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頭上的童肖媛突然意識到,黃敬尊所說的投資項目是不是那個綜合商廈項目?

    不管怎麼樣,只要是黃敬尊參與的項目,童肖媛都要一概堅決拒絕,絕不能與其合作。

    這是童肖媛的底線。

    在她主政的地方,絕對不能出現官商勾結的現象。

    官商勾結就是腐敗的溫牀,亂象滋生,暗無天日,破壞力太大了。

    即使發展的慢些、窮些,也不能出現官商勾結。

    童肖媛隨後給黎允橋打去了電話。

    “黎縣長,棚戶區的改造項目要抓緊,這關係到咱們縣的發展大計,更關乎到咱們縣能否摘掉貧困縣的帽子。”

    “童書記,我會加快推進速度的。”

    “南荒鎮建築公司被楊立鐸趙晉等人折騰的都快要倒閉了,可以將一部分棚戶區改造工程讓這個公司做。”

    童肖媛說話語氣雖然溫和,但卻不是在和黎允橋商量,而是直接給他下達命令。

    “好,童書記,我會安排好的。”

    掛斷電話,黎允橋火冒三丈,忍不住想罵娘。

    他忍了幾忍,但沒有忍住,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李初年的手機,披頭就問“李初年,你啥意思?”

    李初年被問懵了,道:“你是誰啊?”

    黎允橋惱火地道:“我是黎允橋。”

    “是黎縣長啊,咋了?”

    “咋了?你心裏沒數嗎?”

    李初年也有些火了,黎允橋看不慣他,他也看不慣黎允橋。你縣長咋地?

    “黎縣長,因爲啥你衝我發這麼大火?”

    “你們南荒鎮建築公司想要從棚戶區改造項目中弄點工程,你可以直接和我說嘛,爲何非要讓童書記找我?”

    聽到這裏,李初年這才弄清楚黎雲橋和他發火的原因了。

    爲了拿到工程,李初年還不能和黎允橋鬧掰了。不然,李初年肯定會毫不客氣地還回去。

    “黎縣長,你誤會了。我在向童書記彙報工作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我們鎮建築公司現在很困難,縣裏如有合適的工程可以介紹一下。黎縣長,棚戶區的工程你要是覺得不合適,也可以不用給我們。不能因爲這個事讓你和童書記之間有什麼誤會。”

    李初年說的合情合理,又有理有據,黎允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索性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黎允橋後悔了。

    他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衝動。

    李初年要是和童書記說了,那自己就把童書記給得罪了。

    黎允橋很狂妄自大,他也不怎麼把童肖媛放在眼裏。

    但他現在只是代理縣長,要經過人代會選舉通過後,才能正式成爲縣長。

    童肖媛是縣委書記,縣人大常委會的那些人都很聽她的話。

    要是把她給惹怒了,對自己可是沒有半點好處的。

    黎允橋後悔的同時,也擔心李初年會向童書記彙報這件事,頓時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也清楚,自己如此衝動,是他認爲李初年通過童書記向自己施加壓力。

    但這都是表面現象。真正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爲童肖媛向他下達命令,讓他很不爽。

    縣委書記向縣長下達命令是很正常的事,何況你還是代理縣長?

    黎允橋之所以反應如此過激,是他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這也說明他太目中無人了。

    爲了防止李初年向童書記彙報此事,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給南荒鎮建築公司工程。

    也只有這樣,才能制止李初年向童書記彙報此事。

    黎允橋立即打電話把常務副縣長錢坤叫了過來。

    黎允橋道:“錢副縣長,棚戶區改造項目的工程,分一點給南荒鎮建築公司吧。這件事要快。”

    錢坤一聽,心裏就炸開了鍋。

    要是換作其它鄉鎮,錢坤肯定沒二話,立即就去執行。

    但南荒鎮就不同了。李初年現在是南荒鎮的一把手,就憑這個,錢坤說啥都不能答應。

    李初年和他女兒分手的事,讓錢坤極其惱火。

    爲此,他對李初年耿耿於懷。

    自從被提拔爲常務副縣長後,錢坤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報復李初年。

    “黎縣長,棚戶區改造項目,可是咱們縣今年確定的重點工程。南荒鎮建築公司那樣的小公司,能擔負起這麼重要的工程嗎?我認爲不妥。”

    黎允橋不禁一愣,李初年和錢坤的女兒是戀人關係,可錢坤爲何不同意呢?

    “老錢,李初年可是你女兒的男朋友啊,你可是他未來的岳父。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爲何不同意呢?是不是在我面前故作姿態啊?”黎允橋最後這句話開起了玩笑。

    錢坤惱火地道:“他早就和我女兒分手了。”

    黎允橋又是一愣,問道:“真的?”

    “真的。這種事我能開玩笑嗎?”

    “李初年和你女兒談了好幾年了吧?”

    “是啊,從大學就開始和我女兒談戀愛。我準備讓他們儘快結婚,可前不久,李初年竟然說他和我女兒不是同一路人,提出了分手。早幹什麼去了?都談了好幾年了,這才說和我女兒不是一路人,我看他被提拔起來後,就看不起我女兒了。我非整治他不可。”

    聽到這裏,黎允橋心中說不出的興奮。

    他還一直擔心錢坤會爲了李初年和自己翻臉呢,現在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黎允橋突然問道:“老錢,李初年是不是有了新歡?”

    錢坤頓時一愣,道:“這個我倒沒聽我女兒說起過。”

    “老錢,你太實在了。麗秀這丫頭也太單純了。李初年如果沒有新歡,他能在這個時候和你女兒提出分手嗎?”

    錢坤眨巴了幾下眼睛,道:“黎縣長,你說的也有道理啊。不過,我沒聽說李初年和哪個女的走的近乎啊?我女兒也從未提到過。要是他有了新歡,我女兒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你沒聽說不代表沒有。麗秀沒和你提起過,也不代表沒有。你現在就可以仔細想想,李初年現在到底和哪個女的走的很近。”

    錢坤緊皺眉頭,仔細想了一大圈,道:“我的確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黎允橋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道:“我說你這個老錢啊,關鍵時刻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大傢伙都知道李初年和哪個女的走的很近,可爲何就你不知道呢?”

    “黎縣長,我真不知道,你給我提示一下?”

    “別,我可不能給你提示什麼,你自己去想吧。”

    說完,黎允橋又加了一句:“我看你就是熟視無睹。”

    就這句熟視無睹,讓錢坤突然之間醒悟過來。

    他喫驚地看着黎允橋,道:“黎縣長,你是說李初年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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