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棟又道:“孔副市長,材料上說鐵柱子救的那個人民羣衆叫李初勤。李初勤和李初年只有一字之差,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

    孔利官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道:“李初勤就是李初年的弟弟。鼓搗了半天,原來是因爲那個鐵柱子救的人是李初年的弟弟,這纔要爲他請三等功和保送他去警校上學啊,這他媽不是胡鬧嘛。”

    盛怒之下的孔利官竟然口吐髒話了。

    郭立棟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更不能批准這件事了。”

    孔利官已經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他之所以生這麼大氣,原因就在於他太恨李初年了。

    李初年屢次壞他的好事。現在李初年竟然要爲救他弟弟的鐵柱子請三等功不說,還要保送鐵柱子去上警校,這不就是典型的假公濟私嗎?

    孔利官惱怒地道:“堅決不能批准,這是一起典型的假公濟私。不但不能批准,還要讓李初年爲此付出沉痛代價。”

    “孔副市長,我聽您的。”

    掛斷電話後,過了好大一會兒,孔利官被氣得還沒有緩過勁來。

    李初年,你他媽給老子等着。老子這次非把你徹底整垮。

    這個時候,高承祥也給童肖媛回了電話。將他和郭立棟通電話的情況,如實轉告給了童肖媛。

    “肖媛,看來這件事就是被郭立棟給卡住了。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但他就是不鬆口,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童肖媛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郭立棟這麼不給高書記面子,高書記心裏能好受得了嗎?

    “高書記,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您別生氣,郭立棟不同意,那這件事先就這樣吧。”

    “肖媛,我估計郭立棟肯定會給孔利官打電話的。這件事有個非常麻煩的地方,那就是鐵柱子救的人是李初年的弟弟李初勤。我在和郭立棟通電話的時候,我聽他的語氣,他目前還不知道鐵柱子救的人就是李初年的弟弟李初勤。但鐵柱子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上警校的材料中,肯定提到了李初勤這個名字,對吧?”

    “應該是的。”

    “這就會非常麻煩了。一旦讓他們知道了李初勤就是李初年的弟弟,那就不是鐵柱子能不能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上警校的問題了,而是李初年涉嫌假公濟私。如果孔利官和郭立棟抓住不放,鐵柱子的事不但辦不了,李初年也會跟着倒黴的。這件事不得不防。尤其是孔利官,他的鬼點子非常多,極難對付。你和初年一定要高度警惕。”

    聽到這裏,童肖媛也是大喫一驚。頓時後悔不迭。自己光顧着幫李初年這個忙了,竟然把這最爲關鍵的細節給疏忽了。

    童肖媛忙道:“高書記,多謝您的提醒!是我考慮不周,沒有對這個問題引起足夠的重視。”

    “趕緊採取補救措施吧。晚了可能就真的麻煩了。”

    “嗯,好,高書記,我這就給李初年打電話。”

    李初年正在工地上忙碌着,實際上他的內心很是着急。

    他在着急地等童肖媛的回話。

    李初年心中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鐵柱子這件事給辦停妥。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李書記!”

    李初年扭頭一看,發現是魯騰。

    “魯騰,你怎麼回來了?”

    “李書記,這裏的石頭都運到了水泥廠,我得回來看看才能放心。另外,市服裝廠家屬樓的工地,也要進一批水泥。我回來好好安排一下。不然,就會耽誤工期。”

    南荒鎮的這個水泥廠,原先是董彪開辦的。董彪當時在南荒鎮開辦了好幾個水泥廠,其它的都關閉了,只保留了這一個。這一個水泥廠現在歸南荒置業集團公司管轄。

    李初年道:“你回來看看也好。這裏大批的石頭都運到了水泥廠,不但要提高水泥產量,還要保證水泥質量。也要將水泥賣給其它工地,增加盈利。”

    “我知道,我這趟回來就是安排這些事的。李書記,你看誰來了?”

    說着,魯騰朝後一指。

    李初年扭頭一看,看到一個老者站在不遠處正衝自己笑呢。

    “劉老伯,您怎麼來了?”李初年驚喜地說着,快步走了過去。

    這個老者正是劉凱旋。

    李初年雙手緊緊握住了劉老伯的手,劉老伯看着灰頭土臉的李初年,不由得哈哈大笑。

    “初年,你真是好樣的!作爲鎮黨委書記,竟然和工人們一起幹活。你這樣的幹部實在是太少見了,我劉老漢也是深感佩服啊!”

    “劉老伯,讓您見笑了。我這麼做,也是爲了趕工期。只有我親自幹,才能帶動工人們更加賣力地幹。”

    “我看到這副場景,也是備受鼓舞啊!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幹。”

    “別,您年紀大了,可不能幹這活。劉老伯,您怎麼突然來了?”

    “呵呵,難道你忘了我老家可是麗水村的,家裏還有一個哥哥呢。”

    “哦,對了,忙得我都快把這事給忘了。”

    那一次李初年問潘支書認不認識劉凱旋?潘支書搖頭說不認識。李初年也就沒再往下問。如果潘支書認識劉老伯的話,李初年肯定會接着打聽劉老伯的哥哥是誰了。

    劉老伯道:“我兒子兒媳現在都回廠子裏上班了,再也不用去南方打工了。初年,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劉老伯,您千萬別這麼說。功勞可不是我的,而是全體職工的。要不是全體職工那麼齊心,那麼堅守,咱們的服裝廠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面啊。”

    “可要不是你,廠子也沒有現在的局面啊。我在家一直等着你去好好喝幾杯呢,可你一直沒去。問了魯騰,才知道你在這裏忙活着搞大棚種植項目呢。今天是週末,魯騰也正好要回來,我就跟着他一塊回來看看。”

    “劉老伯,您還沒回家吧?”

    “沒有,我先到這裏來看看。”

    “劉老伯,您先回家。我抽空也過去,和您老好好喝幾杯。”

    “哈哈,好,那我先回家。”

    “我讓司機把您送回去。”

    魯騰道:“李書記,我把劉老伯送回去吧。送下劉老伯後,我再到水泥廠去。”

    “不用了,讓鄒凱去送吧。你還是趕緊去水泥廠看看,把水泥廠的各項工作都安排妥當。”

    說着,李初年把鄒凱喊了過來。

    鄒凱也在工地上幹活,整個人也是灰頭土臉的。

    李初年安排鄒凱開車將劉老伯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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