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雖利,卻需搭配劍訣才能彰顯威能,這離合金輪卻無需如此。
其本身神通就已不凡。
催動法力、真氣,金輪旋轉,即可放出離合神光,傷人魂魄於無形。
亦可蠻力催之,攻伐無儔,尋常真人、武宗捱上一擊,不死也要重傷。
堪稱是一件異寶!
一番交談,方正收穫頗豐。
不止用青索劍換了離合金輪,更從其他人手中得了幾門丹藥配方。
對於現今天下局勢、修行之況也有了些瞭解。
待到天色漸暗,才告辭回返。
回固安縣,需經過一座高山,暗淡遁光掠過雲層,突然當空一滯。
方正眉頭微皺,頓了頓才繼續前行。
飛遁至山頭附近,呼喊聲傳來。
“前輩請留步!”
“請留步!”
“……”
方正側首,看向山巔那拼命揮手大喊的年輕人,隨即緩緩降下遁光。
“前輩。”
見遁光落下,年輕人大喜,急急跪倒在地:
“求前輩高擡貴手,救救家父!”
山巔酷寒、冷風肆虐。
年輕人十七八歲年紀,雖然身着厚厚的棉衣,依舊被凍的面部發青發紫。
在他身後有着一個蔓藤編織的軟塌,一位髮絲枯黃的中年男子被厚厚的被褥包裹。
男子氣息奄奄。
“救他。”方正開口:
“爲何不找大夫?”
“前輩有所不知。”年輕人開口:
“家父被邪道修士暗算,神魂沾染不潔之物,導致意識渾渾噩噩。”
“想要救治,唯有剔除神魂異物。”
“哦!”方正挑眉:
“有意思,誰讓你們來的?”
神魂之道複雜玄奧,就算是散仙也未必能說的清楚,想要剔除神魂之中的異物同樣不易。
換做今日之前,方正面帶此類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現今不同。
離合神光能傷人魂魄,亦可分離異物。
不過……
怎麼這麼巧?
自己這邊纔剛剛得手離合金輪,立馬就有人找上門來,想求診治。
“這……”年輕人聞言面泛遲疑,眼見方正轉身欲走,方急急道:
“是九哥!”
“九哥是火眼猊鄒前輩的弟子,也是晚輩至交,他告訴晚輩讓我在這裏等。”
“唔……”方正眯眼:
“既如此,你何不直接去求鄒道友?”
“前輩有所不知。”年輕人面泛苦澀:
“家父乃天寶閣的人,鄒前輩因爲早年的事,對天寶閣深惡痛絕。”
“晚輩也曾登門求救,奈何被趕出門外。”
“原來如此。”方正瞭然:
“不過方某與你們無親無故,因何出手相救?”
“前輩是得道真人,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年輕人雙膝跪地,重重叩首:
“還望前輩高擡貴手,救救家父,大恩大德晚輩他日一定會報答。”
方正輕輕搖頭:
“鄒道友不救,方某卻救,怕是會讓他不喜。”
這時,躺在藤蔓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掙扎着開口:
“小人在萬寶閣有些身份,手上有閻羅宗、聶家的消息,還有最近趕至兆南府的高手統計。”
“願以此物換小人一命。”
相較於還有些天真的年輕人,中年男子更懂得成年人之間的利益交換。
說話間,右手顫顫巍巍從身上取出一枚玉簡。
方正攝起玉簡,神念往裏一掃,面上當即露出滿意之色。
隨即揮袖放出離合金輪,離合神光朝下一落,把中年男子照徹通透。
肉眼可見。
男子神魂處趴伏着一隻類似蟾蜍一樣的‘活物’,正一股一縮吞噬着男子元神。
此物吞噬元神壯大自己,待到男子身死,它也能功德圓滿。
這種手段……
“嗯?”
方正挑眉:
“元神蠱蟲,苗疆祕法!”
難怪天機羅盤算定此行會引來些許後患,建議繞道,原來是如此。
能在元神之中種下蠱蟲,下手之人的蠱術堪稱不凡,十有八九是位真人。
就算不是,在苗疆的地位也定然不凡。
若非對方給的東西確實用的上,方正怕是要就此收手,告辭離去。
“小人姓陳,本是海龍府陳氏後人,去年曾因生意往來去了趟苗疆。”男子開口:
“在那裏結識了一位女子,因種種緣故,遭遇此劫。”
他說的輕鬆,但期間經歷怕沒那麼簡單,常人哪能遇到精善蠱毒之道的高人?
而且下蠱之人手段了得,想要殺他肯定輕而易舉,偏偏沒殺反而大費周章種下此等奇蠱。
應該也是另有緣由。
“罷了。”
方正搖頭,並不打算聽對方解釋事情緣由,更對此間種種不感興趣。
念頭一動,離合神光驟然大亮,強行把那蠱蟲與元神分開。
斬!
一字明心斬!
雙目一亮,一抹凝然靈光斬落,那蟾蜍蠱蟲尖叫一聲,隨即化作青煙散去。
中年男子只覺心頭一鬆,壓在心中沉甸甸的某物已然消失,待到回神,方正已經消失不見。
…………
方府
方正手持玉簡,面露沉思。
萬寶閣背靠玄天道,玄天道乃天下第一道門,背靠大魏數百年的積累。
世間諸多祕聞,可謂是一清二楚。
就如這閻羅祕境……
方正猜到閻羅宗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卻未想到這麼多、這麼好。
難怪能引得這麼多人覬覦。
就連散仙,都派遣門人弟子插手其中。
若是他提前知曉的話,怕也耐不住性子死守固安縣,怎麼也要想着如何才能分一倍羹。
按萬寶閣的調查,閻羅祕境中最少有三件直指散仙大道的頂尖至寶。
“業鏡!”
“地獄圖!”
“白骨奈何橋!”
業鏡可觀人心、過往,能斷生死、輪迴,乃是最爲頂尖的元神祕寶。
地獄圖乃閻羅祕境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