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炫庭主題酒店外面。

    有專人過來幫忙泊車。

    邱明月從車上下來,打開後備箱將輪椅搬下來,然後去扶白晏庭。

    結果人家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怎麼的,一頭扎進許傾霄的懷裏,同時不小心將她伸去的手打開了。

    邱明月愣住,看向許傾霄,後者一臉無奈地將白晏庭扶正,看錶情似乎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反倒是白晏庭抽空瞥過來的眼神,彷彿寫着“別多管閒事”五個大字!

    邱明月:“……”

    她揉了揉眼睛,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看得眼花了。

    見許傾霄已經將白晏庭抱到了輪椅上,邱明月搖搖頭壓下了懷疑。

    人家腿不好,坐不穩怎麼了?

    多正常。

    坐不穩的時候,下意識抓住身邊的人,有問題嗎?

    沒問題,這是人家的條件反射。

    抓人的時候,不小心打到她,有問題嗎?

    也沒有問題,那是慣性嘛!

    所以很符合邏輯,問題不大。

    就是白晏庭看着病病弱弱的,沒想到手勁兒還挺大。

    邱明月偷偷搓了搓自己被打紅的手背。

    進了酒店,要上電梯。

    邱明月遞來三張房卡,“許總的在六樓,我和白少的在五樓。”

    白晏庭看都沒看那張房卡,擡眼看向了許傾霄,“許總,我能不能晚上和你住一塊兒?”

    許傾霄臉一垮。

    臭小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關鍵是,人家還一臉認真地問能不能住一起。

    許傾霄只能回答道:“這恐怕不太方便。”

    白晏庭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那好吧。”

    呃。

    不知爲什麼,許傾霄詭異地升起了一種罪惡感。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

    等等!

    爲什麼她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簡直離大譜!

    纔不是她的問題,白晏庭一個大男人要求和她睡一張牀才問題很大吧!

    這傢伙,怎麼越看越有白蓮花的味兒了?

    正想着,白晏庭清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如果我晚上真的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你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許傾霄想想還是答應了。

    但實際上又沒答應。

    晚上的事兒晚上再說。

    要是晚上睡得很死的話,就不能怪她沒聽見了。

    一旁的邱明月看着這兩人古怪的氛圍,腦子不夠用了。

    她感覺自己前不久看了個假熱搜。

    說好的雲霄總裁脅迫清純少男呢?

    怎麼真實情況看上來好像反了?

    明明是清純少男千萬百計想爬雲霄總裁的牀吧。

    以前沒有許傾霄的時候,你是怎麼一個人解決衣食住行的?

    現在有了許傾霄,睡覺都不會一個人睡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晏庭忽然擡起頭朝她淡淡笑了一下。

    那笑容怎麼說呢……

    如雪霽初晴!

    但邱明月就是覺得胳膊有點兒冷颼颼。

    很快,5樓到了。

    白晏庭和邱明月先出去了。

    走的時候,白晏庭還戀戀不捨,不斷回望。

    看得許傾霄是一陣牙疼,只能避開他的視線。

    這一避,就沒看到白晏庭眸底一閃而過的冷寂和陰霾。

    “走吧。”

    見電梯門關上,白晏庭收回了視線。

    邱明月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兩天的遭遇讓她感覺自己不再是雲霄娛樂的藝人部經理,而是一個卑躬屈膝的端茶小妹。

    太魔幻了。

    偏偏她還沒覺得哪裏不對。

    許總和沈川也就算了。

    許總是她上司,沈川恃才傲物,就是那個性格,可是白晏庭不就是許總包養的一個小情人嗎?

    是哪兒來的底氣和心氣兒?

    邱明月實在看不明白了。

    若說許傾霄很寵他也就算了,可許傾霄對這位並不怎麼親近啊,也不怎麼上心。

    否則也不會傳出包養費都沒有。

    更別說豪車豪宅。

    可問題就來了。

    那白晏庭還留在許傾霄身邊圖啥?

