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庭擡着眼簾,目不轉睛,眸底清透如水,看着……有點兒可憐兮兮的?
然後,她揚手一巴掌拍他腦袋上,“怎麼了又是?”
“哎,你輕點啊!”旁邊的溫竹嚇了一跳,皺起眉頭,看向許傾霄的眼神充滿了不贊同。
可下一刻——
白晏庭整個人鬆懈下來,將臉直接送入許傾霄的掌心,“姐姐,我害怕。”
衆人:????Дo???
這……這還是白晏庭?
還是那個清清冷冷,誰親近都垮着一張不耐煩的批臉的白晏庭?
剛纔這傢伙,可是連笑一下都懶得敷衍!
結果現在……
這麼軟了?
許傾霄狂抽眼角,白晏庭突然一撒嬌,簡直讓她大受震撼。
她飛快瞥了一眼周圍正碎碎念念的衆人,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不就是拍綜藝嗎,有什麼可怕的。”她表情僵硬。
白晏庭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趁着臉頰在後者掌心中蹭動,不着痕跡地吻了吻那溫熱的掌心,“我怕黑,你不在,我感覺周圍總有人要害我。”
製片人,嘉賓,攝像:“…………”
許傾霄如遭雷劈。
誰他喵的敢害你這個死病嬌!
不怕被碎屍砌牆嗎!
許傾霄深吸一口氣,爲保白晏庭面子,硬是忍着掌心被脣瓣觸碰時的酥癢,沒將他一腳蹬牆上。
“都多大的人了,還怕黑,這樣吧,我在這裏陪你一會兒,你趕快適應一下。我還要回去拍戲呢,昨天漏了很多場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順勢把手拽出來,放到他頭上。
白晏庭眸色暗下來,“姐姐陪我錄製一期綜藝不好麼,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我第一次上節目,一個人……”
口吻落寞得像被隨意拋棄在野地裏的小白菜。
許傾霄聽得是一陣狂汗。
“我有幽閉恐懼症是真的,小時候我就經常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房子裏,他們總說我基因有缺陷,是殘次品,用盡了各種辦法想要激發我的潛力,封閉,溺水,生存極限……後來我還被敵對的勢力撞斷腿,那是一個很冷的夜雨天……”
“好好好,別說了,我陪你錄!”
許傾霄擡手堵住他的嘴。
喵的,再讓白晏庭說下去,是不是就要輪到她出場了。
不過前面說得那麼情真意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難道真有幽閉恐懼症?
“要不,還是不錄了?”許傾霄猶豫起來。
如果白晏庭真有那個症狀,那不是故意折磨人嘛。
此話一出,其他人再度變了臉色。
剛纔白晏庭說的那段話,就足夠讓人驚嚇,現在一說不錄製了,衆人心中皆有些憤憤不平。
嘉賓的人選都定好了,已經簽了合同,你這會兒卻說不錄了?
許傾霄也知道臨時反悔不太好,可如果白晏庭真的很難受的話……
那自然是她的命更重要。
別到時候白晏庭又將這些怪罪到她頭上,要找她報復。
這些人不知曉他的兇殘,她可是知道的。
白晏庭擡頭看向眼前的女人,一雙眸子流光溢彩,他沒料到許傾霄會這般爲自己考慮,心中那道面目可憎的身影,似乎越來越遠了。
想要眼前這個許傾霄,永遠爲他而停下。
“沒事,你在這兒,我就不怕了。”
他勾起脣角靦腆一笑,眉眼似畫,起身挨着許傾霄站好,目光幽幽落向製片人林容,“許總參與錄製本檔節目,可以吧?”
那當然是太可以了!
許傾霄啊,雲霄娛樂的總裁,站在圈內風雨中的第一人。
有她在,還怕這檔節目不爆?
“我這就去打印一份合同。”林容眉開眼笑地跑遠了。
許傾霄站在原地,憂心忡忡。
白晏庭像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道:“綜藝錄製是周播,不會耽擱你拍戲的時間,真要是撞上了,你讓陸助和沈影帝能者多勞嘛。”
許傾霄:“…………”
呵呵,你以爲只有一部戲麼?
厲無決的黑白無間也要開拍了。
?的蘇蘭蘭,坑爹!
這傢伙到底跑哪兒去了!
.
昏暗潮溼,充斥着血腥味的地下室。
蘇蘭蘭被吊在鋪滿了冰水的地面上,臉色青白,渾身哆嗦不已。
水面中時不時有藍色的電光閃爍,
每次出現電光時,蘇蘭蘭都會痛苦地痙攣起來。
她很絕望,很崩潰。
她想破頭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被人打暈,然後關在了這裏。
到底是誰綁架了她!
又爲什麼沒有人來?
只要有人來,她就可以使用系統了。
“噠……”
就在蘇蘭蘭感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她聽到了腳步聲!可惜現在體力失去太多,連擡起頭看看是誰都很艱難。
不一會兒,腳步聲停在了鐵門之外。
“你……是誰……”
蘇蘭蘭氣若游絲,她只能看到外面那人的一雙腿。
筆直,穿着黑金色的制式軍褲。
軍方的人?
不,也有可能是某些財閥養着的私人部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能爲我所用。”
那人出聲了,聲音明顯經過電子的處理,無法辨別,但口吻冷酷,不帶有絲毫感情,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
蘇蘭蘭被嚇得心神不定,“我,我能看看你嗎。”
“先看看這張照片再說,認識嗎?”
一張照片被扔到了她面前,飄在水中。
蘇蘭蘭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雖然照片很快被打溼,但上面的人身很清晰。
認出來後,她瞳孔驟然一縮,身體都跟着僵硬。
“看來是認識,知道他是誰嗎?”那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峻起來,似乎蘇蘭蘭要是說錯了話,就會立刻一槍崩掉她腦袋。
“我……”蘇蘭蘭臉色慘白得鬼一樣。
“你最好想清楚,既然抓你來,那自然是知道你身上一些祕密。”那人的聲音透着危險的意味,加上電子處理過,更是有種無機質的冷感。
蘇蘭蘭渾身一震。
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她的系統不可能暴露!
對,那人一定是在詐她!
或許知道她認得這個人,需要她指認,只是當中的原因,不會有人猜到是系統的!
“他叫於燼。是一個作家。”
“還有呢?他可沒這麼簡單,你要只是說這些,那你可以死了。”
蘇蘭蘭心跳如雷,果然對方知道於燼沒那麼簡單。
這樣說的話,抓她來,只是爲了驗證?
“不要殺我,我剛還沒說完!他除了是作家,還是東部烈火軍團團長,荒神山的山主!”
整個地下室突然一片死靜。
蘇蘭蘭愣了愣,卻不知爲何說出來了後,整個氣氛就更加的恐怖了。
那人的視線,似乎瞬間凌厲起來,鋒銳如刀,讓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