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霄癟癟嘴,既然生活不能反抗那就躺着享受嘛,光生氣有什麼用?
看她,被沈川惡意弄到劇組裏來,還不是心平氣和?
這男人啊,就是小氣。
搖搖頭,跟導演他們告別,許傾霄頂着一身蕭採月的裝扮離開。
她準備回家再慢慢卸妝。
出了臨時搭建的影棚,遠遠就看到熟悉的車輛停在外面。
陸謙辰靠着車門,手裏拿着手機正在看什麼。
表情有些……恐怖。
許傾霄本來走得還挺快,這下立馬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在看什麼?”
剛湊過去,陸謙辰將手機一收,許傾霄什麼都沒看到。
倒有些像照片,紫的黑的一片。
陸謙辰收斂了一下眼中的陰鬱,淡笑着迴應:“許總出來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接下來一切如常。
陸謙辰紳士地幫她打開後車門,還伸出一隻手護住她的頭。
因爲梳了髮髻的關係,很容易撞到車頂。
完了還幫忙整理了一下落在車外的裙角。
許傾霄:“……”
不知爲什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你還好吧?”
陸謙辰坐上車,繫好安全帶,擡眼從後視鏡看了眼許傾霄,脣角微微揚起一抹得體的弧度,“許總放心,我很好。”
許傾霄:“……”
媽惹,感覺更不好了。
然後這種彆扭的感覺就一直維持到回家。
全程陸謙辰沒再說過一句話。
晚上喫飯的時候,氣氛也怪得很。
她,白晏庭,陸謙辰,一人各站了餐桌一邊,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許傾霄疑惑地看了眼小白。
早上下飛機的時候還纏她不行,這會兒怎麼就不搭理人了?
還有陸謙辰,坐得那麼遠做什麼?
中間花植擋着,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怪人!
許傾霄暗罵一聲,懶得理會了。
她可不慣着這兩人的臭毛病。
“我喫好了。”
喫完晚餐,許傾霄將餐碟一推回了自己房間。
讓這兩人自己置氣去。
坐在梳妝檯前,許傾霄慢慢拆卸腦袋上的發包。
她頭髮多,又長,不需要太多發包就能做好一個造型,倒是挺好拆的。
不過剛將腦袋上的靈蛇髮髻發包取下,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鈴聲是之前從未聽過的來電鈴聲。
許傾霄還愣了一會兒纔將手機拿起來。
這是原主專門給某人設置的嗎?
“小叔。”
來電姓名顯示的是這兩個字。
剛念出這兩個字,許傾霄眼皮一抖,莫名的驚懼感猛然爬上了背脊。
這兩個字彷彿瞬間帶來了無限的恐怖。
連身體都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那種害怕,不安,緊張,還有驚懼,像是從骨子裏延伸出來的一樣。
許傾霄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她的意識很清醒,只是這具身體本能地在害怕。
這種害怕,形成了肌肉記憶。
也就是說,打電話來的人,是讓原主非常畏懼非常害怕的一個人!
懼怕到光是看着那兩個字,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許傾霄搜遍記憶,仍舊沒能從原主的記憶庫裏清晰地看到這個人相關的一切。
就好像那是原主的禁忌,平時連想都不敢去想,以至於許傾霄接收這具身體後,也沒法讀取這些記憶。
接?還是不接?
能讓原主這麼害怕的人,應該不好對付吧。
想了想,許傾霄拿起手機直接掛斷了,然後斟酌了一下措辭,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不好意思,我在洗澡,稍後再聯繫好嗎?
發過去後,許傾霄舉着手機就這樣等了三分鐘。
剛要鬆口氣,手機上方的攝像頭忽然自己打開了!
手機屏幕立刻切換成了視頻聊天模式!
艹艹艹!
許傾霄嚇得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她捂住攝像頭,手忙腳亂地找關閉聊天的按鈕。
結果硬是沒找到。
這個視頻聊天的程序也不知道是什麼程序,退出都不行!
許傾霄只好關機。
結果連關機都無法關閉!
“霄兒?”
一道極盡撩人雍容的低音炮從手機裏傳來。
輕飄飄的,慵慵懶懶的,任是哪個女人聽了都會su了骨頭ruan在chuang上。
可許傾霄卻是身體一震,顫抖得更加厲害,身體各處都隱隱作痛。
這身體記憶也太可怕了吧!
許傾霄沒敢迴應。
她強行撐着重如千鈞般的雙腿找到魚缸,將手機往裏一丟。
幾尾漂亮的白紅鯉魚受到驚嚇飛快地遊竄……
許傾霄卸力地半蹲下來,一抹額頭,全是冷汗。
好在那道聲音只叫了她一下後,就沒有聲音了。
放在魚缸裏後,更是一點兒聲音都沒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許傾霄將手機從裏面撈了出來。
出人意料的是居然還能正常使用。
也沒關機!
不過視頻聊天已經關掉了。
首頁上出現了幾條新的短信。
是那小叔發來的。
:霄兒,你不乖了。
:藥應該都喫完了吧?你的力量現在已經趨於穩定,後面可以不用再喫抑制雌激素的藥物,等待身體自行恢復即可。
:還有,明年我就回來了,那時你的身體也該徹底恢復,可以做那一步了。
總共四條信息,卻是信息量巨大!
藥?
許傾霄仔細想了想,沒錯,原主之前每個月都在服用一種藥物。
據說是能提升身體素質,穩固她力量的藥物。
可是這件事,那個小叔既然知道?
還是說那個藥本來就是她小叔給的?
糟了,她完全想不起來關於對方的一切。
等明年對方回來,她會不會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