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伸手按下還打算勸說老爺子的表哥，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間被推開了。
陸國泉連鞋都沒來得及脫下來，急匆匆的就走了進來，看到氣氛古怪的客廳，一臉疑惑道：“怎麼了，一個個怎麼都不說話啊？”
“國泉，你怎麼回來了？”林芳苓回過頭，見來人是陸國泉，一臉好奇。
陸祈年的檢查情況，她還沒得及跟陸國泉說，按照道理，陸國泉不會這麼早就回來的。
“你不是說小軒回來了嗎？”
陸國泉笑着解釋道：“這不，反正診所那邊也沒什麼事情，你還讓我帶點滷菜什麼的回來，我就提前回來了。”
“不過這是什麼情況？爸和小冉怎麼也來了？”陸國泉說着看向林芳苓。
“哥，你回來的正好。”
林芳苓還未開口，一旁的陸冉便是直接說道：“前兩天我不是帶咱爸去市一院做了檢查嗎？”
“嗯？”
林永真搖搖頭：“我學的西醫，跟中醫打交道的不多，不過我可以打聽一下。”
短短不過十個字，卻是讓陸國泉整個人都是一怔，下一刻便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道：“檢查結果不太好？”
“永真，省二院應該也有比較厲害的中醫吧？”陸國泉轉頭問道。
相反，那些選擇手術化療的患者，真沒幾個活着能超過三年的，即便是有，那也是一直處於痛苦中。
陸冉點點頭道：“十二指腸腺癌。”
“爸，那就聽您的看中醫，這總行吧？”
陸國泉雖然自己不是醫生，可好歹開了一家診所的，見的癌症患者比其他人都要多的多，他見過聽過的癌症患者中，從確診開始計算，最後能活過三年的沒幾個，而五年的則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
化療真要有用的話，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於化療了。
癌症初期就發現並且積極治療的話，五年生存率還是蠻高的。
特別是林永真，他對陸軒的事情還是比較上心的。
陸祈年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句，隨後笑呵呵的道：“咱大孫子這麼聰明，肯定是去市中醫院了吧？”
陸國泉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每次化療完，少說痛苦半個月，還沒等你人恢復元氣呢，馬上又得去化療，週而復始，誰受得了？”
“爸，小軒他不在北江區中醫院實習了。”陸國泉本來還想將這件事瞞着的，可如今老爺子決定要去甬城，他也知道瞞不住了。
“所以，爲了你們不被說，我就得被你們送到醫院去做手術，去化療，然後在飽受煎熬中痛苦的死去？”
“不過……”陸國泉剛鬆口氣，就聽到陸冉遲疑的嗓音響起。
陸國泉一臉的疑惑不解，甚至還有些不信。
“然後呢？”
“你爺爺說的不錯，留在那邊還不如回家，你反正也就是剛畢業，重考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陸國泉點點頭。
陸軒剛畢業的時候，就說了去區中醫院實習，怎麼突然間又跑到街道衛生院去了？
安江縣這邊，雖然不像大城市有什麼街道衛生院，可陸祈年也算是讀過書的，再加上如今網絡發達，不會不清楚街道衛生院是什麼地方。
提到中醫，陸國泉倒是忍不住將目光移到了兒子陸軒身上，他不就是學的中醫嗎？
不過，想了想，陸國泉還是沒開口。
“爸……”
看中醫的話，陸祈年倒是沒有那麼大的抗拒心理，不過知道大孫子陸軒去了街道衛生院後，他心氣也不高，心情也談不上多好，甚至還有些鬱悶。
“這樣也行。”
林永真點頭應下。
“那去哪了？”
的確有很多人不是死於癌症，而是死於化療，只不過西醫不願意承認罷了。
“不在？”
陸祈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有些詫異，但更多地卻是不信。
“什麼時候的事？”陸祈年臉色微微發沉。
可他不理解的是，自家大孫子那麼優秀，每年都拿獎學金的人，怎麼就去了街道衛生院。
“哥，咱們縣醫院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些小病倒是沒問題，但凡複雜一點的病症就毫無辦法，很多人去縣醫院檢查都沒問題，可去了市裏或者省裏，一查都是問題。”陸冉撇撇嘴，對縣醫院的鄙視和不屑溢於言表。
到了陸祈年這個年紀的人，還真不會擔心這些，唯一怕的就是在痛苦中離開人世。
或者說，不願意去相信這是真的。
永真實在買辦法，找了省二院消化內科的醫生給他看看，人家主任都說只需要手術治療，術後定期檢查就行，但咱爸性子倔，說什麼也不願意。”
陸冉道：“哥，咱爸的情況還是比較輕的，剛剛永真還把檢查報告發給了省二院消化科的一個副主任看過了，說是初期，發現的早，積極治療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隨着時代發展，網絡越來越發達，很多東西已經漸漸被人所熟知，不願意接受化療的患者也越來越多。
陸軒連忙點頭。
我們這些人已經勸了好久了，咱爸硬是不鬆口，說什麼也不願意去省二院治療。
“嗯。”
唯一一個到現在還好好的，就是你李叔，他在醫院做了手術化療後沒多久就放棄了，回家選擇了看中醫，到現在身體還蠻好的，這些年連檢查都沒去做。
他心裏也知道，陸祈年說的雖然太過絕對了些，可總體上是沒問題的。
想了想，陸祈年回頭看着自家大孫子：“小軒，要不你回來吧，去考省城的中醫院好了，以你的本事，爺爺相信你能被錄取的，總比留在街道衛生院要好的多。”
興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了，老爺子語氣稍微放鬆了謝，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國泉，不是我不想治，你也知道，我那些老朋友，一個個都是癌症去世的，去醫院手術化療，錢花了不說，那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也不心疼。
與其一會提出來讓兒子難堪，倒是不如直接問問林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