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軍跟着郝邁下了樓。

    郝邁怒氣衝衝地上了車,郝軍急忙跳上了副駕駛。

    郝軍是真怕郝邁再闖出什麼亂子來,只能緊跟着他。

    但郝軍太瞭解郝邁的脾氣性格了,在氣頭上的郝邁是什麼事都敢做的。

    轟,郝邁將車開出派出所大門。

    由於車速過快,險些與一輛正常行駛的車相撞。

    郝邁落下車窗,探頭就破口大罵。

    對方隨即也回罵,郝邁停車跳下去就要暴打對方。

    郝軍也急忙跳下車,拼命拉住郝邁。

    郝邁這是有氣沒處發,準備把滿肚子火氣都發到對方身上。

    但對方也隨即下了車,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

    開車的人高馬大,一臉兇相。且這四個人的胳膊上還都有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郝邁頓時也有些發懵,本想找個出氣筒,沒想到這不是出氣筒,倒像是撒氣筒。

    “麻辣隔壁的,是你差點撞了我們,還這麼狂?我看你是找死。”

    對方罵罵咧咧地上來就要動手。

    郝軍也看出對方這四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忙伸手指着派出所大門,大聲道:“這裏是派出所,他可是這裏的所長。”

    這四個人已經將郝邁和郝軍圍了起來,正要準備圍毆他們兩個。

    聽到這話之後,四個人頓時愣了一愣。

    郝邁以前最喜歡穿警服,穿着警服無論走到哪裏,沒人敢隨便惹他。

    可自從他去了刑警支隊,就不再穿警服了。刑警支隊的幹警平時都是穿便服的,目的是隱藏警察身份有利於破案。

    因此,郝邁現在也不穿警服,只穿便服。

    他如果穿着警服,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這四個人愣了一愣,郝邁頓時又來了精神,伸手就把槍掏了出來。

    這四個人一看他竟然有槍,肯定是警察無疑了。

    四個人掉頭就跑,跳上車迅疾逃離。

    郝邁大聲叫罵着,拎着槍衝了過來,對着車屁股狠狠踹了一腳,這樣總算是找回了點面子。

    經此一鬧,郝邁心中的怒火也算是消停了一些,人也冷靜了不少。

    再次上車,他就不再將車開的那麼快了,但卻是不住地連連嘆氣。

    忍不住罵道:“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秦榮志這個王八蛋,以前見了我都畢恭畢敬的,現在竟然和我直接叫板了,我絕饒不了他。”

    “哥,對付秦榮志那種人機會有的是。關鍵是儘快把郝碩撈出來,你準備怎麼辦?”

    “我現在光生氣了,腦子很亂。”

    “生氣有啥用?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生氣。你把車停到路邊,咱哥倆商量一下。”

    郝邁遇事容易衝動,論心計謀略,他不如郝軍。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聽郝軍的。

    他把車停在路邊,兩人點燃上煙抽了起來。

    抽了幾口煙,郝邁的目光又變得陰鷙起來,道:“走,咱們去金色殿堂。”

    聽到了金色殿堂這個名字,郝軍頓時心中咯噔一聲,忙道:“去哪裏幹什麼?”

    “去找龍哥。”

    “你瘋了?這種事能去找那個黑龍嗎?找他只能將這事越搞越砸。”

    “那你說去找誰?”

    “要麼去找山叔要麼去找黃董。”

    “找山叔肯定不行,山叔對小碩非常反感。上次因爲小碩打人那事,就是讓山叔出面的,結果把山叔弄的很惱火,他還衝我發了一大通脾氣,警告我今後關於小碩的事不準再麻煩他。”

    他們口中的山叔就是指郝山,小碩就是指郝碩。

    上次郝碩帶着幾個人在大街上與人發生衝突,把對方打進了醫院。而對方那人的父親是省政協的一個副主席。

    這下闖了大禍,人家連市公安局都沒通過,直接通過省公安廳將郝碩那幾個人都給抓了起來。

    郝邁找了很多人都沒辦成,最後只好硬着頭皮去求他叔郝山幫忙。

    郝山和那個省政協副主席原先在一個地市搭過班子,既是同事又是朋友。

    憑着這層關係,郝山親自出面去找了人家好幾次,但人家就是不鬆口。

    人家不是不給郝山面子,而是因爲郝碩他們幾個將人家兒子給打的太狠了。

    無奈之下,郝山只好放下身架,面子也不要了,又是請客又是不停地賠不是說好話,最後賠了一大筆錢,才終於將這件事擺平。

    可也因爲這件事,讓郝山很是窩火。他不但狠抽了郝碩幾個耳光,還將郝邁給痛罵了一頓。警告郝邁今後不要再因爲郝碩的事找他。

    聽到這裏,郝軍只好道:“那咱們去找黃董吧。”

    郝邁突然想起了黃董的指令,忙道:“黃董交代的那件事你辦了嗎?”

    “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後,我就匆忙趕了過來,哪裏還顧得上那個事?”

    “你先辦這個事,不然咱們也沒法去找黃董。”

    郝軍急忙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郝軍在省農科所當副主任,雖然人品不咋樣,但也有幾個嫡系人員。

    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郝軍終於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

    他扣斷電話後,道:“哥,陳道坤明天一早可能要去南荒鎮。”

    郝邁頓時一愣,道:“南荒鎮?怎麼這麼耳熟呢?”

    郝軍道:“就是李初年擔任黨委書記的那個南荒鎮。”

    聽到這裏,郝邁臉上頓時呈現出一股陰狠的戾氣,罵道:“媽的,陳道坤那個老不死的難道真的和李初年攪合在了一起?”

    “沒錯,周成仁要去南荒鎮擔任什麼產業公司的總經理,是李初年聘請去的。周成仁明天一早也要去南荒鎮正式上任,聽說周成仁明天到了南荒鎮之後,還要爲那個公司公開招聘。陳道坤去也是因爲這件事。”

    “黃董不是讓我們密切關注陳道坤的動向嘛,陳道坤明天一早去南荒鎮,黃董可能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郝軍點了點頭,但臉上卻沒有任何喜色,相反卻是滿臉愁容。

    郝邁問道:“咋了?”

    郝軍很是不甘心地道:“聽說一個星期前,周成仁被省委組織部正式任命爲正處級扶持員。他去南荒鎮也只待半年。這擺明了半年之後讓周成仁接替陳道坤省農科所常務副主任的職務啊。”

    說到這裏,郝軍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要不是李初年,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接替陳道坤擔任省農科所的常務副主任了。說是常務副主任,實際上就是一把手。

    自己覬覦已久的職位卻被那個自己從來都看不起的周成仁得了去,這讓郝軍氣不打一處來,不但恨陳道坤,更是恨透了李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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