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小姐請看下協議,沒問題的話在下面籤個字……”
沒等管家說完,女人就拿起了筆,簽下了自己名字。
江晚其實並不貪錢。
奈何自家公司資金鍊斷裂,面臨倒閉不說,銀行和合作商欠款還不上,父親就要坐牢。
看到江家的“全城懸賞令”後,自告奮勇地上門,她感謝親媽把自己生在了與這位少爺生辰八日符合的日子。
一千萬,足夠救公司於水火之中。
她被女傭帶進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嘭!”
人還沒進去,只見一個花瓶飛來,在江晚腳前四分五裂。
她被嚇了一跳。
“是誰!給我滾出去……”
未見其人,那暴躁冷厲的聲音已經空氣敲擊在耳膜上。
江晚定了定神,大着膽子往裏走。
藉着燈光,她看到牀邊沿坐着一個男人。
白布條矇住了他的雙眼。
儘管如此,依舊能夠判斷出他有着一張盛世美顏。
視線往下,下顎線到喉結的線條性感魅惑。
肩角平直有力。
一身黑色緞面家居服似乎將他與窗外夜色融爲一體。
明明開着燈,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極強的壓迫力。
等等!
這什麼味道……
江晚沒在意,試圖一步步靠近那個男人。
“葉少爺,我是負責來照顧您的,可以叫我晚晚,我……”
話沒說完,那男人忽而重心一偏,他一隻手掌撐在牀面,一手煩躁地扯着領口。
那胸膛精壯的肌肉紋理若隱若現。
江晚嚥了下口水。
心想,多虧了這個男人患有眼疾,否則她這紅成猴屁股的臉一定被他取笑。
“你怎麼了,沒事吧?”
緩了緩神,她急忙過去攙扶着男人的手臂。
男人不說話,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只俯着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稍等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江晚起身的同時,腰上突然多了一條手臂。
猛地一帶,她倒在牀上。
男人沉甸甸的身體隨之翻身壓過來。
“葉少爺,你……”
“說了讓你滾,不聽話,就得付出代價……”
一夜雨雲交融。
九個月後,醫院。
“晚晚小姐,別緊張,手術很快就會結束!,放心,孩子肯定會平安的。”
不知過了多久,江晚被一種強烈焦灼味嗆醒。
看着周圍黑漆漆的一切,她瞳孔猛地放大。
不對。
這不是醫院!
她在哪?
孩子呢!
“媽,股權什麼時候能轉給我?我都等不及了呢!”
“放心吧女兒,你爸爸早就擬好了合同,以後啊,你就是咱們江家唯一的千金,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哦對了,一年前我給這個小賤人買了一份意外險,她也沒算白死,讓咱們白白落兩百萬賠償呢!”
“哈哈哈,我們走……”
這聲音?
怎麼和自己的這麼像!
江晚努力的想看清這個人的長相……
正是她一心把她們當做至親的繼母和繼妹啊。
原來她們早在一年前就想着要害她,自己還掏心掏肺得對她們好!
江晚恨!
“林溫婉!站住!你們給我的孩子還給我,你的聲音怎麼和我這麼像!”
“喲,你醒了,孩子,你還想要孩子?你的孽障死了,是我親手捏死的。”
“哦,對了,臨死前再告訴你一件事情,葉家的管家早在你籤協議的時候,就被我們收買了,一切都是在等今天!等你死後,享受榮華富貴,做闊太太的就是我,聲音?如果我不做的全面一些,我怎麼做江晚呢。”
林溫婉笑得滲人,陰森森地說完這席話,扭着屁股便離開了。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越來越重的焦灼味傳進鼻腔內。
扭頭,她懵住。
窗外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獅子,正凶猛的往這邊蔓延,幾乎下一秒就要吞噬一切。
江晚剛一動,下腹傳來的刀口痛讓她冷汗直冒。
她從牀上滾落,在地上匍匐着,尋找一絲生機。
拼了命地往外爬。
“小姐!”老傭人林嫂出現,攙扶起她就往外逃。
忽然,燃燒的衣櫃砸了下來。
林嫂一把將江晚推開,大聲喊道叫她離開。
自己卻被沉重的物體砸倒在地。
江晚眼裏涌出一股熱流,一咬牙,倉皇而逃……
與此同時。
葉園。
隨着白色紗布一層一層被揭開。
視線一點點明亮起來,物體在逐漸變得清晰。
葉景寒伸着手,在空氣中虛摸着,臉上的陰沉逐漸化開。
“我……能看見了。”
“恭喜少爺!”
管家喜極。
下一秒,似是想起了什麼,葉景寒猛地站起身。
用還不太適應的視線在房間裏焦灼地尋找着。
“她呢,她在哪?”
管家微微俯身,“晚晚小姐和孩子這會應該正在回來的路上,前幾日您昏迷的厲害,晚晚小姐比較擔心您,不小心提前生產了,一對龍鳳胎,但是女孩不幸夭折了……”
葉景寒臉上掩飾不住的落寞,“厚葬小丫頭,安排全城最好的營養師和月嫂過來照顧她,對了,找個心理專家,免得小丫頭的離開叫晚晚產後抑鬱!”
“是!”
男人快步走到落地窗邊,目光中充滿了憧憬。
自己恢復視力多虧了江晚,若不是她,恐怕早就放棄自己的眼睛。
如今還給了他生了孩子,他發誓,給她一輩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