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現在的局面的確有些騎虎難下了。

    這件事處理不好,還真會像鄒國凱說的那樣,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李初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辦公電話。

    李初年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就是李初年吧?”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馮雷。”

    馮雷是市國土資源局的局長,李初年豈有不知。

    “馮局長,你好!”

    “李初年,你爲何把龔副局長給拘留了?”

    馮雷對李初年直呼其名,一點也不客氣。而且口氣是逼問式的。

    “馮局長,龔漢阻擾我們抓捕逃犯,態度極爲惡劣,我們也是迫於無奈,纔將他正式拘留的。”

    “扯淡,你們都搜查了個遍,不是沒有抓到逃犯嗎?這就說明逃犯壓根就不在我們那裏,你們憑什麼說龔副局長阻擾你們執行公務,還將他給拘留了?他可是市委正式任命的國土資源局的副局長,你們這麼做,眼裏還有沒有市委?”

    馮雷開始上綱上線了,而且口氣越來越嚴厲。

    李初年道:“逃犯確實就在你們那裏,而且就是那個保安隊長王軍。”

    “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抓到他就有證據了。”

    “哦?抓到他纔有證據?這說明你們現在手頭壓根就沒有什麼證據。你們這是胡鬧,立即把龔副局長放了。”

    “對不起,恕難從命。”

    “李初年,你要爲你的所作所爲負責到底。”

    “我肯定會爲我的所作所爲負責到底。”

    “那咱們就走着瞧。”

    盛怒之下的馮雷,直接摔了電話。

    馮雷的來電,簡直就等於把李初年逼上了絕路。

    現在想和市國土資源局再想緩和關係,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要想處於不敗之地,那就只有將龔漢給徹底整垮。

    但要將龔漢徹底整垮,那就得要有證據。

    可證據從哪裏來呢?

    就在這時,在樓下拘留室的龔漢沒有了動靜。

    李初年有些納悶,問道:“龔漢怎麼不咆哮了?”

    “我下去看看。”田政說着起身朝樓下走去。

    不一會兒,田政返了回來,道:“他在通電話呢。”

    李初年吃了一驚,忙問:“他在通電話?他用什麼通電話?”

    “手機。”

    李初年很是不滿地看了眼陳若民,陳若民也頗爲惱火,衝身邊的趙平民道:“龔漢都被拘留了,爲何不沒收他的手機。”

    說着,陳若民起身朝外匆匆走去,趙平民也急忙跟上。

    樓下的拘留室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大號的鐵籠子。

    陳若民和趙平民一下樓,就看到龔漢正坐在鐵籠子裏,用戴着手銬的雙手舉着手機優哉遊哉地通電話呢。

    陳若民很是惱火地對看守的幹警道:“他的手機怎麼不沒收?”

    看守幹警忙道:“陳所長,他是副局長------”

    看守幹警的意思很明確,因爲龔漢是副局長,他就沒敢沒收他的手機。

    陳若民生氣地批評道:“你不懂拘留法規嗎?”

    “陳所長,我------”

    這個時候,趙平民衝進了鐵籠子裏,劈手就將龔漢的手機奪了過來。

    “你他媽敢搶我的手機?”龔漢破口大罵着,掄起雙手,用戴在雙手上的手銬朝趙平民狠狠砸了過去。

    趙平民急忙後撤,龔漢又擡腿朝他狠狠踢去。

    趙平民急忙又是一個後撤,隨即撲了上去,將龔漢給制服在地。

    龔漢大聲咆哮着破口大罵,看守的幹警也衝了進去,將他死死摁住。

    陳若民又喊來一個幹警一起看押龔漢,並特別交代:“不准他和任何人接觸,更不准他和任何人通電話。再出差錯,拿你們是問。”

    “是,陳所長,我們知道了。”

    陳若民和趙平民又來到樓上,龔漢仍舊在大聲咆哮着。

    李初年問道:“平民,你手中的手機就是龔漢的?”

    “是。”

    “給我看看。”

    趙平民急忙將手機遞給了李初年。

    李初年接過手機,一看通話記錄,龔漢剛纔是和一個叫麗麗的在通話。

    再往前看,龔漢竟然也孔副市長也通了電話。

    而且他和孔副市長通電話的時間,就在十幾分鍾前。

    麗麗是誰?

    “若民,能查到這個麗麗是誰嗎?”

    李初年在翻看龔漢通話記錄的時候,陳若民也在旁邊看着。

    “那我給她打過去,看看她到底是誰?”

    李初年將龔漢的手機遞給了陳若民。

    陳若民打開了免提鍵,給這個叫麗麗的撥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手機中就傳來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龔局長,剛纔是咋回事啊?怎麼還大呼小叫的?”

    陳若民道:“龔局長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讓我給你回話。”

    女子立即警惕起來,問道:“你是誰?”

    “我是龔局長的手下,龔局長正在召開一個緊急會議,他讓我去接你,你在哪裏?”

    陳若民這麼問,完全是憑警察的職業習慣在問。

    “接我?接我幹啥?等龔局長開完會,讓他直接過來就是了。”

    “可龔局長交代我,讓我一定要把你接來。”

    “什麼時候?”

    “現在啊。”

    對方沉思了好大一會兒,很是警惕地再次問道:“龔局長真讓你來接我?”

    “是啊,這個我能撒謊嗎?這可是龔局長親自交代的。”

    “你什麼時候到?”

    “我都不知道你在哪,你告訴我地方,我才能確定什麼時候到啊。”

    對方更加警惕地問:“我在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了,龔局長開會之前,只是將手機給我,交代我給你打電話,還讓我去接你。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向龔局長彙報就是了。”

    “野玫瑰夜總會,你到了再給我打電話。”

    “好的,我很快就到。”

    李初年也頗爲喫驚,這個叫麗麗的竟然是野玫瑰夜總會的。

    陳若民道:“李書記,這個麗麗肯定是野玫瑰夜總會的小姐,現在咋辦?”

    李初年道:“我還以爲這個麗麗是龔漢家裏的什麼人,沒想到她是野玫瑰夜總會的。只要把她控制起來,那對咱們非常有利。走,咱們現在就去野玫瑰夜總會。若民,多帶幾個人。”

    “好。”

    李初年帶着田政上了自己的車,陳若民拿着龔漢的手機也上了李初年的車。

    趙平民帶着另外兩個幹警乘坐警車跟在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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