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卻只剩下了葉景寒一個人,他坐在沙發上,已經換好了外套。
童冉臨時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間,茶几上她的手機突然閃過了一條消息。
葉景寒正好看見,他下意識瞥了一眼。
消息是一個備註“厲醫生”的人發過來的。
“童冉,下午我值班,記得過來換藥,這次別再忘記了。”
葉景寒眉頭微皺,他怎麼不知道童冉還認識一個厲醫生。
葉景寒下意識拿起手機點了進去。
對方的頭像是一個年輕男人,五官出衆,氣質優越,能夠看出來是他本人。
而且這張臉給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葉景寒思索片刻,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名字。
“厲境誠”
名字一出來,很快就和臉對上了。
葉景寒臉色微變,沒想到對方竟然去當了醫生。
真要論起來,兩人還頗有淵源。
當初,兩人是因爲飆車結緣,曾經的關係也算不錯,但一切只截止到那場比賽。
葉景寒收回思緒,目光落在童冉的手機上。
遲疑了幾秒,葉景寒直接將信息刪除了。
厲境誠突然接近童冉,指不定安得什麼心思。
葉景寒將童冉的手機重新放了回去,他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號碼,“等會兒去家裏一趟,童冉的胳膊需要換藥。”
“好的,景爺”家庭醫生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話音剛剛落下,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
童冉一邊擦拭着手上的水漬,一邊看向葉景寒,“我弄完了,我們去喫飯吧。”
“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呢?”
“張醫生。”
葉景寒的目光落在童冉身上,思索片刻,他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厲境誠的事情。
“怎麼了?你身體又不舒服了嗎?”童冉一臉關切的看向葉景寒。
他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你的傷口是不是要換藥了?”
聽她這麼一說,童冉這纔想起了這件事。
她笑了笑,“好像是,你已經給張醫生打過電話了嗎?”
“嗯。”葉景寒回答道。
“什麼時候呢?”
“晚上六點鐘,他在家裏等着。”
“好啊。”
說話的功夫,童冉已經穿上了外套,最近天氣又開始轉涼。
她看了一眼時間,“那不是已經快到時間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葉景寒:“讓他等着。”
“張醫生這兩天爲了你的事情忙得不行……”
“我付了他工資。”
葉景寒的態度十分理所當然。
“……”童冉一頭的黑線。
果然是資本主義,壕無人性。
司機已經等在了公司的大門口,他一看見童冉和葉景寒的身影,就主動下車打開了車門。
童冉小心翼翼的把葉景寒扶上車,“痛不痛?”
“沒事。”葉景寒搖了搖頭。
坐穩以後,他突然開口道:“夏晚晚送回去了嗎?”
司機正在開車,聞言當即回答道:“景爺放心,我妥妥當當的把人送到了夏家。不過夏小姐好像很難過,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在哭。”
聽到司機的話,葉景寒眼底閃過幾分幽暗的光芒,“你找幾個人暗中守在夏家門口。”
葉明軒還在暗處虎視眈眈,現在又出來了一個厲境誠,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童冉別開目光,不想搭理身邊這個男人。
葉景寒並沒有察覺到童冉的情緒變化,他自覺已經解釋清楚了,不存在任何問題。
黑色的豪車在馬路上狂奔,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葉家。
司機打開車門,童冉率先走了出去,壓根就不帶搭理葉景寒的。
男人臉色隱隱有些難看,女人的心海底針,童冉的心情變化怎麼這麼快!
反倒是司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他偷偷看了一眼葉景寒,提示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夏小姐的事情,夫人生氣了?”
他要是敢當着自家媳婦兒的面光明正大的提出保護別的女人,只怕頭都要被錘爆。
景爺這簡直就是在對方的底線上狂踩。
葉景寒眉頭微微擰起,“我已經給她解釋清楚了。”
“……”司機有些恨鐵不成鋼。
景爺這麼聰明一個人,這個時候怎麼那麼直男呢!
他想了想,打比方道:“假如夫人有個救命恩人,時不時在您面前晃悠,夫人還表現得格外關心那個男人。但是礙着情分在,您偏偏還不好說什麼……”
葉景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妥了!
司機覺得自己傳達的十分到位了,“景爺,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晚晚那邊你多上點心,現在比較亂。”
“……”司機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他怎麼覺得自己這些話都白說了呢!
下一秒,就聽見葉景寒又道:“以後有什麼消息你私底下彙報。”
葉景寒大步走了進去,他不可能不管夏晚晚,只能說盡可能不在童冉面前提到。
因爲落後了半天,等葉景寒進客廳的時候,張醫生已經在給童冉換藥了。
傷口恢復得不錯,只是換藥難免會有些許疼痛。
童冉咬着牙堅持,眼角餘光看見葉景寒過來,在心底給了對方一個白眼,看見他就煩。
葉景寒絲毫沒有被嫌棄的自覺,他走到童冉身邊,一臉冷漠道:“張海清,你下手輕點,沒看見弄疼她了嘛?”
“……”好大一口鍋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張醫生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景爺,我已經很輕了,這是在所難免的。”
他是個醫生又不是神仙,換藥哪有不疼的。
“那就再輕一點。”葉景寒不近人情吩咐道。
童冉覺得他十分聒噪,“張醫生,不用管他,你隨意就好。”
說完這句話,童冉不給葉景寒開口的機會,“你要是覺得沒事幹就去書房處理工作,不要妨礙我。”
張醫生在一邊偷偷看着,這樣的機會可不多,簡直爽得不行。
葉景寒被童冉兇了一頓,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人倒是安靜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