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個包間,葉明軒拉着慕斯寧坐了下來。

    “斯寧,你要喫什麼?”將菜單推到了慕斯寧面前,葉明軒笑着問道。

    有些於心不忍的看了葉明軒一眼,她並沒有急着拉過菜單。

    “明軒,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喫飯吧。我感覺這家的菜也就一般,沒什麼特別讓我感興趣的。”

    慕斯寧表面是個嬌縱任性的大小姐,實際上有時候她更能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單,葉明軒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沉。

    連菜單都沒翻開,慕斯寧怎麼可能知道這家店沒有她想喫的東西?

    之所以急着要走,只不過是剛剛看見了葉景寒,怕葉明軒心裏難受,這才急着帶他離開。

    不過這種好意葉明軒根本就不需要,相反,他十分反感。

    憑什麼他需要別人的憐憫?他又不比葉景寒差,憑什麼在他面前擡不起頭來?

    “斯寧,我說了,就在這家喫。”

    葉明軒雖然還在笑,可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牽強。

    “明軒,這家店沒什麼我特別想喫的,要不還是……”

    不等慕斯寧說完,葉明軒就開口打斷了她。

    “我再說最後一遍,就在這家店喫。”

    這是慕斯寧少見的,葉明軒表情如此陰鬱的時候,甚至看上去讓她有些害怕。

    “好。”點了點頭,慕斯寧不再提換店的事情。

    見她溫順下來,葉明軒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

    “斯寧,你先點菜,我去趟洗手間。”

    葉明軒起身,衝慕斯寧笑了笑說道。

    直到他離開包間,慕斯寧才長出了一口氣。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在後怕葉明軒剛剛的表情。

    或許是因爲心情不好吧,慕斯寧幫他找了個理由說服了自己。

    從包間裏出來,葉景寒徑直走進了大堂的餐廳。

    隔着屏風,他看見了不遠處坐在窗邊正喫飯的葉景寒和陳玉容。

    拳頭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葉明軒心底的恨越發濃烈。

    那頭的葉景寒就像是個勝利者一般洋洋得意,他和陳玉容端起酒杯談笑風生,似乎在嘲弄自己。

    爲什麼他們可以擁有這一切?

    葉明軒從心底裏不服,他拉住了一個服務生。

    “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年輕的服務生狐疑的看了葉明軒一眼,繼而開口問道。

    “你跟我來一趟。”低頭瞥了一眼服務生,葉明軒開口命令道。

    “先生,我現在還要送菜,您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我可以幫您叫經理……”

    服務生的話還沒說完,葉明軒就皺着眉頭打斷了。

    “一萬塊小費,你幫我辦件事。”從錢包裏抽出了一張支票,葉明軒對服務生說道。

    這是一家高檔餐廳,出入這裏的客人都身價非常,所以他們能拿出一萬塊的小費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服務員有些心動,他猶疑的看了葉明軒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餐盤,似乎在猶疑到底要不要相信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兩萬塊,如果不信,你現在就可以走。”

    又從錢夾子裏抽出了一張支票,葉明軒冷漠的說道。

    “先生,您需要我幫您做什麼?”

    服務生終於下定決心,要幫葉明軒做事。

    兩萬塊,幾乎是他三個月的工資。

    在這種巨大的誘惑之下,服務生哪裏還顧得上職業操守。

    十分鐘後,服務生端着餐盤從出餐室走了出來。

    他緩緩朝着葉景寒和陳玉容那桌走去,如果注意看,會發現他的手還有點輕微的發抖。

    “先生,這是您的鵝肝。”

    將一盤火候正好的鵝肝從餐盤上端了下來,放在了葉景寒和陳玉容中間。

    “嚐嚐,據說這家餐廳大廚是專門從砝國請來的,鵝肝可是人家,招牌菜。”

    用筷子點了點鵝肝,陳玉容笑着說道。

    “女士優先。”葉景寒的紳士風度十足。

    不置可否的拿起了叉子,陳玉容切了一小塊鵝肝送進了嘴巴里。

    “確實味道不錯。”她連連點頭稱讚。

    能讓口味如此挑剔的陳玉容都說好,看來這鵝肝的確不錯。

    葉景寒也笑了笑,伸手切了塊鵝肝。

    不遠處的服務生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葉景寒那桌,似乎生怕他們發現了什麼。

    剛剛在葉明軒的吩咐下,他在盛着鵝肝的盤子底下黏了一個竊聽器。

    現在二人一邊喫飯,竊聽器一邊工作。

    “葉總,你說的投資,我可以考慮考慮。”

    酒到正酣,陳玉容開口說道。

    “陳總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能答應的我絕不推諉。”

    葉景寒也爽快的說道。

    兩人已經合作過許多次了,都明白對方的底細,也都是直爽人,所以就省了相互試探的功夫。

    “我投資八千萬可以,但這個錢,不能算是我借給葉氏的,要算我在工廠入的股份。”

    陳玉容放下筷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她是個聰明人,眼界也比一般人長遠。

    知道借給葉景寒的工廠八千萬,加上利息和人情,總共回籠也就不到一個億。

    可若是將這筆錢拿去珠寶工廠入股,等他們的珠寶礦開始運作,這條生產線能帶來的利潤可遠遠不止八千萬。

    到時候她這投進去的八千萬就算是一本萬利,單是投資分紅都能拿到手軟。

    “陳總,你要想清楚,凡是投資都有風險。你現在投進去八千萬,可能會賺的盆滿鉢滿,也可能會賠的血本無歸。”葉景寒開口提醒道。

    “我相信葉總的眼光。”

    陳玉容欣賞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脣邊的笑容幾乎抑制不住。

    “老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凡是無萬一。”葉景寒還是在提醒她風險。

    “要是真賠了,我陳玉容就認了。不過是八千萬,就當是我賣了葉總一個人情,值得。”陳玉容的笑容明亮。

    見她如此坦率,葉景寒也不好再說什麼。

    “行,那我們成交。”

    “除此之外,我可還有一個要求。”陳玉容狡黠一笑道。

    “什麼要求?”葉景寒問道。

    “到時候珠寶廠重新開業,開業典禮上可不能少了我。”她端起酒杯,做出了碰杯的舉動。

    “當然。”

    知道這樁合作談成了,葉景寒和她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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