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國凱從醫院回來,立即開始實施自己早就想好的計劃。

    鄒國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即用辦公電話撥通了郭立棟的電話。

    鄒國凱之所以沒用手機給郭立棟打電話,而是用辦公電話,一是要顯示出自己公事公辦,二是要顯示出對郭立棟的尊重!

    但郭立棟的辦公電話卻沒人接聽,這也早在鄒國凱的預料之中。

    現在早就過了下班的點了,像郭立棟那種人,還能靠在辦公室嗎?這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給郭立棟打辦公電話,郭立棟明天上班到了辦公室,就能通過來電顯示看到。

    鄒國凱隨即又用辦公電話撥通了郭立棟的手機。

    正在酒局上的郭立棟,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鄒國凱打過來的。

    郭立棟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接。他也果斷地按下了拒接鍵。

    郭立棟對待下屬,一貫就是這個德行。何況還是他很反感的鄒國凱打過來的,那他就更不會接了。

    鄒國凱也料到了郭立棟可能不會接他的電話。但料到歸料到,可郭立棟真的拒接了他的電話,他的心裏也是很不得勁。

    但鄒國凱爲了自救,他必須要儘快地和郭立棟通上電話。

    因此,鄒國凱隨即又撥打了過去。

    郭立棟再次拒接。

    鄒國凱再打。

    郭立棟接着再拒接。

    反反覆覆折騰了五六次,郭立棟被鄒國凱給纏的心煩意亂,最後只好按下了接聽鍵。

    還沒等鄒國凱開口說話,郭立棟就很不耐煩地道:“鄒國凱,你怎麼回事?我不接你的電話是不方便,你怎麼還打起來沒完了?你懂不懂規矩?”

    “郭局,實在不好意思,我有個重要情況要向您彙報。”

    “什麼重要情況?”

    “郭局,您那天批評我批評的對。是我政治覺悟不高,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那麼草率地將爲鐵柱子請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材料上報到市局了。經過您的批評教育,我現在也終於認識到我的錯誤了。”

    聽鄒國凱這麼說,郭立棟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道:“可惜你認識得太晚了。”

    鄒國凱忙低聲下氣地道:“郭局,是我錯了。我向您承認錯誤,請您寬恕我這一次吧。我下不爲例。”

    但郭立棟根本就不爲所動,冷冷地道:“鄒國凱,你現在說這些沒用了,已經晚了。你有什麼話,就和督察組去說吧。我現在忙着呢,不要再打擾我了。”

    說完,郭立棟就扣斷了電話。

    鄒國凱舉着話筒愣在了那裏。咋地?讓我和督察組去說?難道市局要派督察組來?

    還沒等鄒國凱緩過神來,他辦公室的房門就被推開了,四個全副武裝的幹警走了進來。

    鄒國凱發現這四個全服武裝的幹警與平時全副武裝的幹警有所不同,急忙仔細一看,心中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四個全副武裝的幹警竟然是督察干警。

    其中一個領頭的走上前來,一臉嚴肅地道:“鄒局,我們是市局督察大隊的,奉命來執行督察公務,請你配合!”

    鄒國凱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忙將話筒放下,站了起來,道:“請問你們督察什麼?”

    唰,領頭的督察將手中的一份文件亮了出來,道:“我是此次督察組的組長,奉市局黨委的命令,來調查你們蒼雲縣局爲南荒鎮派出所輔警鐵柱子申請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事。請你積極配合!”

    鄒國凱忙定了定神,道:“好,我會積極配合的。”

    與此同時,他心中恨透了郭立棟。

    郭立棟這王八蛋果真是油鹽不進,只要被他抓住把柄,那就徹底麻煩了。

    督察組長仍是一臉嚴肅地道:“鄒局,請爲我們提供一個合適的辦公場所。”

    “好,那就請到會議室吧。”

    來到了會議室,督察組的四個督察干警坐在了靠裏的那一排,鄒國凱坐在了靠外的這一排。

    縣局辦公室主任則忙着給督察干警沏茶。

    督察大隊派來了督察組,縣局辦公室主任就得趕緊伺候局,還不能有絲毫的怠慢。否則,將會後患無窮。

    辦公室主任沏完了茶,坐在了鄒國凱的身邊,還做好了隨時記錄的準備。

    督察組長很是嚴肅地看着辦公室主任,道:“我們有話要問鄒局,你不能留在這裏。同時你也不能讓其他人進來,這是紀律。”

    辦公室主任急忙狼狽地起身連連點頭,隨即退了出去,將會議室的門關上。守在了門外,防止別人進來。

    督察組長隨後又道:“鄒局,請把你的手機交出來。”

    鄒國凱一愣,有些牴觸地道:“怎麼還要交手機?”

    “這是紀律,從現在開始,你暫時不能和外界聯繫。請把手機交出來吧。”

    這個時候,一個督察干警走了過來。

    鄒國凱很是無奈地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了這個督察干警。

    這個督察干警當着鄒國凱的面,將他的手機關機之後,放在了一個檔案袋裏,這才轉身又坐回原位。

    督察組長道:“鄒局,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正式問話,請你實事求是,積極配合!”

    鄒國凱忙點了點頭。

    督察組長看了看左右的督察干警,一個督察干警做好了筆錄準備,一個督察干警做好了錄音準備,還有一個督察干警舉起了手中的錄像機。

    鄒國凱雖然是蒼雲縣公安局的一把手,但看到這種陣勢,他心中也是格外緊張。

    督察組長問道:“鄒國凱同志,鐵柱子救的人叫李初勤是吧?”

    “是的。”

    “李初勤是幹什麼的?”

    “他是南荒鎮人,在南荒產業發展有限公司工作。”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是在案發後我才瞭解到的。”

    “李初勤家裏還有什麼人?”

    “不清楚。”

    “李初勤有個哥哥叫李初年,你該知道吧?”

    “不知道。”

    “你怎麼回答的這麼幹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這和乾脆不乾脆有什麼關係?”

    鄒國凱顯示出了很不耐煩的神態。

    “鄒國凱同志,請你注意你的態度。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積極配合。你作爲縣局的局長,應該懂得什麼叫積極配合吧?”

    鄒國凱無奈地點了點頭,急忙將心中的不耐煩收了起來。

    督察組長接着又道:“據我們所知,李初勤的哥哥就是南荒鎮黨委書記李初年。我們都知道了,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鄒國凱回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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