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林回到了市紀委,但他沒有立即去見高書記,而是先給孔利官打去了電話。

    孔利官一聽喬含香竟然去省級醫院做了貞操鑑定,不禁也是大喫一驚。

    這麼一來,他這段時間精心設計的計謀都被喬含香的鑑定結果給擊破了。

    “孔副市長,錢麗秀被找到很是奇怪,按理說錢副縣長把她悄悄送到了臨齊縣,結果還是被找到了。”

    “這件事我也考慮了,很有可能錢坤的通話記錄泄露了他女兒的行蹤。”

    “通話記錄?不可能吧。通話記錄是要由本人拿着身份證才能調出來。”

    “你蠢啊,警察是有這個特權的。”

    “對,我把這點給忽略了。”

    “老蔡,很有可能你的通話記錄也被暗中調查了。這段時間你和我通話這麼勤,要是被高承祥知道了,那就麻煩了。”

    “是啊,孔副市長,這可咋辦?”

    “沒事,我早就替你想好對策了。高承祥一旦問起來,你就說和我頻繁通話的原因,是和我探討如何治理臨齊縣環境污染的問題。”

    “孔副市長,這麼說他能相信嗎?”

    “管他信不信的,你原先可是在市環衛局工作,對如何治理環境污染是有豐富經驗的。高承祥要不信,我可以爲你作證。”

    “孔副市長,我也不想在市紀委幹了。你還是把我派下去擔任實職吧。”

    “我知道,但你也要先把高承祥應付過去。另外,還有錢麗秀舉報的事,錢麗秀的舉報很有可能被定性爲誣告,儘量不要給她處分,最多給個口頭警告就行了。”

    “好的,孔副市長,我盡力而爲。”

    和孔副市長通了這麼長時間電話,蔡林匆匆來到高書記辦公室。

    但高書記卻不在辦公室裏。

    此時的高書記在杭舟行部長辦公室裏。

    高書記來找杭舟行的目的,就是要將蔡林儘快調離市紀委。

    紀委條線最講究的除了保密,那就是忠誠了。

    這個忠誠,不是說對領導忠誠,而是對組織忠誠。

    紀委最忌諱的就是吃裏扒外的人。

    腐敗是社會毒瘤紀委就是專門切除這毒瘤的手術刀。

    手術刀要時刻保持鋒利,吃裏扒外的人就會讓手術刀發鈍。

    蔡林暗地裏和孔利官勾搭在一起,高承祥也不能拿蔡林和孔利官頻繁通話來追究蔡林的責任。一是蔡林絕對不會承認,二是還要顧及孔利官的面子。

    畢竟孔利官也是市委常委。不到萬不得已,高承祥是不能和孔利官撕破臉皮鬧僵的,最起碼要保持面上的一團和氣。

    杭舟行敬佩高承祥的正直無私,他作爲市委組織部長,就要堅決地支持高承祥。

    杭舟行道:“那就把他調到老幹部活動中心吧。他現在是副處級巡視員,不是實職。如果不涉及職務升降的話,就好辦多了。”

    高承祥道:“那就這麼辦吧,讓他趕緊離開市紀委。”

    杭舟行點了點頭。

    高承祥返回自己的辦公室,祕書進來彙報:“高書記,蔡組長來了。”

    高承祥頭也沒擡,道:“讓調查小組四個人都到會議室去。”

    “是。”

    祕書出去通知了蔡林,蔡林神色有些尷尬,因爲高書記壓根就不單獨見他,這說明高書記已經不信任他了。

    與此同時,孔利官給錢坤打來了電話。

    “老錢,你女兒被找到,是什麼原因?”

    錢坤道:“現在公安系統的偵查手段實在是太多了,我懷疑是他們利用大數據分析找到了我女兒。”

    “扯淡,還大數據分析呢?就是大數據分析,他們也可能從臨齊縣把你女兒給找到。很有可能是你的通話記錄暴露了你女兒的下落。”

    “啊?通話記錄?”

    “我問你,你女兒在臨齊縣期間,你有沒有和你女兒通過話?”

    錢坤由於地道:“通過。”

    “老錢啊,我早就提醒過你,在你女兒躲開的這段時間,你儘量不要和你女兒聯繫,讓你女兒手機直接關機。可你就是不聽。你現在馬上到電信局去查一下,是不是你們縣局的警察去調查你的通話記錄了。”

    “好,我馬上去調查此事。”

    高承祥來到了會議室,蔡林楊盛還有兩個科員都在會議室等着。

    高承祥坐下後,道:“你們把調查的情況彙報一下吧。”

    蔡林是組長,由他進行彙報。

    高承祥邊聽邊在筆記本上不時記錄着。

    等蔡林彙報完畢,高承祥問道:“事情已經非常明瞭了,那錢麗秀的實名舉報應該怎麼定性?”

    蔡林道:“錢麗秀是被李初年給甩了,她很是氣憤,這才導致她實名舉報李初年。至於她舉報的李初年和喬含香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純粹是她在氣頭上,僅憑猜測就舉報了。”

    蔡林這麼說,就等於在給錢麗秀開脫。

    高承祥豈能聽不出來,他臉色一沉,道:“蔡組長,你說的這些,並不是定性啊。我問的是錢麗秀的實名舉報應該定性成什麼?”

    蔡林有些猶豫,因爲孔利官已經交代他了,要儘量不給錢麗秀處分。即使給錢麗秀處分,也要給最輕的。

    楊盛實在是氣不過了,道:“高書記,錢麗秀實名舉報應該定性爲誣告,要按照紀律條例,對她進行嚴肅追責。”

    高承祥陰沉的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但他沒有表態,而是用威嚴的目光看着蔡林。

    蔡林忙道:“實事求是地講,錢麗秀這次的實名舉報的確是誣告。但介於她被李初年甩了,是在氣頭上對李初年實名舉報的。年輕人嘛,容易衝動這也能理解。我認爲對她進行口頭警告也就是了。”

    聽了蔡林這番話,高承祥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他很是不悅地道:“口頭警告?你怎麼說的這麼輕巧?她這次的實名舉報,牽扯了我們市紀委多少人力物力和精力?弄的蒼雲縣雞犬不寧。童肖媛和田啓兵工作那麼繁忙,都在爲這件事忙活。李初年是南荒鎮黨委書記,工作也極其繁忙,可因爲錢麗秀的舉報,弄得他無法正常工作。錢麗秀的這次舉報不但是誣告,還純粹是胡鬧。只對她口頭警告,能服衆嗎?”

    高承祥這番話,不但是對錢麗秀這次的實名舉報進行定性,更是對蔡林的嚴厲批評。

    蔡林嚇得不敢再吱聲了。

    高承祥道:“楊盛,你說該怎麼處分錢麗秀。”

    楊盛道:“不但要對她進行通報批評,還要給予記大過處分直至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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