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子騎摩托在後邊跟着這輛黑色轎車。

    黑色轎車來到距離利民紡織集團大門口幾十米的地方,在路邊停了下來,馬老四下了車。

    黑色轎車隨即加速朝前駛去,馬老四則快步順着路邊朝公司大門口走去,還不時東張西望,唯恐別人發現了他,樣子顯得很是鬼鬼祟祟。

    這就讓鐵柱子更加起疑了。

    李初年交給他的任務是暗中監視馬老四和什麼人接觸,可黑色轎車內到底坐着誰,鐵柱子看不到。

    爲了弄清楚車內到底是誰,鐵柱子一加油門跟了上去。

    由於鐵柱子戴着頭盔,車速又快,越過了步行的馬老四,但馬老四並沒有認出他來。黑色轎車七拐八拐,竟然來到了鎮政府家屬院。

    鐵柱子緊跟着黑色轎車,沒有引起家屬院門衛的注意,鐵柱子騎車跟了進去。

    黑色轎車徑直駛向了最後一排。

    這最後一排的房子都是一戶一院,每院都是二層小樓。

    沒錯,最後一排是鎮領導的住宅。

    黑色轎車在一戶門前停了下來,鐵柱子躲在暗處仔細觀察着。

    一個人從黑色轎車上下來了,鐵柱子看到這個人大喫一驚。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譚峯。

    這一發現讓鐵柱子不敢怠慢,立即舉起手機拍了照。

    譚峯進了家門,黑色轎車掉頭緩緩朝外駛去,鐵柱子也隨即跟了出來。

    沒想到馬老四竟然和譚峯還有祕密來往,這個發現讓鐵柱子既驚訝又興奮。

    黑色轎車原路返回了稀土礦開發基地,鐵柱子則直接返回了利民紡織集團。

    鐵柱子剛將車停好,馬老四就走了過來,大聲斥責道:“柱子,你幹什麼去了?”

    鐵柱子不慌不忙地道:“家裏臨時有點急事,我回去了一趟。”

    “你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上班期間是不能隨便脫崗的。即使有急事要出去,也得向帶班領導請假。”

    鐵柱子是個性格耿直的人,脾氣極爲火爆,他看着馬老四一臉奸相,差點沒忍住就要動手。

    但鐵柱子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道:“馬哥我本來是想找你請假的,但你也不在啊。我就只好先回家了,反正時間也不會太久。”

    馬老四聽到鐵柱子說自己也不在,臉頰頓時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他也擔心自己偷偷去稀土礦開發基地的事被人給發現了。

    馬老四是帶班組長,他本來想在鐵柱子面前擺擺當領導的譜,但鐵柱子說他也不在,他頓時沒了底氣,道:“好了,趕緊值班去吧。”說完,馬老四轉身走了。

    鐵柱子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又給李初年打去了電話,還把他偷拍的譚峯下車的照片通過微信發給了李初年。

    鐵柱子提供的這個信息極爲重要,李初年也沒想到馬老四竟然和譚峯還有這麼密切的往來。

    對於利民紡織集團的那場火災,李初年一直堅持是人爲造成的。

    可一直苦於找不到證據。

    但這個內鬼不揪出來,說不定還會有下一場火災。

    因此,爲了避免今後再出現類似事件,必須將這個內鬼揪出來。

    想到這裏,李初年打電話把陳若民叫了過來。

    陳若民來了之後,李初年將鐵柱子彙報的這件事告訴了陳若民。

    陳若民聽後,恍然大悟地道:“李書記,你當初放了鐵柱子,目的是讓他暗中監視馬老四啊!”

    “對,沒錯。不光是馬老四,其他人也要監視。不過這個馬老四是最重要的監視對象。”

    “李書記,你真是未雨綢繆。我一直認爲利民集團的那場火災無從查起,沒想到現在有了馬老四這個線索,實在是太好了。”

    “若民,利民集團的那場火災,我一直認爲是有人故意縱火。”

    陳若民道:“對,我也一直是這麼認爲的。”

    “不管是不是馬老四所爲,但就憑他暗中和譚峯祕密來往,咱們就從他查起。”

    “好,我這就帶人先把馬老四控制起來。給他上點手段,我就不信他不招。”

    李初年道:“僅憑馬老四和譚峯祕密來往,這算不到什麼證據。無憑無據就把他控制起來,說不定還會被他反咬一口。”

    “李書記,如果不把他控制起來,怎麼獲得證據?只有把他控制起來,他只要招了,那就是證據。”

    “若民,咱們做個假設。假設縱火的就是馬老四,他沒有好處,也不會做這種事吧。如果沒有人指使他,他爲啥要故意縱火,這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啊?因此,肯定是有人指使他,他才這麼幹的。既然是有人指使他,那就只能用豐厚的報酬作爲誘餌,而且價碼還不會低了。否則,馬老四也不會幹。”

    “李書記,你分析的太對了。”

    “若民,你明天一早就帶人到咱們鎮農信社去查一下馬老四的個人賬戶。”

    陳若民沉思着道:“如果指使他的人給他現金或者其它貴重東西,而不是通過銀行賬戶轉賬,那豈不是啥也查不到啊?”

    “你分析的有道理,但馬老四的個人銀行賬戶必須要查一下,另外他老婆的個人銀行賬戶也要查一查。假如指使他的人給他的好處是現金或者其他貴重物品,咱們再想辦法進一步調查。”

    “好,明天一早我親自帶人去查。李書記,你不當警察實在是太可惜了。呵呵,我這科班出身的,都不如你。”

    “你就別恭維我了,明天查完立即告訴我。”

    “是。”

    趙晉從鎮政府離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這才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王總,我按照你的指示去找李初年了。但李初年沒有上當,他把我轟出來了。”

    電話那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巨鼎集團樞宣市分公司的總經理王海。

    “趙晉,你不是說你和李初年的個人關係還算可以嗎?那他怎麼還把你轟出來了。”

    “王總,彼一時此一時,我現在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了。”

    趙晉被保外就醫,從看守所出來的第一天,王海就見了他。

    趙晉以前和王海接觸過,但卻沒有深交過。

    但這一次趙晉被保外就醫,是王海暗中操作的。

    這讓趙晉對王海很是感恩戴德。

    王海對趙晉道:“李初年現在是南荒鎮的一把手了,你和他個人關係如何?”

    “還行。我沒出事前,他只是鎮上的一個水利員,那個時候他也是巴結討好我的,畢竟我那時候是鎮建築公司的老總嘛。”

    趙晉這麼說就純粹是吹牛了。他最擅長的就是吹牛了。

    實際上,李初年和他沒啥個人關係。相反,他暗中勾結董彪,襲擊了李初年和紀光廉,李初年對他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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