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橋這話的確很夠惡毒,你童肖媛不是非要讓縣紀委去查嗎?可現在啥也查不出來,那就讓市紀委來查吧,我倒要看看市紀委能查出什麼來?

    黎允橋這番話的話外音就是你童肖媛也太吹毛求疵了。

    冰雪聰明的童肖媛豈能聽不出來,她很是惱火,但也只能靜等田啓兵那邊的消息。

    馬老四沒有水喝,沒有飯喫,還不能睡覺,他備受煎熬,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但他即使死,也不能說。因爲他說了,不但他有生命危險,還會危及他的家人。

    譚峯不可怕,但躲在譚峯身後的那股勢力,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因爲懼怕譚峯背後的那股勢力,馬老四下定決心,打死也不說。

    兩天之後,馬老四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

    再這麼下去,就真的會出人命。

    陳若民只好下令給他飯喫,給他水喝,也讓他稍眯一會兒。

    馬老四逐漸又恢復了過來,他也有了說話的力氣。

    “你們甭在我身上費力氣了,想讓我說,除非讓我去死。”

    “馬老四,你他媽的還挺有槓呢。”

    脾氣火爆的趙平民對着他又是一頓打。

    馬老四被打的鬼哭狼嚎,但就是啥也不說。

    打到最後,馬老四竟然嘿嘿地笑了起來,笑的極爲瘮人。

    “趙平民,你他媽的有本事就把我活活打死。哼,想讓我說出你們想要的,門都沒有。”

    氣的趙平民直想一槍斃了他。

    馬老四反而更加囂張起來:“你們不是不給我飯喫不給我水喝,還不讓我睡覺嗎?那好,我從現在就絕食絕水還他媽絕睡。”

    果然,馬老四不再喫飯喝水,也不再睡覺了。他徹底豁出去了。

    陳若民來向李初年彙報。

    聽完陳若民的彙報,李初年的眉頭緊皺了起來,道:“沒想到這個馬老四比鐵柱子還難纏。看來打他不行,不給他飯喫不給他水喝不讓他睡覺也不行。但這也恰恰說明了,馬老四不是有骨氣,而是他害怕指使他放火的那股勢力。”

    “對,沒錯。李書記,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馬老四現在就是主動尋死。他寧肯死都不說,這說明那股勢力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家人。他這麼做就是爲了保護他的家人。”

    李初年問道:“馬老四都有什麼家人?”

    “他老婆在家務農,還有個女兒,正在上高中,明年就考大學了。他的父母也在村子裏。另外,他還有個弟弟和妹妹,都已經成家,弟弟和他是一個村子裏,妹妹嫁到了隔壁村。”

    李初年皺眉沉思了好大一會兒,突然吩咐道:“若民,給鐵柱子打電話,讓他馬上來一趟。”

    “讓鐵柱子來幹啥?”

    “你甭問了,只管叫他過來。”

    “好。”

    陳若民隨即給鐵柱子打去了電話,鐵柱子剛下了夜班,正在家睡覺。

    接到電話後,立即趕了過來。

    鐵柱子一進門,田政就給他端上了一杯熱茶。

    李初年招呼鐵柱子在沙發上落座,開始閒聊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陳若民有些迷糊,李書記把鐵柱子叫過來就是聊天的嗎?

    鐵柱子道:“李書記,馬老四近期出差了,我也沒法再暗中監視他了。”

    李初年笑了起來,道:“他並沒有出差,而是被關在了派出所裏。”

    鐵柱子頓時吃了一驚,因爲他不知道馬老四被祕密抓了起來。他得到的信息是公司派他出差了。

    “柱子,你知道就行了,但不準對任何人講。”

    鐵柱子連忙點頭,道:“李書記,那場大火是不是馬老四放的?”

    陳若民道:“柱子,不該問的不要問。”

    鐵柱子很是不滿地看了一眼陳若民。

    鐵柱子很不待見陳若民,上一次他被關了進去,糟了不少罪。陳若民雖然沒有動手打過他,但陳若民卻是所長。鐵柱子連他也一塊記恨上了。

    但鐵柱子對李初年卻是極爲恭敬尊重!

    李初年道:“柱子,我問你個事,馬老四平時都有什麼愛好?”

    鐵柱子脫口而道:“他平時喜歡喝酒,而且還特別饞酒。”

    李初年饒有興致地道:“那你說說他平時怎麼個饞酒法?”

    “我每次和他值夜班的時候,他都會從家裏帶一個大水杯去。但他的那個大水杯裏裝的不是水而是酒。公司裏有規定,上班期間不準喝酒。但他卻是偷着喝。他那個大水杯裏一次能裝一斤酒。每次他都裝的滿滿的,隔一會就喝一口,不到後半夜,就把酒喝光了。”

    陳若民道:“沒想到馬老四還是個酒鬼呢。”

    但陳若民說話,鐵柱子根本就不接他這個茬,連看他也不看他。

    李初年問道:“馬老四這麼喜歡喝酒,他喝了酒都會有什麼表現?”

    “話癆。他平時不怎麼說話,但一旦喝了酒,就特別話癆。每次我和他值夜班,後半夜我都困得不行了,但他喝了酒之後,話特別多,不停地嘮叨,弄的我都睡不好覺。就因爲這個原因,我儘量都躲的他遠遠地。”

    聽到這裏,李初年笑了起來。

    倏忽之間,陳若民終於知道李書記爲何要把鐵柱子叫過來了。

    李初年道:“柱子,馬老四被關在派出所裏好幾天了。我們獲得了一些證據,不然也不會把他抓起來。但這些證據還不足以治他的罪。他只有招供了纔行。但幾天下來,給他上了不少手段,可他就是死活不招。局面僵持住了。”

    鐵柱子問道:“難道那場火真是他放的?”

    李初年道:“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分析,很有可能就是他。還有你的那個菸頭,也極有可能就是他故意扔在車間跟前的。”

    鐵柱子頓時有些惱火地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鳥。”

    “柱子,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李書記,你說!”

    “我們把馬老四放出來,你充當他的保人。從派出所出來後,你就請他喝酒。當然,你請他喝酒的費用我們出。你只管陪他喝酒聊天,你也不用專門去套他的話,你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就行。”

    “李書記,我就是隻陪他喝酒聊天?”

    “對,這就是我拜託你的事!你只管陪他喝酒聊天,其他的事不用管。”

    鐵柱子點頭道:“好。”

    李初年隨即給南荒飯莊的趙有財打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準備一個雅間。

    李初年又讓陳若民立即派人趕到南荒飯莊,在那個雅間裏提前佈置好監控攝像頭和錄音裝置。

    陳若民當即給趙平民打去了電話,讓趙平民帶人去南荒飯莊做這件事,還叮囑要特別注意保密,不能走漏風聲。

    李初年道:“柱子,你現在就跟陳所長去派出所,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李書記,我一定按照您吩咐的去做。”

    鐵柱子跟着陳若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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