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叔華又道:“初年,咱們也得安排好午飯啊。”

    李初年笑道:“那是肯定的。我昨天來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走,咱們到廚房看看。”

    李初年邱叔華劉峯還有潘支書來到了村委大院東北角的廚房。

    這個廚房很大,平時都閒置着。

    只有當村裏有結婚的,會把婚禮現場定在這裏,畢竟村委大院很大,擺幾十張餐桌不成問題。

    潘支書也是個爲民着想的幹部,就因爲這個原因,他在村委大院建造了這麼一個廚房。

    廚房裏此時有十多個婦女在忙碌着摘菜洗菜。十多個廚子也在忙碌着鼓搗肉類。

    潘支書道:“李書記,這都是給那些來應聘的人準備的午飯。可沒有給省電視臺攝製組的人準備啊。”

    李初年道:“不用,攝製組的人也不會太多。準備這些飯菜,多幾個人也無所謂。”

    邱叔華和劉峯都不禁吃了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李初年昨天來提前準備的是要給應聘者的午飯。

    邱叔華忙低聲道:“初年,你這是給那些應聘者準備的午飯?”

    “是啊,人家大老遠地跑到這裏來應聘,咱們要不盡一下地主之誼,也太說不過去了。”

    劉峯問道:“是專門招待那些應聘成功的嗎?”

    李初年笑道:“不是,是所有來參加應聘的。不管他們是應聘上還是沒有應聘上,咱們都要熱情地招待他們在這裏喫個午飯。”

    邱叔華眉頭不禁一皺,道:“招待那些應聘成功的是應該的,可連那些應聘不成功的也招待,是不是多此一舉啊?”

    劉峯對邱叔華的這番說辭也表示贊同,道:“是啊,全部都招待,這也沒有先例啊。”

    李初年道:“光招待應聘成功的,應聘不成功的就拒之門外,這也顯得咱們太小家子氣了。即使那些沒有應聘成功的,咱們也要熱情招待,這樣做最起碼會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們也會對身邊的人宣傳咱們的南荒鎮。要是給他們留下好客南荒這個印象,那咱們可就賺大發了。”

    聽李初年這麼一說,邱叔華和劉峯也轉過彎來了,不由得點頭表示贊同了。

    潘支書衝李初年伸出了大拇哥,道:“李書記,別看你年輕,但你卻站得高看得遠,讓你當書記,是咱們南荒鎮的福氣啊!”

    聽潘支書這麼說,邱叔華心裏有點不愉快了。畢竟他當副鎮長的時候,李初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水利員。

    但邱叔華現在還沒有到給潘支書甩臉色的地步。

    邱叔華又低聲道:“初年,是不是讓南荒飯莊的趙有財帶幾個廚師和好的食材過來?”

    李初年斷然拒絕,道:“不用,那樣就太鋪張浪費了。咱們就用這家常菜招待他們,更能顯出咱們的誠意來。”

    邱叔華道:“可畢竟省電視臺的攝製組要來啊。”

    李初年道:“攝製組來了也是這種招待。”

    潘支書呵呵笑着點頭道:“李書記說的對,還是李書記有眼光啊!”

    潘支書很實誠,他說的也是大實話。但在邱叔華聽來卻是感到特別刺耳,他的心中也頗爲不快了,不由自主地臉色就暗了下來。

    咋地?李書記說的對,我說的就不對了?李書記有眼光,難道我就沒有眼光了?

    看到邱鎮長的臉色暗了下來,潘支書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刺激到了邱鎮長,趕忙又解釋道:“李書記,邱鎮長,你們都是咱們南荒鎮的好領導。我找來的這些做飯的,可都是我們村最好的廚子,他們的手藝可不比南荒飯莊差。等中午喫飯的時候,你們品嚐一下就知道了。”

    李初年清楚邱叔華是什麼樣的人。邱叔華組織原則性強,但做事不太靈活。有時候還不開竅,很是認死理。不然,他也不會喝多了酒大發牢騷了。

    但邱叔華的優點大於缺點,這對一個鄉鎮幹部來說就足夠了。

    李初年笑着對潘支書道:“潘支書,你不用過多解釋,咱們的邱鎮長可是很有格局的人!”

    潘支書趕忙笑道:“對,邱鎮長是很有格局的人。”

    邱叔華的臉色這才恢復了正常,也忙笑道:“潘支書,你這麼安排是對的。”

    李初年化解完了這尷尬氣氛,趕忙又去安排其他幾個村幹部,讓他們回去好好準備一下,省電視臺攝製組要去他們這幾個村進行實地採訪。

    就在這時,李初年和邱叔華的專車返回來了,送來了七八個應聘者。

    李初年邱叔華劉峯還有潘支書等人都很是熱情地和他們一一握手,對他們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這幾個應聘者都是從外地趕過來的,他們沒有想到會有專車將他們送過來,鎮黨委書記鎮長等領導還都這麼熱情地和他們握手,如此熱烈地歡迎他們的到來!

    其中一個應聘者頗爲感慨地道:“我大學畢業後,參加過很多次的應聘,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待遇,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李初年道:“辛苦你們了,跑了這麼遠的路趕到這裏。十點鐘進行筆試,筆試之後是面試,你們先坐下喝口水。”

    這幾個應聘者被李初年給感動的眼圈都紅了。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的鎮領導。

    孔利官一早就帶着祕書乘坐專車從樞宣市出來了。在半路上他給黎允橋打去了電話。

    正在家喫早飯的黎允橋突然接到了孔利官的來電,頗感喫驚,忙按下接聽鍵,恭敬地道:“孔副市長,您好!”

    “允橋啊,你現在到辦公室了嗎?”

    “還沒有,我正準備出門。”

    “我今天要到南荒鎮去一趟,這個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對任何人說。”

    “好的,我知道了。孔副市長,我陪你去南荒鎮。”

    “你不用陪我去了。允橋,省科技廳的陳道坤廳長,今天可能也要去南荒鎮。但我不確定他到底去不去。你安排人查聽一下,看陳廳長是不是真的要去南荒鎮,什麼時候到。”

    “好的,我馬上給南荒鎮政府打電話。”

    “不行,要是能給南荒鎮政府打電話,我還走你這個環節嗎?這件事不能張揚,更不能通過南荒鎮政府,要暗地裏進行。懂嗎?”

    “孔副市長,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不想通過李初年邱叔華他們是嗎?”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只要陳廳長到了,我才能過去。”

    “我知道了,孔副市長,您等我電話。”

    扣斷電話後,黎允橋頓時犯了愁。

    他在電話中說的很是乾脆輕鬆,但他那只是說給孔副市長聽的。

    但不通過李初年和邱叔華等人,他黎允橋也無法獲知省科技廳的陳廳長到底去不去南荒鎮啊。

    可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妥,孔副市長怎麼看待自己?

    滿臉愁容的黎允橋不由得急得在屋子裏團團轉圈。

    他想給錢坤打電話,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錢坤。

    但孔副市長已經交代了,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人,滿臉的愁容也隨即散去,急忙抓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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