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道:“海子,不,王總,岑氏奶業集團將我水泥廠的場地給霸佔了去,我想起來就有氣。”

    由於董彪以前當過王海的大哥,他以前就稱呼王海叫海子。

    但王海現在畢竟是巨鼎集團樞宣市分公司的總經理,不再是以前的小混子,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老總了。

    董彪習慣叫了個海子,隨後又改口稱呼王海爲王總。

    但王海還是尊稱他彪哥。

    王海嘿嘿一笑,道:“彪哥,你還惦記那水泥廠的場地幹啥?即使現在岑氏奶業集團還給你了,你也沒什麼用處了。難道你還想開水泥廠啊?光有那個李初年,他也不會讓你開成。”

    董彪咬牙切齒的道:“我就栽在了李初年的手裏,我和他沒完。”

    王海臉上閃現出一股狠色,道:“李初年屢次壞我的好事,我和他也沒完。”

    趙晉道:“還有我呢,鎮建築公司本來是我的,結果他把我投進了局子裏,還將鎮建築公司搶了回去,我和他勢不兩立。還有楊書記等人的被抓,也是他弄的。”

    王海臉色陰沉着很是嚇人,但他卻突然哈哈一笑,道:“咱們共同的敵人就是李初年,只要咱們心往一塊想,勁往一處使,李初年就甭想有好日子過。不過,要對付李初年不能心之過急,一定要沉住氣。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能輕易出手的。畢竟他現在是鎮黨委書記,也算是一方大員。他代表的可是政府,咱們稍有不慎,就會惹上麻煩,千萬要小心。”

    趙晉急忙點了點頭,董彪道:“咱們現在收拾不了李初年,但收拾岑氏奶業集團在高嶺村的養殖基地還不成問題。”

    董彪是社會混子出身,養成了睚眥必報的習性。

    “彪哥,你非要把那個養殖基地弄過來嗎?”

    “對,必須弄過來,我想起那天被那妞用劍刺傷就來氣。”

    “彪哥,你就是把他地方弄回來也沒啥用。咱們現在要把精力放在房地產開發上。你在你們兩個還沒有被保外就醫之前,我註冊了個和貴置業有限公司,就是用來搞房地產開發的。現在我把這個公司交給你們兩個,由趙晉挑頭,彪哥你來輔佐,咋樣?”

    王海現在雖然一口一個彪哥地叫着董彪,但董彪在王海面前也不敢造次,畢竟此一時彼一時了。以前他是大哥,王海是小弟。但現在王海是大哥,他董彪就是小弟了。

    董彪當即爽快地道:“好,我來輔佐趙晉把這個公司搞好。”

    看董彪如此識時務,王海心中大悅,道:“彪哥,岑氏奶業集團在高嶺村的奶牛養殖基地,你不用管了,我來解決。”

    董彪一聽,頓時心花怒放,道:“把那個地方奪回來,即使閒置着,我心裏也高興。”

    王海臉色慢慢又變得陰沉起來,道:“鼓搗那個奶牛養殖基地有啥意思?要鼓搗就鼓搗岑氏奶業集團。把岑氏奶業集團給整倒閉了,豈不是更好?”

    董彪和趙晉都不禁一愣,因爲他們知道岑氏奶業集團實力非凡。

    王海慢條斯理地道:“我認識岑氏奶業集團的董事長岑國權,我和他還都是富豪俱樂部的成員。但我很看不慣他那股子清高樣,他從心裏就看不起我,我早就對他很不滿了。”

    說到這裏,王海將手中才抽了幾口的雪茄煙嘎巴一聲給掰斷了,一股子煞氣從他又矮又胖的身軀裏散發開來,讓董彪和趙晉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岑國權和王海的確是樞宣富豪俱樂部的成員,兩人在參加俱樂部活動時,接觸過幾次。

    岑國權畢業於名牌大學,是個很有學識的企業家。

    而王海連初中也沒畢業,是個典型的混子。

    岑國權很看不慣王海身上低俗的舉止,他也不會和這種沒素質的人交往。

    王海倒是幾次腆着臉想和岑國權套近乎,但岑國權都不怎麼搭理他。

    這讓王海很是惱火,心裏也記恨上了岑國權。

    李初年從縣委一返回鎮上,魯騰就來找他了。

    “李書記,我聽說城中村的拆遷補償款要撥付了,回遷房工程是不是要啓動了?”

    “你消息還挺靈通,聽誰說的?”

    魯騰笑了笑,道:“我在縣裏也有認識的人,他們一直在幫我隨時打聽着。”

    李初年道:“沒錯,城中村的拆遷補償款明天一早就下發,回遷房工程也馬上要招標了。”

    魯騰高興地道:“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一次我們得從中分一杯羹了。”

    但李初年臉色卻凝重地道:“棚戶區改造項目指揮部也要馬上進行招標,你們該怎麼競標就怎麼競標。但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魯騰一愣,道:“李書記,你這話是啥意思?全公司上下都在等這個工程項目呢。就憑你和童書記的關係,撥一塊工程給咱們就行了。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你說不是難事就不是難事嗎?棚戶區改造項目指揮部是黎允橋和錢坤掌控着的。今天上午孔利官副市長也下來視察了。在這種時候,童書記不便於爲咱們說話,懂嗎?”

    “李書記,上層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打聽。但錢副縣長和你的關係也不遠啊。實在不行,咱們找找錢副縣長?”

    李初年不禁眉頭一皺,道:“魯騰,你不要把精力放在找關係上,而是要把精力放在如何把公司經營好上。”

    “李書記,攬工程就是憑關係啊。沒關係誰給咱工程啊。”

    李初年心裏很不耐煩,因爲他今天和童書記的談的很透徹,黎允橋和錢坤在孔利官的支持下,不和童書記公開鬧矛盾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初年臉色嚴肅了起來,道:“魯騰,不要指望童書記爲咱們說話,我也不會去找錢副縣長。你該知道,我和他女兒早就分手了,他也不會幫我的。所以,你該去競標就去競標,但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李書記,咱們再接不到活,工人的工資都要發不出來了。”

    “工人的工資發不出來,這是你這個總經理該考慮的問題。你現在把難題拋給我什麼意思?魯騰,在我沒發火之前,你趕緊走,我現在心裏很煩。”

    “李書記------”

    “出去。”

    魯騰被李初年這一訓斥,心中也很是委屈。但他不敢再說什麼,只好悻悻地走了。

    李初年心裏的確很煩,童肖媛現在的處境很是不妙。如果棚戶區改造項目一旦存在腐敗問題,那就是天塌地陷。

    這也是李初年一再叮囑童肖媛不要再過問棚戶區改造項目的原因。

    但童肖媛畢竟是縣委書記,一旦真的出了問題,童肖媛是無法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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