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將陳教授搬出來了,但郝副主任的傲慢態度絲毫不減。

    這很明顯,郝副主任也並不把陳教授放在眼裏。

    郝副主任就像看一個小丑一樣看着李初年,問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李初年道:“郝副主任,蒼雲縣是樞宣市的貧困縣,而我們南荒鎮是蒼雲縣的貧困鎮,我作爲鎮政府的主要負責人,就要想方設法改變南荒鎮貧困落後的局面。我們南荒鎮成立的產業發展有限公司,必須要讓懂行的人來擔任主要負責人。我代表鎮政府和南荒鎮的全體百姓懇請郝副主任能支持我們一下,讓周成仁去幫助我們。”

    李初年這番話至情至理,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雖然這個郝副主任傲慢無禮,但李初年還是想靠真誠能打動他,好讓他對周成仁放行。

    但是郝副主任聽完李初年的說辭,他不但沒有被感動,反而眼中的戲謔更盛,臉上更是充滿了嘲弄的表情,道:“你們南荒鎮就沒有人了嗎?陳教授給你們上的項目,難道還要我們派人去給你們經營到底嗎?耍無賴是吧?你們是想賴上我們省農科所嗎?”

    李初年沒想到這個郝副主任不但傲慢無禮,說話還如此難聽。

    李初年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站在一邊的周成仁再也忍無可忍了,道:“郝副主任,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李書記是想把這個項目做好,改變南荒鎮貧窮落後的局面,這才真誠地過來和我們商談合作,你怎麼能說李書記是耍無賴呢?這哪跟哪啊?李書記也不是這樣的人。”

    但郝軍卻衝周成仁瞪眼喝道:“你懂什麼?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

    周成仁氣的渾身直打哆嗦,他惱怒地轉身走了。

    李初年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是站着的,坐在辦公椅上的郝軍壓根就沒有請李初年落座的意思。

    李初年本來想一走了之,但這個郝副主任對周成仁的態度如此野蠻,李初年也不想善罷甘休了。

    你不請我坐,難道我就不能坐嗎?

    李初年坦然自若地坐了下來,就坐在郝軍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不卑不亢地看着郝軍。

    郝軍臉色一黑,毫不客氣地質問道:“誰讓你坐下的?”

    李初年不怒反笑,道:“郝副主任,我大老遠從南荒鎮趕過來,滿懷希望,本着真誠友好的態度來拜訪你,你就這麼對待客人嗎?你作爲省農科所的一名領導,難道你平時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你質問誰呢?我就這態度,不想看你就走嘛。”

    李初年又笑了笑,道:“咱們國家可是禮儀之邦,你作爲一名領導幹部,連最起碼的禮儀也不懂嗎?”

    李初年的這番話將郝軍說了個面紅耳赤,他惱羞成怒,砰的一聲,擡手就猛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這樣說話?”

    李初年笑了笑,突然臉色一冷,回懟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連最起碼的做人都不懂。”

    忽地一下,郝軍站了起來,伸手指着李初年,厲聲喝道:“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李初年冷蔑地笑了笑,站了起來,道:“郝副主任,我會把你對我的態度和說的話,如實地向上級反映。我就納悶了,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坐到這樣的位置上?我聽說你曾經還是省重點大學的一名講師。我想請問,你是怎麼爲人師表的?”

    郝軍被氣的臉色都青了,他想破口大罵,甚至是對李初年動手,但李初年剛纔說的會把他的態度和說的話如實地向上級反映。這就讓他有了一絲忌憚。

    李初年能讓秦慶昊那樣的大人物出面說話,那他也一定會和省裏的領導說上話。

    被氣瘋了的郝軍,忍了幾忍,終於將怒火忍住,道:“我對你的態度和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有原因的。我已經和周成仁說的非常清楚了,沒有這個扶持政策。周成仁要是想去,那就必須先辭掉這裏的工作。你又來說這件事,你想幹啥?是要逼迫我做嗎?李初年,你只不過是一個鄉鎮幹部,也敢到省直機關來放肆?識相的,就趕緊走吧。我沒空和你在這裏磨牙。”

    “到底是省農科所沒有這個扶持政策,還是你郝副主任沒有這個扶持政策?”

    “你什麼意思?我代表的就是省農科所。”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省農科所沒有這個扶持政策了?”

    “對,事實就是這樣。”

    “那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還真要好好調查瞭解一下,省農科所到底有沒有這個扶持政策。”

    “李初年,你還真是名不虛傳。”

    “過獎,我大老遠從南荒鎮趕過來,不能就這麼走了,最起碼我得問個清楚吧。”

    “你是從南荒鎮趕過來的嗎?”

    “我不是從南荒鎮趕過來的,那又是從哪裏趕過來的?”

    “李初年,你少在我面前嘚瑟。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壓根就不是從南荒鎮趕過來的,而是從省重點大學過來的。”

    李初年頓時一愣,眉頭隨即皺了起來,問道:“請問郝副主任,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我警告你,你這種級別的幹部,在省城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出去,你馬上給我出去。不然,我就讓保安把你轟出去。”

    李初年臉色冷冷地看着他。

    李初年很是奇怪,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從省重點大學趕過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周成仁走了進來,他伸手就去拉李初年,道:“李書記,走吧。”

    李初年仍是冷冷地看着郝軍,突然問道:“郝副主任,你認識郝邁?”

    聽李初年這麼問,郝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隨即更加惱羞成怒地道:“我認識誰,關你屁事?”

    說着,郝軍抓起電話給保衛部打電話,讓保衛部馬上派人過來。

    李初年道:“郝副主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最後一切都會清楚的。”

    說完,這才和周成仁轉身離去。

    郝軍氣的牙根都快咬斷了,他幾乎是目眥欲裂地看着李初年走出了門。

    出了門,周成仁很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李書記,你別生氣,郝軍這人就是這樣,他一貫霸道慣了。”

    李初年道:“這個事可能是趕巧了,可趕的也太巧了。你知不知道這個郝軍和市局大學城派出所的那個所長郝邁是什麼關係?”

    周成仁一愣,搖了搖頭,道:“郝邁?我不太清楚。”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周成仁辦公室,田政還在這裏等着。

    周成仁愧疚地道:“李書記,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你去找他了。”

    李初年笑道:“沒事,不打不相識嘛。”

    周成仁道:“我已經將這裏的事,都和陳教授說了。”

    “陳教師不是在開會嗎?”

    “我給他發的信息。”

    上一次因爲稀土礦鑑定報告的事,陳教授就和這個郝軍鬧的很不愉快。

    李初年真的是不想給陳教授添麻煩,但事情鬧到了這一步,想不麻煩陳教授也不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邊進來了兩個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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