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童冉衝葉景寒擺了擺手

    夏晚晚癱坐在地上,她低着頭,看不清眸中的情緒。

    花連城一直在暗中觀察着,見三人都安全以後,連忙跑了出來。

    “我剛剛收到了消息,船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可以靠岸,救護車已經在碼頭等着了。”

    葉景寒衝他點了點頭,他伸手將童冉從地上扶了起來。

    又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夏晚晚。

    四目相對,“你剛剛是真的想讓我去死嗎?”

    “只是權宜之計。“

    “可是我差一點就死了!“夏晚晚吼道,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三人坐在救護車上,往醫院的方向趕。

    夏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氣勢洶洶的找葉景寒算賬。

    “我好好的一個女兒,怎麼每次遇到你就弄得一身傷。”

    “郵輪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惹的仇家爲什麼要拿晚晚開刀,要不是她,現在躺在牀上,少了一條腿的人就是你!”

    夏父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氣,毫不掩飾的向葉景寒襲來。

    “晚晚還在醫院。“葉景寒緩緩開口,壓根就懶得辯駁。

    他這副冷淡的模樣,夏父的怒意越發上涌,“這就是你的態度,連一點歉意都沒有嗎?”

    眼看着他又要長篇大論起來,童冉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葉景寒,火氣朝着夏父傾瀉而出,“你要是真心疼你女兒,就去病房看她。”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童冉默默捏緊了拳頭,她真想給面前這個老頭子一巴掌。

    “童冉。”葉景寒的聲音響了起來,拉回她的理智。

    夏父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我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們。”

    童冉忍不了,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要不是我們,夏晚晚早就死在大海里了,是葉景寒跳下去把她撈了出來。”

    童冉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算是知道夏晚晚怎麼這麼無理取鬧了,感情都是你這種爹給寵出來的。你這麼橫不就是仗着當年的救命之恩嗎?我告訴你,現在我也算是救了夏晚晚一命,這件事我們就兩清了。”

    “以後讓你女兒離我老公遠一點。”

    “你……”夏父氣得聲音都不連貫了。

    “潑婦!你就是個潑婦!”他指着童冉鼻子罵道。

    葉景寒眸光微冷,他上前一步,將童冉護在了身後。

    “童冉是我妻子,誰都不能這麼侮辱她。”

    夫妻兩人一唱一和,夏父拂袖而去。

    少了一個聒噪的人,房間裏重新恢復了安靜。

    童冉輕咳一聲,“我就見不得他這麼無差別攻擊。”

    她可沒有任何維護葉景寒的意思。

    葉景寒看了童冉一眼,在心底嘆了口氣,“醫生等會過來給你做檢查,我去看一下夏晚晚。”

    他不是好脾氣的人,之所以忍下了夏父對自己的冒犯,無非就是因爲夏晚晚。

    葉景寒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夏晚晚最後看向自己時那個帶淚的眼神。

    童冉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幾秒鐘,才緩緩開口道:“你去吧。”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看一眼很快就回來。”葉景寒保證道。

    童冉擡起頭,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

    “想去就去,不用解釋這麼多。”

    她聲音落下的同時,醫生也在叫童冉的名字。

    葉景寒轉身去了樓下的發熱門診。

    夏晚晚躺在病牀上,看見葉景寒過來,夏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中寫滿了不滿。

    “爸,你先出去。”夏晚晚的聲音響了起來。

    輸液以後,她的頭腦清醒了很多,回想起在遊輪上時的一幕幕,心中忍不住升起幾分怨懟,可是面上卻絲毫未顯。

    夏父不放心,警惕的看了葉景寒一眼。

    夏晚晚苦笑一聲,“爸,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想和他聊聊。”

    夏父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葉景寒一眼。

    “你身體也不舒服,坐下來聊吧。”夏晚晚緩緩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生分。

    葉景寒聽得分明,“晚晚,對不起。”

    “所以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打算讓我去死,讓童冉活下來嗎?”夏晚晚一字一句開口。

    目光灼灼,彷彿要透過他的臉看進他的心底。

    葉景寒輕輕搖了搖頭,“那只是權宜之計,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但是你選擇了拿我去冒險。”

    “既然你覺得不會出事,那爲什麼不是童冉呢?當年那輛車撞過來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猶豫的救了你,可是當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你選擇了救其他人。”

    夏晚晚的目光落在葉景寒臉上,試圖找出幾分波動。

    可是除了歉意,她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對你來說就這麼可有可無嗎?”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葉景寒眸中閃過一抹愧疚,“童冉是我妻子。”

    “那我呢?我算什麼?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情意又算什麼?葉景寒,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夏晚晚聲聲泣血。

    至於到底是真情實感還是三分僞裝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晚晚,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遊輪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身邊並不安全,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葉景寒很少語重心長的對人講話,從某種程度上,夏晚晚也算是一種例外了。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滿意。

    “我知道了。”抹乾淨眼淚,夏晚晚重新看向葉景寒。

    “你救了我,我們之間兩清了,以後你不用覺得愧疚,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有關係。”夏晚晚放着狠話。

    她別過臉,不肯再多看葉景寒一眼。

    知道她心中有怨氣,葉景寒也不反駁,“你好好休息。”

    “出去!”夏晚晚吼道,顯得有些失態。

    葉景寒看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病房裏的夏晚晚眼神被滿滿的恨意取代,她盯着葉景寒離開的背影,眼底醞釀起算計。

    穿着白大褂的厲境誠緩緩走進來,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夏晚晚的臉色瞬間變了,神情中滿是愕然,“你怎麼會進來?我爸呢?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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