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尾魚遊入大海,一點痕跡都不存。
站在外面負責統籌全局的人拿着望遠鏡一直監視着白晏庭。
忽然,白晏庭動了,推着輪椅離開了露臺。
“目標移動了。”
“收到,我已經來到了二樓。”
迴應的殺手a腳步輕快地上了二樓。
走廊上有監控器在轉動,但他不在乎……
只要處理掉目標,別暴露身份就行。
一個殘廢,還能反抗不成?
殺手a冷笑一聲,舉着槍堂而皇之地來到了目標所在露臺的房間門口。
出人意料的是,門居然敞開着!
真是找死。
如果門關着,他說不定強行破門的時候會驚動對方。
那個殘廢運氣好點兒,還能苟延殘喘個幾秒再死去。
現在嘛……
殺手a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然後一道血線飆射而出,飛濺在雪白的牆上,觸目驚心。
“喂?怎麼樣,得手了嗎?”
對講機裏傳出細小的聲音。
一隻纖白的手拿起對講機,與殺手a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
“目標躲起來了。”
“那看來還挺機靈,動作快點,將他找到。”
白晏庭扔開對講機,目光淡淡地落在殺手a的屍體上。
他的指尖夾着一枚三角刀片,鋒利,冰冷,被鮮血染紅了……
遠處,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白晏庭從殺手a手中奪過手槍,一槍將走廊上的監控器打掉。
緊接着圍過來的殺手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
尤其是他們看到門裏躺在血泊下的殺手a!
他們當中身體素質最好的殺手a,居然被那個殘廢殺掉了!
砰砰砰!
又是幾聲,子彈精準地打掉了他們所有人的對講機。
“狩獵開始。”
白晏庭甩了甩指尖上的血,竟忽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不好,快撤!”
殺手們感到驚悚,接連開槍,想要阻止白晏庭的逼近。
然而白晏庭就好像能預知子彈的軌跡一樣,身形閃避之間全都躲開了。
“啊!”
一名殺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剛要發出慘叫,就感到脖子一涼。
……
別墅外的大樹上,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心緒不寧。
好半天了,只聽見別墅裏槍聲不斷。
慶幸的是附近沒有別的住戶,不然事情就得鬧大了。
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得手?
負責人臉色不佳,正拿出對講機準備好好教訓一頓,別墅的大門驟然打開!
卻見身上佔滿了鮮血的少年坐着輪椅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
不過跑到一半,似乎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
負責人唾罵了一句“廢物”。
殺個殘廢都浪費這麼久時間,現在還讓人跑出來了!
他跳下樹,踩着沉重肅殺的步伐朝臉色蒼白的少年走了過去。
少年的手還捂着腹部,似乎中槍了。
負責人是一個成熟的殺手了,不想浪費時間浪費脣舌,“你去地獄裏問吧。”
說着,他擡起手開槍。
“砰。”
一聲驚響,負責人的眉心處出現了一個血洞,一道血線從腦後飆射而出。
他的表情還維持着冷酷的一面,可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白晏庭從容地一個翻滾,避開了因爲負責人鬆手而自動彈射出來的子彈。
……
“陸助,你不忙嗎?”
“明天才會拍攝你的定妝照啊,要不你去旁邊休息一下?”
天劍導演不停地抹冷汗。
這天明明還熱着,但他就是感覺影棚裏冷颼颼的。
從沈川單人定妝照拍攝完成,要和許傾霄拍合照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有了。
陸謙辰坐在導演的椅子上,“不用,我是新人,多多觀摩一下也是好事,畢竟是許總安排給我的任務,我可不能搞砸了。你說是嗎?導演?”
天劍導演垮着一張臉。
很想說觀摩定妝照拍攝能觀摩個出啥?
不過他偷偷瞥了眼陸謙辰恨不得將沈川直接人道毀滅的勁兒,他還是將這句話吞下去了。
他啥也不敢想,啥也不敢問。
“許總,接下來是最後一張合照。”
“還有沈影帝,這張合照需要您醞釀一下情緒。”
“這一場拍的是許總死在你懷裏的那一幕。”
許傾霄忍不住瞪眼,“是蕭採月,不是我!”
沈川點點頭,他閉上眼睛大概就醞釀了一秒鐘,再睜開眼時,神態和氣勢就發生了變化。
褪去了本身不近人情的高冷,多了一分無人知我意,高處不勝寒的沉重感,還有那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天劍導演暗自點頭。
影帝不愧是影帝,這麼快就能入戲。
許傾霄看得愣愣的,她這兩天一有空就會看天劍的原著,自然也清楚沈流心的人設是怎樣的。
沈川看過來的時候,許傾霄真的就彷彿看到了是沈流心在看着自己。
“許總,你快抱他啊!”
許傾霄指着自己,“哈?我?不是他抱我的嗎?”
她飛快地瞥了眼沈川,對方的雙眸冷然,一點感情都沒有。
許傾霄似乎感受到了一種作爲蕭採月的絕望和無力感。
天劍導演還在旁邊催促,他有點兒不敢去催沈川。
沈川不動,他就只能讓許傾霄試着主動點了。
“小說裏也是蕭採月臨死豁出去主動抱沈流心的,然後沈流心才情不自禁地回抱住她,沒讓她跌落在地上。”
沈川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沈流心的世界當中,哪怕天劍導演跟個猴兒似地繞着許傾霄催,他都沒出戲,只是用一種非常涼薄無情的目光回視着許傾霄。
就如原著裏,沈流心渾身釋放着冷漠的氣息想要勸退蕭採月。
可蕭採月遇到危險,他也總是第一個到場將其救下。
這也是蕭採月爲什麼始終放不下沈流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