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戶邊,擡頭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上,一雙眸子卻是黯淡無光的。
李銘順一進來,看見的就是她坐着發呆的樣子。
富二代眨了眨他那雙桃花眼,眼神中閃過幾分好奇,“你坐這兒幹嘛?曬太陽?“
長這麼漂亮一姑娘,曬黑了多可惜啊。
李銘順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童冉的思路,她下意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出去一趟,等會兒就回來。”
李銘順一頭霧水的摸了摸腦袋,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發展走向。
另一邊,童冉離開小區以後,直接攔了一輛車,奔着俏佳人餐廳趕了過來。
她到的時候,時間正正好好兩點半。
童冉看了一眼時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向306包廂走去。
門開的一瞬間,童冉的目光一眼就捕捉到了坐在窗戶邊的男人,
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五官立體精緻,彷彿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四目相對,童冉下意識後退一步,一股巨大的壓迫感讓她忍不住想要離開。
出乎意料的是,葉景寒什麼也沒做,只是淡淡的看了童冉一眼,“坐下來聊聊。”
他就像是一隻沉睡的雄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醒過來,咬下敵人一塊肉。
童冉始終保持着警惕,她在距離包廂門最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一定是腦子抽風了,纔會來赴約。
童冉這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深深刺痛了葉景寒的心。
到嘴的話下意識就變了,“就這麼討厭我?”
童冉的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你做了那麼多噁心人的事情,還想我對你笑臉相迎。”
她就不應該心軟,像葉景寒這種以自我爲中心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愧疚。
他怎麼可能覺得自己有錯呢?說不定還在心裏怪罪自己不應該逃跑。
葉景寒臉上的淡定幾乎要維持不住,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耐心才讓自己沒有冷語相向,“跟我回去。”
“不可能,我不會回海城了,我要去砝國找辰辰,我今天過來是和你離婚的。”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怨氣,童冉脫口而出道。
說出“離婚”兩個字以後,她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她確實討厭葉景寒的所作所爲,可是也未曾想過輕描淡寫的就說出這樣的話。
男人的表情瞬間變了。
童冉的話就像晴朗天空的一聲驚雷,一場暴雨一觸即發。
葉景寒步步逼近,“你想和我離婚?”
童冉身體緊繃,不再否認,“是,我要和你離婚。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樁錯誤,你應該娶的人不是我,而是慕斯寧,現在就是糾正這個錯誤的時候。”
葉景寒眉頭緊皺,在距離童冉一米遠的位置,他停下了腳步,“我不同意。”
“我在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童冉毫不相讓。
葉景寒的臉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他眸中浮現出一抹慍怒,“你以爲你說的算數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童冉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離婚以後,葉子辰就和你徹底沒關係了。”
“……”童冉沉默了。
指甲狠狠的掐進肉中,疼痛讓她恢復了理智和清醒。
“我知道你權大勢大,可是辰辰不是一個物品,他有選擇的權利。就算辰辰選擇了你,離婚以後我依舊保留探視的權利。”
“童冉,你不要太天真了。辰辰是我養大的,他的選擇只會是我。只不過是兩年的時間而已,只要這段日子過去了,我們依舊是一家人,這樣難道不好嗎?”
他想不明白,童冉爲什麼一定要鬧着離開,他明明已經安排好了一條康莊大道,只要沿着走下去,他們之間將再無阻礙。
“你現在還覺得是辰辰的問題嗎?”童冉冷笑一聲,眼神中寫滿了心痛。
葉景寒到底知不知道,他差一點就害死了自己。他的所作所爲,讓人害怕,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逃開。
“童冉,不要再和我鬧了。”葉景寒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童冉的手。
下一秒,李銘順忽然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保鏢。
“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李銘順一邊扯過童冉,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他了解到童冉是過來見葉景寒的,怕對方直接將她綁了回去,這才帶着人趕過來。
看着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人,葉景寒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這是我的家事,李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以葉景寒的修養,一般情況下並不會說出如此難聽的話。
可是李銘順顯然不在意,他大大咧咧的將童冉護在了自己身後,“葉總,童冉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不能看着你把人欺負了。”
他混不吝習慣了,壓根就不在意葉景寒的態度。
“你要跟着他走?”葉景寒的目光死死的落在童冉身上。
“不要用你骯髒的思想揣度我。”想也不想,童冉直接大聲道。
李銘順很講道義,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捲進來。
對葉景寒放完狠話,童冉扭頭看向身旁的李銘順,聲音溫和了不少,“麻煩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還有幾句話想和葉總說。”
李銘順瞥了葉景寒一眼,“行吧,我在外面等你,有問題你就嚎一嗓子。”
他大搖大擺的闖進來,又氣勢洶洶的離開。
葉景寒冷眼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反倒勾起了一抹笑,帶着三分譏諷,“你真是好手段,前腳跑出來,後腳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
童冉無視了他的口不擇言,“離婚的事情你好好考慮,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好聚好散。”
“不可能的,你永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葉景寒放着狠話。
剛剛那一幕讓他一向引以爲傲的冷靜自持徹底消失得乾乾淨淨。
童冉沉默的看着他,“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丟下這句話,童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知道李銘順在外面等着自己,她的態度都囂張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