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

    接二連三的變故,米婭被嚇到了。

    將手裏的破碎的玻璃瓶扔在地上,童冉冷靜了片刻,從兜裏摸出了手機。

    “我下手有輕重,傷口看着嚇人,但就是皮外傷。”她安撫米婭道。

    深呼了一口氣,米婭看了童冉一眼。

    “你現在快走,我打電話叫人來善後。”說着,她就要推童冉出去。

    “不行!”童冉直接拒絕。

    “角色沒定,你現在正在風口上。這個時候如果被沈安妮抓住了把柄,她一定會大做文章。”

    “那現在怎麼辦?”米婭有些慌神。

    “你先走。”童冉的語氣不容拒絕。

    “可你一個人……”米婭還有些猶豫。

    推着米婭走到了門口,童冉拉開了門。

    “你現在趕緊回家,這邊我會處理。”

    “好吧。”顧全大局,她也不再猶豫,出了門直奔電梯。

    房間安靜了下來,李總頭上的血已經淌了一地。

    直接撥打了120,童冉打算先把他送醫院再說。

    這件事畢竟不光彩,就算李總醒來氣急敗壞,估計也不敢聲張。

    前腳剛叫了120,後腳房間門就響了起來。

    “您好,客房服務。”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心頭一緊,童冉沒有立刻開門,反而是小心翼翼的趴在貓眼往外看。

    門外,幾個記者正扛着長槍短炮,一臉興奮的模樣。

    糟了,她們八成是讓人算計了。

    童冉當下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要是現在她開了門,估計不出一個小時就能火遍海城。

    掃了一眼這個房間,雖說還算豪華,可壓根沒什麼藏身之地。

    眼下唯一的辦法……

    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窗戶上,若有所思。

    酒店十樓的外層,童冉扒拉空調外機,將身體緊緊的貼在牆壁上。

    左右兩個房間相隔不過十米,可眼下對她來說挪一步都無比艱難。

    好不容易扒到了隔壁房間的窗戶,童冉伸手一推,才發現這窗戶竟然沒鎖。

    雙手用力,雙腳靈巧的一蹬,她便翻身進了隔壁房間。

    剛剛太過緊張,腳踏實地的那一刻,童冉險些虛脫。

    “童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原就腿軟的她聽見這個聲音,一屁股滑落在地,繼而緩緩轉頭。

    對上葉景寒的那一刻,童冉更尷尬了。

    此刻,他穿着白色浴袍,寬大的領口露出了結實的胸肌,頭髮還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水。

    男人一雙如墨般的眸子垂了下來,眼底倒影着一個狼狽的她。

    “你……你……你怎麼在這?”童冉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

    葉景寒看出了她的害羞,語氣中帶着幾分玩味:“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社死的一刻,童冉選擇了閉嘴。

    不過葉景寒的觀察能力算是一流,擡起頭瞥了一眼大開的窗戶,他就明白就怎麼回事。

    “童大俠,這可是十樓。看不出來,你還會輕功啊。”

    坐在了寬大的牀上,葉景寒修長的腿隨意伸展着,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調侃童冉。

    捏着拳頭,童冉咬牙切齒。

    這是赤果果的嘲諷!

    眼見着她小臉氣鼓鼓,葉景寒知道自己不能再逗弄她了。

    “說吧,遇到什麼事了。”

    從牀邊起身,葉景衝他伸出了手。

    瞥了一眼那隻手,童冉十分有骨氣的自己扶着牆爬了起來。

    她纔不要他扶!

    低估了腿軟的後勁兒,剛怕起來,腿上又是一軟,她整個人直直的往前摔了下去。

    沒“咚”的一聲和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身下一片柔軟,鼻尖還縈繞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睜開眼睛,童冉的眼前是葉景寒那張放大的俊臉。

    “童大俠,你主動投懷送抱,我會把持不住的。”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一陣暖暖的氣流吹進了耳蝸,童冉臉紅的幾乎要滴血。

    勾起脣角,葉景寒似乎也不急着起來。

    他一邊摟着童冉的柔軟的腰身,一邊欣賞她這無地自容的小模樣。

    隨着樓下救護車的聲音響起,葉景寒才變了臉色。

    “發生什麼事了嗎?”

    腿上的痠麻勁兒緩了過去,童冉一骨碌爬了起來。

    “剛剛我陪米婭來見投資方李總,但是那李總就是個無恥小人,想對米婭動手動腳。於是我拎了個玻璃瓶,把他放倒了。”她對葉景寒解釋道。

    “那爲什麼從窗戶翻了進來?”葉景寒追問。

    “門口堵着媒體,我懷疑有人故意設局,當然不能自投羅網!”童冉理直氣壯。

    “可是這裏是十樓,你就不怕摔下去?!”從地上起身,葉景寒低頭看向她,語氣中竟帶着一絲微慍。

    “我身手很好的……”

    翻人家窗戶畢竟非君子所爲,童冉有些心虛。

    “好什麼好,你這麼愛翻窗戶,怎麼不去做雜耍演員?”葉景寒譏諷道。

    “工資太低,活兒太累。”她煞有介事。

    “下次不許翻窗了。”葉景寒被氣的無言以對。

    “你怎麼會在這兒?”童冉也很好奇。

    “來這裏參加會議,被服務生撞了一下,弄髒了衣服,所以上來換身衣服。”他淡淡的說道。

    “奧。”童冉應了一聲,擡腿就想走。

    “你去哪兒?”一把拉住了她,葉景寒的掌心包裹着她纖細的手腕。

    “葉大少,我砸了人,現在救護車來了,我想跟去醫院看看他的死活。”童冉無奈的說。

    沉思片刻,葉景寒回答:“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童冉驚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立刻捂住了眼睛。

    “葉景寒!”她又羞紅了臉。

    “怎麼?不敢看?剛剛翻窗戶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扔下浴袍,葉景寒邊笑邊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幾分鐘後,某人人模狗樣的出來了。

    “走吧。”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童冉一眼,擡腿往前有些去。

    “那個……”臨出門之前,童冉似乎想起了什麼。

    “還有什麼事?”葉景寒不解。

    “我帽子落在隔壁了。”她鬱悶的說道。

    今天那羣狗仔既然會剛巧出現在門口,就不可能不知道房間裏的人是誰。

    嗤笑一聲,葉景寒解開了的外套:“進來。”他對童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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