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很快便緩過神來冷聲嗤道:“還能是因爲什麼?不過是出於對我的報復,怎麼?你還想爲他狡辯不成?”

    聞言,蒼離淵搖了搖頭,沉聲道:“並非如此。”

    “那又是爲何?難道此事還另有隱情,你又憑什麼知道?”意歡冷聲諷刺道,

    “你們男人真是慣會狡辯,做了什麼傷害我們的事情,還要費心去尋一個合理的藉口。

    傷害已經鑄成,便是再如何解釋又有何用?真是可笑至極!”

    蒼離淵並沒有理會她的諷刺,而是繼續解釋道:“此事的確另有隱情,這也正是當初本王會選擇你的原因。”

    “什麼意思?”他這一出,卻是將意歡給整懵了。

    “你如今,算是蕭言笙親手製造出來的半妖。”蒼離淵道,“而在此之前,你同清清的情況差不多!”

    “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差不多!我身上本就流着妖族的血!”意歡冷冷道,“而且我又沒中雙生咒!再說了,區區一個雙生咒,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呵!你少來替他辯解,你說的,便是一個字,我都不會信的!”

    雖然意歡臉上還帶着滿滿的諷刺,但蒼離淵分明從她眼中,捕捉到了慌亂之色。

    她或許早就察覺到一些異常,只是拒絕接受而已!

    在這種困境之中,恨才能支撐着她走的更久,更能熬下去!

    “你若不想聽便算了,本王也不過隨口一說而已。”蒼離淵漫不經心的道。

    意歡,“……”

    話說一半,這不是找揍嗎?

    “無妨,你說說看,我隨便聽一聽,權當解悶了。”意歡冷嗤道。

    蒼離淵沒有揭破她這強行挽尊的行爲,而是繼續道:“早在很久之前,西涼的所有人,便受制於他們的大祭司了。

    這些人,只要身上還殘存一點西涼血脈,便會成爲大祭司的棋子,受其控制擺佈。

    便是遠在天涯海角,也逃脫不了他的掌控。你如是,清清亦如是!”

    “所以呢?”意歡冷聲道,“你想說,我們兩個身上都流着西涼人的血?我們是大祭司的棋子?”

    “爲了擺脫這種控制,許多人用過許多的方法。但最後都失敗了!這也就導致一段時間以內,西涼皇族血脈驟減,幾乎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蒼離淵話未說完,便被意歡給打斷了,“什麼意思?什麼供不應求?西涼要供應什麼?”

    “是獻祭。”蒼離淵解釋道,“他們會挑選出來一些血脈菁純之人,用於獻祭西涼的聖主。所謂聖主,乃是西涼的守護神,庇佑他們永世平安。但這東西,其實只是一隻大妖而已!

    人間和妖界之間設有結界,彼此互不侵犯。這隻大妖,便睡在兩界交界之處!它本身,便是這結界的一環!只要它能繼續沉睡,那麼西涼這一處的結界,便不會出問題。而讓它睡着的代價,便是西涼人的獻祭。”

    “這個我知道啊!獻祭嘛!獻一點心頭血而已,又不用天天獻,權當每月一次的月信了!”意歡混不在意的道,“就這點小事,也值得他們造反?”

    “並非如此。”蒼離淵道,“一開始,這大妖需要的,乃是人心。每年獻祭一個人而已,他們可以選出罪犯,所有人都毫不在意。

    但是時移世易,大妖已經不滿足於此。一顆人心根本不夠,它需要的越來越多。但是爲了不被獻祭,犯罪之人卻是越來越少。

    於是,便有了其他各種方法。無論男女老幼,都可能成爲祭品被大妖喫掉。

    衆人爲了逃脫獻祭,各種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那段時間的西涼,黑暗又混亂,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在這種情況下,有人便開始了反抗,但最終,他們輸了,成爲了大妖的祭品。

    卻也因此,給後人掙來了一絲活路。

    獻祭最終改成了每月一次的心頭血,而非要他們的性命。

    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變故便再次發生了。大部分人的血脈都不夠菁純,他們失去了獻祭的資格。而足夠菁純之人,則要一直獻祭。於是所謂的西涼皇族,便這樣產生了。

    大祭司賦予了他們權力,與此同時,他們也要承擔獻祭的責任。故而,有一些皇族出逃,他們的子嗣後代散落各地。

    子嗣傳承,血脈稀釋,大部分西涼後人,跟常人無異。

    但總有那麼幾個人,會在忽然之間,覺醒了血脈。

    他們身上這般菁純的血脈,對於那大妖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因而,他們會成爲犧牲的工具,被大祭司不遺餘力的帶回去。

    而回去之後,其下場並不會好。

    當初蕭言笙正是發現了這一點,纔會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真是可笑!你想說,他對我百般羞辱,困我於後宮,還將我限制於那湖底陵墓之中,其實是爲了我好?”意歡冷聲諷道,“你就算想要辯解,至少也想個像樣的理由!你覺得這些鬼話,我會信嗎?”

    “你是半妖,再加上西涼的血脈,會活的比普通人長的多。”蒼離淵道,

    “若是落到大祭司手裏,後果不堪設想。而他所做的一切,乃是爲了抵消你西涼的血脈。很顯然,他成功了!”

    “成功把我變成一個不生不死的怪物?”意歡諷刺道,“所以,我還要感謝他嗎?”

    蒼離淵搖了搖頭,淡聲道:“本王只是告訴你當年的真相。”

    “當年真相相隔千年,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意歡道。

    “早在很多年前,本王便開始調查此事。這種方法,古籍有過記載。”蒼離淵道,“西涼的血脈,並非無法抵消。只是這種方法,會讓當事人痛苦萬分!”

    “什麼方法?”意歡半信半疑。

    “傷害和恨意。”蒼離淵的話,卻是叫她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一派胡言!你以爲我會信嗎?”

    當初蕭言笙是如何對她的?

    如今蒼離淵這麼告訴她,難道是想說,當初他那麼傷害她,都是爲了她好?

    簡直可笑至極!

    “其中細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是不是謊言,你可以自信判斷。”蒼離淵淡聲道。

    意歡冷哼一聲,轉身便返回了空間之中。

    而蒼離淵的眼神,落到了昏迷的顧九清身上。

    她如今陷入了假死的狀態,這卻是可以暫時抵禦大祭司的控制。

    想到接下來的一切,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清清,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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