們蒼雲縣委這一次要按常規辦事,不要再別出心裁,更不要想着出什麼風頭。如果你們對譚峯同志不滿,可以查他,只要他有違法亂紀的問題,那就按組織程序處理他。但如果譚峯同志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爲,那就讓他出任鎮黨委書記。”

    說完這些之後,孔利官等待着童肖媛表態。

    但童肖媛卻沒有作任何的表態。

    孔利官臉上閃過一陣寒氣,很是不滿地道:“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孔利官起身走了出去。

    會客室裏只剩下了童肖媛。

    童肖媛靜靜地坐在那裏,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懣,但她不能發泄,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作爲一個縣委書記,在蒼雲縣她是說了算的。

    雖然她是省裏派下來的,但她也要受市委市政府的管轄節制。

    孔利官說的如此振振有詞,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這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鬥爭,但這樣的鬥爭卻比戰場上明刀明槍地廝殺更加殘酷的多。

    童肖媛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田啓兵和鄒國凱不知道孔副市長找童書記談什麼,但李初年卻猜到了。

    童肖媛從會客室出來,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感覺差不多了,這才返回了雅間。

    她一進門,就笑着道:“讓大家久等了。”

    說着,她又坐回了原位。

    但她沒有再喝一口酒,也沒有再喫一口菜。

    她看着魯騰父母,很有禮貌地問道:“魯叔魯嬸,你們喫好了嗎?”

    老兩口忙道:“喫好了,謝謝你了童書記!”

    童肖媛又對大家道:“你們都喫好了嗎?”

    田啓兵鄒國凱李初年喬含香還有魯騰都立即點頭。

    童肖媛道:“既然大家都喫好了,那咱們就走吧。”

    說着,她就站起身來。

    喬含香忙道:“童書記,你還沒喫飯呢。”

    童肖媛笑道:“我已經喫飽了。”

    衆人紛紛起身,朝外走去。

    童肖媛走的很快,來到樓下,她和魯騰父母握手道別,隨後就上了車。

    看着童書記和田書記的專車走了,李初年和鄒國凱握手道別。

    魯騰和他父母上了李初年的專車。

    李初年坐進車裏,對鄒凱道:“咱們回南荒鎮。”

    鄒凱發動車子朝前駛去。

    但就在這時,李初年的手機傳來了微信的提示音。

    他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微信上有一條信息。

    是小貓咪發過來的。

    信息內容:初年,你將魯騰和他父母安排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小貓咪就是童肖媛。

    童肖媛這個小貓咪的微信號,在整個蒼雲縣只有李初年有。

    都這麼晚了,童書記讓自己過去,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談。

    李初年當機立斷,道:“鄒凱,咱們先到縣委大院。”

    鄒凱一愣,但沒有問啥,隨即調轉車頭朝縣委大院駛去。

    李初年對魯騰道:“魯騰,今天太晚了,咱們先不回南荒鎮了,今晚還住在人大招待所吧。我現在要去縣委一趟。”

    魯騰忙道:“好的,李副鎮長,我聽你的,你怎麼安排怎麼是。”

    車子朝縣委大院疾馳。

    但當快要到達縣委大院時,李初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錢麗秀打過來的。

    李初年看到是她打來的電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李初年真想將手機直接關機,但又擔心童書記給他打電話。

    既然不能關機,那就只能接聽。不然,錢麗秀會一直打個不停。

    李初年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錢麗秀的聲音:“李初年,你走怎麼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李初年聲音很是冷漠地道:“你那麼忙,還用得着我和你打招呼嗎?”

    一想到她打扮得那麼花枝招展陪領導喝酒,李初年就感到噁心。

    “你什麼意思?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即使走,最起碼也得和我打個招呼吧?”

    車上坐着魯騰和他父母還有鄒凱,李初年不想和她吵架。

    “你有啥事就說吧。”

    “你今晚別回南荒鎮了。你先定個地方,我過兩個小時之後過去。”

    李初年問道:“爲啥還要過兩個小時?”

    “我這裏還沒忙完。”

    “你們的酒局還要再喝兩個小時?”

    “你問這麼多幹嘛?”

    李初年懶得搭理她,直接將電話掛了。

    李初年很是懊惱,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她了呢?

    早知道她是這個德行,自己說啥也不會和她建立戀愛關係的。

    錢麗秀隨即又打了過來,但李初年隨即又扣了。

    錢麗秀接着打,李初年接着扣。

    車子終於駛進了縣委大院,李初年對魯騰道:“魯騰,讓鄒凱送你們去人大招待所,我忙完也過去。”

    “好的,李副鎮長。”

    李初年匆忙下了車,因爲手機還在一直不停地響。

    李初年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錢麗秀狂風暴雨般的怒吼:“李初年,你爲什麼扣我電話?”

    這裏可是縣委大院,童書記正在辦公室等着自己,李初年沒法和她吵架,只好壓住怒火道:“剛纔臨時有點急事,只好匆忙掛了。”

    李初年這麼解釋,錢麗秀也就沒法再發火了,道:“你定好地方,給我發個信息就行。”

    李初年溫和地道:“可以,沒有問題。但你爲何非要過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到呢?”

    “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有權力知道你要去幹啥?”

    “我實話對你說吧,領導們還要去唱會歌。”

    “去哪裏啊?”

    “對面。”

    “就是富貴酒樓對面的那家夜總會嗎?”

    “是啊,趙局長親自提議的,我也不能中途走開,只能陪領導們去了。況且孔副市長也去,我更不能離開了。”

    李初年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道:“錢麗秀,你可以去,但我也要把醜話說在前邊。”

    “你啥意思?”

    “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男朋友,那你就不要去陪領導唱歌。”

    “唱會歌怎麼了?這都什麼年月了?李初年,你不會這麼迂腐吧?”

    “我這不迂腐,而是傳統。”

    “我要是非去不可呢?”

    “那咱們就只能分手了。”

    “李初年,你這個混蛋。”

    “你不用和我大呼小叫的。你要不去,咱們還是男女朋友關係。你要是去了,咱們就分手。你自己選擇吧。”

    說完,李初年掛斷了電話。

    但他心中卻極爲惱火,掏出煙來點燃上。

    李初年現在也不能立即上去去見童書記,他得平復一下自己憤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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