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顧九清毫不猶豫回道。
“哦？這麼肯定啊！”意歡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一旁的蒼離淵，嬉笑道，“那你對他還挺了解的嘛！”
蒼離淵並沒有什麼反應，倒也並非是不在乎，而是瞭解顧九清。
他是知道顧九清和顧言笙曾經的齟齬，自然也明白她對那個人的恨意。
“我曾同他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顧九清冷嗤道，“自然很瞭解他。”
“哇哦，那你竟然還捨得困住他？”意歡嘖嘖道，“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早就想這麼做了，如今終於有了機會。”顧九清冷笑道，“原本來到這裏，我是打算重新開始的！誰叫他那麼陰魂不散！”
事實上，要不是考慮到那些西涼無辜的百姓，她早就想一刀結果了那個傢伙，哪會跟他費那些工夫！
畢竟，穆滄凌此人雖然陰險狡詐，但確實是有能力的。
不然，也不會再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便整頓了西涼，登上了皇位！
如今西涼局勢稍加穩固，她也不想爲了一己之私，便叫西涼再羣龍無首，陷入動盪之中！
畢竟，不管是哪個國家，百姓都是最無辜的！
尤其是大梁和西涼，也沒有什麼世仇！
“不過話說回來，此舉屬實冒險！”意歡道，“你就沒想過，萬一失敗了，你可能真就被困在那裏，再也回不來了！”
“不會。”顧九清道，“大不了殺了他！”
顧言笙此人驕傲又偏執，對於自己的能力，實在是過度的自信。
顧九清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讓他誤以爲，自己又利用了那所謂的空間操控了她。
實際上，她早就在意歡和黑毛團子的幫助下，利用催眠精神控制了他。
她將穆滄凌那關於顧言笙的人格和記憶，都引入了那片他自以爲可以掌控一切的空間之中。
自此，他便會永永遠遠的被禁錮在那片區域裏。
除非她死，否則，他便再也不能出來爲非作歹了！
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叫顧九清心情大好。
一行人收拾齊整去赴宴，穆滄凌看起來倒是並沒有什麼異常。
宴會照常舉行，只是這西涼宮中比從前冷清了許多。
衆人推杯換盞，氣氛好不熱鬧。
而就在這個時候，穆滄凌開口道：“接下來，聖女可有什麼打算？”
“陛下，黎落已除，大祭司已死，我已經不是什麼聖女了。”顧九清淡聲道，“接下來，我會拜別陛下，四處遊歷。”
“是嗎？那也很好！”穆滄凌的眼中透出了幾分羨慕之色，“如此自在逍遙，卻是朕可望而不可及的。
不過，你畢竟是朕的妹妹，同朕身上流着同樣的血脈！如今西涼局勢剛穩，朕也願與大梁繼續交好！不如這樣，朕封你爲護國公主，將你許配給大梁的鎮國王！如何？”
話是對顧九清說的，但那穆滄凌的眼神，卻落在了蒼離淵的身上。
他能感覺到蒼離淵身上的反常，但想要細究，卻是找不出原因。
“陛下好意心領，不過不必了。”顧九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地位越高，責任越大。如今我只想以自由之身遊歷各國，不想有任何責任和束縛！還請陛下成全！”
“哦？”穆滄凌雙眸微斂，淡笑道，“清清你拒絕的如此乾脆，可曾想過鎮國王的感受？
他對你一往情深，一路從大梁護送你來西涼，更是爲了你，連命都願意捨棄。你竟連嫁他都不願嗎？”
“爲清清付出一切，本王也甘之如飴。況且這是我們的事！便不勞西涼王費心了！”蒼離淵適時的打斷了他。
“哦，倒是朕多事了。”穆滄凌淡淡一笑，倒也沒再繼續糾結於這個話題。
很快，宴會便繼續了下去，衆人推杯換盞間，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大約是喝多了，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的便站了起來。
此人衣衫華貴，但穿的並不是官服。
他面前主位坐着一位將軍，雖然沒穿盔甲，但是那一身凜然的氣勢，着實不同於其他人。
想來，這青年應當是這位將軍的兒子！
“來！喝！繼續喝！”青年搖搖晃晃的走着，杯子裏的葡萄酒都灑落了出來。
意歡見狀，不無鄙視的道：“區區幾杯葡萄酒，就醉成這樣。這酒量真是差勁！”
顧九清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但她一眼便看出來了，這青年並沒有真的喝醉。
他如今這表現，在這宴會之上，着實顯得有些唐突了。
但那位將軍，似乎並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只是默不作聲的喝着酒，似乎對於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很顯然，他是有意縱容了！
而此舉更像是試探，對穆滄凌的試探，對底線的試探。
有點意思了！
顧九清正打定主意看好戲的時候，蒼離淵倒是給她低聲講解了起來。
“那位是恆武將軍，曾經同穆滄凌爭奪過皇位。”
這麼一說，倒是解釋的通了。
成王敗寇，如今看着對手坐在本該屬於自己的皇座上，這將軍心裏，指不定如何憋屈呢！
不過，穆滄凌竟然沒有趁機剷除這個勁敵，倒是挺叫人意外的。
而恆武將軍選擇公然挑釁穆滄凌，倒是更叫人佩服他的勇氣。
顧九清興致勃勃的喫着瓜，卻見那個騷擾了一圈舞姬的青年，忽而對穆滄凌道：“皇上，你得送我一個公主！這可是早就說好的！”
從前，恆武將軍也算是西涼數一數二有實權的人物。
至於那些烏泱泱的皇子公主，爲了能夠在以後活的更好，可是沒少攀附那些真正的權貴。
而恆武將軍的兒子趙萬川，更是沒少沾染那些所謂的公主。
她們自然沒敢反抗，只不過，這些公主他早就膩了。
如今，卻是有了更好的人選！
下一刻，顧九清便發現，自己這喫瓜羣衆，喫瓜喫到了自己頭上。
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