    關上房門,白晏庭瞬間恢復了面無表情。

    什麼落寞什麼脆弱,通通都不見了。

    沒過多久,就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白老大。”

    “說。”

    “已經查到目標4號和44號現在就在七夜酒吧,我們的人已經在附近盯着了,隨時可以動手。那兩個人一直以爲白家徹底消亡了,一點兒警惕都沒有,居然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外界,真是不知道死活。”

    白晏庭思索道:“這樣,今晚我會過去。”

    “啊?你要過來?其實不用你親自動手的。”

    “好久沒出手了,找找感覺。”

    “嘶——那他們真是不幸。”

    “你訂一個包廂,在那兒等我。”

    “好,我再找幾個妞來充充場子。”

    “別留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那豈不是很無聊?我一個大男人開一個包間,太奇怪了,別人看見會懷疑的吧。”

    “掛了。”

    “哎?白老大!”

    一處隱祕的地下俱樂部。

    聽筒裏傳來嘟嘟嘟聲。

    模樣平平無奇但氣質較好的高大青年舉着手機,一臉便祕的表情。

    另外有人湊過來問道:“怎麼樣?齊小奇,白老大有什麼指示?”

    “別叫我齊小奇!叫我奇哥!”

    齊小奇一個爆炒栗子敲過去,翻了個白眼,“白老大要親自過來,叫我去七夜酒吧定個包房,還說不要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

    齊小奇摸着下巴,一臉深思,“你們說白老大爲什麼不允許留那些人?放幾個妞在包間裏,到時候做事兒也好給我們遮掩一下啊。”

    “不知道。”

    “不明白。”

    “一羣飯桶,白老大怎麼還留着你們這幫廢物。”齊小奇沒好氣。

    ……

    另一邊。

    許傾霄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又和白晏庭見面了。

    不久前,她回到套房後,正想洗個澡躺牀上玩會兒遊戲。

    打算明天就去找沈川。

    陸謙辰已經將沈川近兩日的行程表和路線圖都發過來了。

    這些東西不難查,都是一些公開的行程。

    明日有一個天使拍賣交流會,後天下午要去文藝部舉辦的一個活動當嘉賓,晚上還要去看一場地下音樂劇。

    也就是說,她有三次機會。

    至於爲什麼不去靈息工作室……

    呵,萬一不讓她進門怎麼辦?

    傳出去多沒面子。

    進不了不算大事兒,關鍵是她這個暴脾氣啊,一發火,萬一去開挖掘機砸大門,那後面一週就別想從熱搜上下來。

    這對她扭轉形象不太好。

    所以經過周密的思考,許傾霄放棄了去工作室找沈川。

    爲此,她制定了三個計劃。

    正琢磨着這三個計劃當中的細節,白晏庭就過來敲門了。

    站在門口,看着對方,許傾霄心裏開始了咯噔文學。

    難道白晏庭發現自己在騙他,晚上根本不會給他開門?

    由於心虛,許傾霄聲音都柔和了許多,“現在時間還早,你怎麼不在房間裏休息?”

    白晏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許傾霄這會兒態度怎麼這麼好。

    他抿了抿脣瓣,“臨時出了一點事情。許總,晚上能陪我出去一趟嗎?”

    出去?

    還是晚上!

    彷彿觸發了什麼敏感詞,許傾霄警鈴大作!

    她很緊張,她不敢答應。

    甚至惶恐地退了一步。

    “???”

    白晏庭一臉狐疑,彷彿在問她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要離他這麼遠?

    “哈哈。”

    許傾霄乾笑了一聲,“腳滑了一下,那個……大晚上的出去要做什麼?”

    她可沒忘了原主的結局。

    那可是被這嗜血成狂的傢伙給颳了上千刀啊!

    還趕來一些野狗野獸什麼的,將原主活生生給吞噬咬死了。

    可謂是最歹毒最殘忍的報復手段了。

    白晏庭沒有回答,神色異樣地推着輪椅靠近。

    他明顯感覺到許傾霄的身體有些僵硬。

    好像是有些害怕?

    這讓白晏庭又想起最開始那兩天,許傾霄總是若有似無地在躲他。

    是害怕自己對她做什麼?

    可現在的他無權無勢,又有什麼值得這位堂堂的雲霄大總裁害怕呢?

    還是說,那個雨夜不光他一人記得?

    白晏庭眸光微閃,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

    只是望着許傾霄那張故作鎮定的漂亮臉蛋兒,他又將這些心思通通壓回了心底,彷彿什麼都沒發現。

    “是這樣,有一位舊識想約我晚上聚一聚,好不容易來一趟安市,出去玩玩也不錯。”

    “這樣啊。”

    一聽只是聚個餐,許傾霄鬆了口氣。

    原來不是要將她騙出去切片啊。

    “在哪兒見面?”

    “七夜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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