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的結果可想而知,蔡遠就得了一票。

    這一票還是他自己投給自己的。

    田政除了蔡遠那一票,就是全票了。

    劉峯當即公佈選舉結果,田政以壓倒性優勢獲得擔任鎮黨委辦公室主任的資格。

    但現在田政只是獲得了資格,還要等鎮黨委會議研究決定之後才能正式生效。

    李初年宣佈散會,蔡遠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他氣急敗壞地立即去找錢副縣長了。

    李初年則讓田政通知其他的鎮黨委成員立即過來開會。

    不一會兒,邱叔華和紀光廉就到了。

    李初年和劉峯本就在會議室裏坐着。

    李初年宣佈開會,將鎮黨委辦公室全體人員投票選舉的結果一說,紀光廉道:“早就該把蔡遠給撤掉,田政擔任鎮黨委辦公室主任再合適不過。”

    邱叔華也是完全贊同讓田政取代蔡遠。

    李初年道:“大家研究一下,讓蔡遠去幹什麼?”

    紀光廉道:“讓他去幹安監員,今後鎮上再出現什麼突發事故,就由他來負責。”

    紀光廉的這一提議,明顯地就是在故意整治蔡遠。

    李初年、邱叔華、劉峯對此都心照不宣,當即表示贊同。

    散會之後,劉峯立即去擬定正式文件下發。

    田政雖然當選鎮黨委辦公室主任了,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他擔心李初年會真的辭職。

    如果李初年真的辭職了,這對南荒鎮來說,是最大的損失。

    田政來到了會議室,但會議室空無一人。

    田政隨後又來到了李初年辦公室。

    李初年正坐在辦公室內緊皺眉頭思考着什麼。

    “李書記,你千萬不要辭職啊。要是讓上級領導知道了你有辭職的想法,那對你的仕途影響太大了。”

    “田政,你現在是鎮黨委辦公室主任了,肩上的擔子重了。你去忙你的吧,我的事我自有主見。”

    “李書記,你突然之間提拔我擔任鎮黨委辦公室主任,是不是就是在辭職之前,把我給安排好?”

    李初年不由得笑了笑,田政猜的極爲準確,他的確是這麼考慮的。

    李初年重情重義,田政鞍前馬後地伺候他,相當於他的祕書。還陪着他經歷過生死的考驗。

    因此,李初年要在辭職前,必須將田政安排好,這樣他心裏纔會踏實些。

    看李書記笑了,田政的眼圈頓時紅了,道:“李書記,人這一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你不要遇到點挫折就要辭職,這會讓上級領導認爲你是個逃兵。即使你最終沒有辭職,組織上也不會重用你的。混仕途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輕易辭職的。”

    李初年很是欣慰地看着田政,田政如此苦口婆心地勸他,是完全在爲他考慮。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田政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蔡遠來到了利民紡織集團,錢副縣長正陪着曹祕書長在實地調查火災的事。

    瞅準了個機會,蔡遠低聲道:“錢副縣長,我剛纔被叫回去,是李初年專門安排的,他把我的鎮黨委辦公室主任給撤了。”

    錢副縣長頓時吃了一驚,忙問:“他爲何要撤了你?”

    “他責怪我陪着您來到了這裏。他說鎮領導都沒有陪同,你蔡遠有什麼資格陪同?”

    錢副縣長眉頭都皺了起來,很不高興地問道:“就因爲這,他就把你的職務給撤了?”

    “是的,就因爲這。”

    錢副縣長頓時火冒三丈,道:“李初年太過分了,他簡直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說完,錢副縣長將蔡遠被撤職的事彙報給了曹祕書長。

    曹祕書長也是大喫一驚,難以置信地問道:“就因爲蔡主任陪同我們來這裏調查,他李初年就把蔡遠給撤了?”

    “是的,事實就是如此。”

    曹祕書長頓時也火大了起來,道:“李初年這是濫用職權,這又是他的一條罪狀。”

    錢副縣長隨聲附和:“沒錯,就憑他濫用職權這一條,就能把他的鎮黨委書記給撤了。”

    曹祕書長安慰蔡遠道:“蔡遠同志,你不要氣餒,南荒鎮不是他李初年的天下,他今天撤了你,說不定組織上明天就會又任命你。”

    蔡遠忙感激地道:“曹祕書長,多謝您的鼓勵!”

    錢副縣長早就和黎縣長商量好了,要提拔蔡遠擔任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但由於喬含香起訴他女兒的事,只好把蔡遠的事往後拖了拖。

    可這一拖,竟然拖到了李初年把蔡遠的職務給撤銷了,真是豈有此理。

    曹祕書長道:“咱們都調查完了,現在就回去立即向鮑市長和孔副市長彙報。”

    曹祕書長這次帶隊來調查,本就是針對的李初年。

    這場火災事實確鑿,也沒有什麼好調查的。

    目的已經達到,曹祕書長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就在這時,蔡遠接到了劉峯打來的電話,讓他立即回去接受新的崗位。

    蔡遠接過電話後,苦喪着臉道:“錢副縣長,李初年他們給我安排了新的崗位,讓我去當安監員,他們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錢副縣長忙安慰道:“蔡遠,你彆着急,先聽他們的安排,我回去後就立即解決你工作上的問題。”

    “多謝錢副縣長!”

    說着,蔡遠還擡手擦了一把眼淚。

    這廝不是裝的,他是真的掉淚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黨委辦公室主任,到頭來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

    錢副縣長陪曹祕書長走了,蔡遠這才慢條斯理地返回了鎮政府。

    曹祕書長對蔡遠的印象不錯,錢副縣長更是如此。

    他們就喜歡在他們面前點頭哈腰,殷勤討好的人。

    童肖媛下午本來有兩個會,但她都沒有參加。

    她沒有想到市裏派下來的調查組,竟然是由曹祕書長帶隊。

    這個陣勢充分說明了市裏對這次火災是極其重視的,這擺明了就是要處理人。

    童肖媛坐在辦公室裏,心煩意亂,苦苦思索着對策。

    她很想給李初年去電話,但又擔心被曹祕書長和錢副縣長給發覺了倒打一耙。

    因此,她沒有給李初年打電話。

    但她叮囑喬含香,錢副縣長一回來就告訴她。

    就在這時,喬含香敲門走了進來,低聲彙報道:“童書記,錢副縣長回來了。”

    童肖媛點了點頭,立即抓起電話撥通了李初年的手機。

    “初年,曹祕書長帶隊去調查的情況怎麼樣?”

    “他們先找我談的話,隨後他們就去了利民紡織集團,但我沒有跟着去。”

    “你爲什麼不跟着去?”

    “他們這次的調查,擺明了就是針對我的。我跟着去,那是找不自在。”

    李初年的話音裏透着無法控制的怒氣,童肖媛知道李初年這是和他們鬧僵了。

    童肖媛扣下電話後,立即讓喬含香通知錢副縣長,馬上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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