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道人的一氣化三清之法雖非正道，卻也不凡，三個分身在某種程度上都可以稱做是本體。
只不過其中兩具分身以元神靈光匯聚法力凝練而出，沒有真正的肉身。
而今。
呼嘯而來的爆破彈，一秒三百餘發，瞬間把分身淹沒。
“轟隆隆……”
爆炸聲連成一片。
“啊！”
瘋道人仰天嘶吼，身週數丈水流翻滾，五元攝海祕法已然被他催至極限。
甚至，
水流之中隱現蛟龍虛影。
神出鬼沒的鬼王在一旁不時偷襲。
一連失去兩個分身，僅剩本體的瘋道人面色大變，眼神中首次露出驚恐。
更是煉製了兩枚三寶丹。
‘莫說真人，就算是主上手中這墨家機關，怕是都能生生轟散戰陣。’
許久。
方正起身，負手看向遠方，眼神幽幽：
驚怒之下，更加瘋狂。
劍光暴漲，大有橫掃千軍之勢，數十丈範圍內盡數被劍光所充塞。
“是方某一時衝動，卻忘了瘋道人就算是在真人中，也算拔尖高手。”
某種程度上，
天機羅盤可以預測未來。
“轟！”
就算成就真人又能如何？
‘自己太過高看兵家戰陣了。’
不知過了多久。
他搖搖頭，道：
‘眼’前一花，一具熟悉而又莫生的身體出現在面前。
“是。”
“是啊！”方正擡頭：
“偏居一隅的心思要不得，這個世道，如果沒有實力定然會受人欺負。”
她聽得出來，方正絲毫沒有後悔殺死瘋道人，只是遺憾損失太大。
“嗯？”
“呼……”
“這幾日，我待在巧雲房間閉關，一有方恆的消息，及時通知我。”
見方正良久無語，上官奪小聲開口。
方正盤膝而坐，手捏印訣，身上的氣息先是暴漲，隨即陡然一落。
流水看似柔弱，實則最擅防禦，就算是萬箭齊發也難以貫穿三尺水流。
而天機羅盤，就是他畢生所學凝練而出，雖非法寶，卻勝似法寶。
不過以前修爲不足，並不能發揮其威能，對普通人看相尚可對高手幾乎不起作用。
還有……
她抿了抿嘴，低聲道：
“有些事，總是難以避免，你也無需自責。”
目視丹丸良久，方正取出一粒放在面前，然後收起藥瓶盤膝閉目坐好。
“是。”
至於玉牌。
不止能看到物體，就連那悲傷、憂慮的情緒，竟也能夠清晰感知。
他有條不紊交代下去：
“此番動亂，定然已經驚動附近，讓未曾受傷的私兵不要有所鬆懈。”
“轟！”
…………
等回稟完消息，告辭離開後，令狐秋蟬自屏風後行出，來到方正身邊。
這麼多人因他而死，心中並不會輕鬆。
“唰！”
若能煉化，即使不是武宗、真人，不借助鬼王之力，也可御之飛天。
“不過宋家怕是不會放過你。”
“與你無關。”
隨即問道：
就連鬼王，也是遙遙晃晃。
“方兄受傷了？”
“若無夫君，固安縣不會有現今的安穩、繁華，百姓日子也會艱難。”
浸入體內的三寶丹藥效也化作一股暖流，涌入識海。
某一刻。
方府四周的街道、忙碌的人羣，城中諸多因親人離世、受傷而悲苦、擔憂的家屬。
“看來，我不是什麼成大事的人。”
識海掀起驚濤駭浪，柔弱的‘元神’瞬間被其淹沒，沉入無盡深淵。
一具分身當場爆開。
縣衙附近的數條長街，盡皆化作廢墟，更不知多少百姓身死當場。
“咳咳！”
楊夢垂首應是。
“罷了！”
三寶丹！
煉製此丹並不困難，難的是靈藥難求，好在三種靈藥他都已集齊。
“死者已經過千。”
方正搖頭：
“嗯。”
“轟！”
外界。
“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你做的很好。”
“郡主。”
“是！”
方正眼眉低垂，慢聲道：
“讓城中百姓儘量騰出房屋，用來安置傷員，此間耗費方府來出。”
更何況加持祕法，以神通幻化的流水？
半個月後。
方正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衫。
“方兄客氣了。”清源郡主李應玄上下仔細看了下他，面露肅容，正色道：
“想不到，宋家的瘋道人竟然命喪固安縣，方兄……果真好本事！”
“……”
方正肩抗2030近防炮，調轉炮管，對準與鬼王廝殺的另一具分身。
說着看向一旁桌案上的幾樣東西。
上官奪回稟，聲音帶顫：
“百姓……”
私兵同樣損失慘重，九頭蛟龍僅剩五頭，且龍軀千瘡百孔、氣息凋零。
他對自己突破境界早有預料，畢竟底蘊身後、傳承不凡，再突破不成天理難容。
他嘆了口氣：
“現今滿城素縞，百姓死傷無數，只恨方某實力不足，未能儘快斬殺那瘋子。”
好似天地初開之聲響起，震顫於識海，無數意念翻滾着涌了上來。
不過方正不善劍法，就算煉化也不能發揮威能，反倒是那風雲幡……
瘋道人的‘瘋’字絕非玩笑，正常人豈會願意把自己的元神一分爲三。
炮管旋轉、爆破彈宣泄。
“彭！”
“只是因方某一句話、一個決定，害死數千人，終究有些過意不去。”
但這一步不得不走！
“呼……”
頭頂諸穴，無不幹系重大。
這是……
在下人來之前，方正已經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