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特的時間觀念很強,可以不喫飯,但不能耽誤工作。

    這對衆人的啓發都很大。只有這樣纔是幹事創業的樣子。

    秦雅莉要陪巴里特他們趕往省城。

    臨分別之際,秦雅莉對李初年輕聲道:“沒想到這次驗收紡織品,卻又獲得了花卉盆景這個商機,你們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李初年點頭道:“我準備儘快成立一個公司,專門做花卉盆景,讓耿林挑頭幹。”

    “嗯,不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幹的。我回去後,就着手牽頭合作意向書的事。”

    李初年道:“秦處長,那就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南荒鎮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秦雅莉嬌柔地嗔道:“你怎麼還叫我秦處長?難道你就不能叫我雅莉嗎?”

    李初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衝她笑了笑。

    看李初年這樣,秦雅莉佯裝生氣地道:“你到底叫不叫?”

    李初年只好道:“雅莉!”

    她莞爾一笑,道:“記住,今後就這麼叫。”

    李初年是真的怕她生氣,趕忙又點了點頭。

    送走了巴利特他們,李初年也沒有急着喫飯,而是把耿林叫了過來,道:“耿主任,我準備成立一家盆景種植公司,由你來挑頭幹。”

    李初年本來以爲耿林會立馬高興萬分地答應下來。

    但耿林卻面帶爲難之色地道:“李書記,恕我難以從命。”

    李初年當即大喫一驚,很是不解地道:“成立公司,那你就等於有了一個更好的平臺,這樣可以充分地發揮你的特長啊,總比你一個人幹強的多吧!”

    “李書記,這盆景種植並非易事,技術含量非常高。這是一門純粹的手藝活。培植一個盆景,不僅耗時費力,更難形成規模化。所以開公司不合是,還是像我這樣以花房的形式小打小鬧的好。我這樣下來,一年也不少賺,最少也能賺個幾十萬。”

    聽耿林這麼說,李初年有些不高興了。

    “耿林,你也是一名黨員幹部,可你不能光想着自己發家致富啊。尤其是像咱們這些基層幹部,更要想方設法帶動全鎮的人共同富裕纔行。”

    耿林道:“李書記,我可沒有這麼高尚的情操。開公司搞盆景真的不合適。因爲它不是紡織,也不是機械。培育、造型,施肥,澆灌,溫度,溼度,還有光線,任何一個環節都馬虎不得。所以,大規模搞是不行的。”

    李初年徹底火了,道:“那你爲何答應人家巴利特?巴里特說的很清楚,有多少要多少。他也委託秦處長要和我們簽訂合作意向書了。難道你想失信於國際友人嗎?”

    “李書記,你可別給我上綱上線。我本來就不想答應巴里特的,是你一再叮囑我,不管他說啥,只管讓我答應下來。你要不這麼叮囑我,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李初年惱火地道:“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耿林很是委屈地道:“李書記,我說的是事實嘛。”

    就在這時,臨市的一個客商開着貨車來拉盆景,耿林趁機陪着客商進了花房不出來了。

    耿林現在的表現,和以往大有不同。

    田政很是生氣地道:“李書記,不用搭理他,這個人不堪重用。”

    李初年道:“田政,你發現沒有?耿林現在和以前大不一樣,他連上級領導也敢頂撞了,似乎瞬間變了個人似的。”

    田政道:“我看他今天是出盡風頭,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李初年搖了搖頭,道:“耿林向來低調,絕不是因爲出風頭的事。我看這是觸動了他的切身利益,他又不能明說,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牴觸了。我們走吧。”

    李初年沒有回鎮政府,也沒有回宿舍,而是又來到了利民紡織集團。

    他把趙敏和王暢叫了過來,覈算一下昨晚四號車間被焚燬,到底損失了多少?

    趙敏道:“李書記,我昨晚已經覈算過了。四號車間有一套老掉牙的設備,還有大半個車間的紡線,大體損失了四百多萬。”

    李初年吃了一驚,忙問:“有這麼高嗎?”

    趙敏肯定地道:“這還是最保守的估算。如果單看那套陳舊設備和那些紡線,並不值多少錢。但那套設備還能運轉,大半個車間的紡線也能製作不少的成品。要是這麼算下來的話,四百多萬的確是最低的了。”

    聽到這裏,李初年很是惱火,道:“查,必須對這次火災的原因進行徹查。我已經吩咐陳若民了,讓他成立專案組。我現在就給陳若民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趙敏道:“李書記,陳所長已經帶人過來了。”

    李初年一愣,忙問:“他什麼時候帶人過來的?”

    “巴里特他們一離開這裏,他就帶人過來了。現在他還帶人在公司裏調查走訪呢。”

    就在這時,陳若民帶着趙平民走了進來。

    李初年忙問:“若民,你調查的怎樣?”

    陳若民道:“我帶人調查走訪了很多工友,可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線索。”

    王暢忙起身給陳若民和趙平民沏了兩杯茶。

    兩人落座之後,陳若民又道:“李書記,我們走訪了很多工友,但當時起火之前,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四號車間。我們也調取了四號車間的監控錄像,但也沒有發現可疑人員。我們懷疑這次火災可能是自燃現象。”

    “不可能。”趙敏和王暢幾乎同時說的這話。

    李初年道:“絕對不是自燃現象,肯定是有人縱火。”

    趙敏道:“陳所長,我們公司一直將預防火災擺在第一位,每次開會都是強調預防火災。尤其是每個車間,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着火點。這個我們可以肯定。”

    陳若民道:“問題是第一沒有目擊者,第二監控錄像沒有發現異常。如果是人爲縱火,總該留下點蛛絲馬跡吧。可我們調查了這麼長時間,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李初年道:“沒有目擊者很正常,加班的工人都在忙碌工作,值班的保安看守的是七號和八號車間,沒有人注意到四號車間,這沒什麼奇怪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異常,這倒值得深思。首先這場火災絕對不是自燃,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縱火犯是內部人。”

    衆人都在看着李初年,陳若民沉思着道:“李書記,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但即使內部人員作案,監控也會有點蛛絲馬跡吧,可我們反覆看了很多次監控錄像,什麼也沒發現。”

    李初年道:“這隻能說明這個縱火犯對攝像頭的佈局非常瞭解,他避開了監控,這也恰恰說明了縱火犯就是內部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保安大隊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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