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霄突然回過神來，“還有，我讓你調查的東西，你調查完了？”
就因爲於燼在這裏，許傾霄早早就把陸謙辰給安排好了，不管是蘇蘭蘭還是林沫，都需要時間去查。
以陸謙辰的能力，一晚上，應該差不多了。
誰知道這人突然就回來了。
陸謙辰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惜確實沒有在房裏發現什麼異常。
又掃了一眼天花板還有各個隱蔽陰影處。
他沉聲回答：“蘇蘭蘭，我已經差人去找她的蹤跡，倒是林沫，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所以提前回來先跟你報告一下。”
許傾霄鬱悶，“報告，不能電話裏說？”
陸謙辰回頭看她，“電話裏講不清楚。”
許傾霄自然知道不是這個原因，不過她現在也沒功夫計較這些，“所以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許總先看一段視頻吧。”
嗯？
陸謙辰拿起平板打開一段剛從某網盤平臺竊到的視頻，“那個林沫的能力，我們也清楚，要不然您也不會懷疑到林沫頭上。”
“據公開的消息，明天中午十二點整，林沫的三首新歌就會上傳響樂。”
“這段時間盛光這麼自信的預熱營銷，應該是非常看好這三首歌。”
“林沫的才華是怎樣的，許總深有感受，我就不多贅述了。”
陸謙辰說的，自然是林沫自作主張非要自己創作主打歌，結果做出一首辣耳朵的rap的事情。
想起那首rap的旋律和直白沒營養的歌詞，許傾霄脣角抽了抽。
“雖然貶低人不好，但我向來是個實事求是的人，林沫……確實不行。偏偏明日要上的三首歌，營銷的點就是原創作曲和寫詞人的身份。”
“這麼大肆宣傳，卻又不害怕被反噬，那一定是有非常可靠和穩固的作品來源。”
“盛光應該是想給林沫打造什麼天才原創歌手的人設，哼，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會讓他們得逞。”
“這個視頻，是你找到那個來源了？”許傾霄發現這視頻裏的人，是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青年。
普通的20㎡的單間，除了一張牀，其它桌子上面都堆滿了一些編曲需要用到的設備。
角落還有一架老舊的鋼琴，堆滿了琴譜。
只一眼，許傾霄就看出關鍵了。
“不錯。”陸謙辰點點頭，頗爲欣賞，其實拋除許傾霄爲人太強勢，爲達目的經常不擇手段之外，她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女人。
否則，他也不至於曾經被壓制那麼長一段時間，直到現在，都還沒能找到跳出這個女人掌控的辦法和機會。
雖然現在的情況又發生了一些變化，他不再那麼執着逃離和復仇。
“你怎麼找到的？”許傾霄問。
在叫陸謙辰調查前，許傾霄在雲霄辦公室的時候，讓祕書也整理了所有林沫相關的資料。
林沫的關係網裏，沒有視頻裏那個人。
想來盛光也很謹慎，不會輕易留下把柄，或許只是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人，來回傳達消息。
陸謙辰扶了扶鏡框，神色遊刃有餘，“有些東西可以偷竊，但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永遠不是自己的。我找了盛光那邊的內應，提前拿到了三首歌的曲譜，曲風和盛光所有記錄在冊的作曲人都不同。”
“你還懂曲風？”
剛問出這句，許傾霄就發現陸謙辰的表情變了，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充滿着探究看了過來。
“許總你忘了，當初是您說，要做您身邊的狗，就必須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否則，沒有價值的淘汰品，就該滾。”
許傾霄：“……”
她神色淡淡地轉移話題：“光知道曲風，也無疑是大海撈針。但如果本身是有才氣的人，應該也不會被埋沒。”
陸謙辰笑笑，沒追究剛纔的問題，“是的，能被盛光看上，大肆宣傳，說明此人相當有才華。有才華的人，都有自己的傲氣和堅持，每一首由他手創作出來的作品，都是心血，如子如女，這一賣，就賣三首……”
許傾霄眯了眯眼，“說明，他有不得不賣的理由。”
陸謙辰沉吟，“不得不賣，要麼換權，要麼換財，通過篩選欠債以及重病等困難之人，最後鎖定了十個人。範圍縮小，再精準查找誰最近幾日有大筆進賬，就很好定位了。”
許傾霄已經看到平板最後列出的此人信息。
江序，22歲，父母早亡，從小和外婆相依爲命，日子也還算幸福，平時幫一些公司寫寫歌，生活還算踏實，甚至小有餘資。
可就在一週前，江序外婆出了車禍，直至今日都未曾醒來。
送去的醫院卻檢查不出原因。
最後經過專家會審，猜測老人家不光是因爲車禍導致頭部損傷，還可能是受到那司機所載貨物輻射導致，引起人體機能開始大幅度衰弱。
尤其是神經方面。
還有一些東西，可能還要找聯邦總府特殊的部門調查員來檢查確認。
那一大堆專用名詞，又是輻射，又是需要特殊部門介入檢測什麼的，嚇得江序渾身冒冷汗。
醫生說，救是能救，但所耗費人力物力巨大，簡而言之就是，需要一大筆錢才能請動那些人。
江旭將所有積蓄和房子都花光了也遠遠不夠，最爲關鍵的是，特殊部門的調查員，不是尋常人能見的。
“所以就在江旭絕望的時候，盛光出現了，幫他找人，幫他出錢，條件是那三首歌的著作權。”
這些不過是基於結果倒推出來的猜測，沒有任何實質證據，想憑江旭創作的這麼一段視頻，不可能證明林沫買歌的事實。
“盛光很謹慎，沒有任何書面簽約文件留下，也沒有兩人協商的監控。”陸謙辰道。
許傾霄看完江旭的資料，大概對江旭有了個瞭解。
江旭賺外快的時候，也不是沒被很多公司伸過橄欖枝，甚至開出了非常好的條件，但江旭都沒答應。
事實上，那些公司，確實不怎麼樣。
甚至還混進了一家詐騙公司，專門找那種有才華的女人，男人，然後騙去某些地方從事某些滿足變態施虐欲的場所。
踐踏一個天才，就是能讓一些人gc。
不過那些話術，都因爲江旭足夠謹慎，加上他本身太懶散的原因，沒有上當。
“看來這江旭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面對突然掉進手掌心的餡餅，不可能沒有防範，簽約文件絕對有。但盛光也不是喫素的，現在這時候，肯定有人專門監視着江旭。”
“你打算怎麼做？”
“小白呢？”
陸謙辰蹙眉，“找他做什麼？”
許傾霄沒搭理他，還在生他突然回來的氣呢，她直接打電話給白晏庭了。
回家的時候，她故意將白晏庭留在公司了。
還給他安排了一大堆雲霄娛樂積壓沒處理的文件，讓他幫忙整理，整理個三天都是輕鬆的。
電話接通。
聽筒裏的聲音，依然清洌，未見疲態。就是聽着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終於想起我這號人了？”
面對如此問題，許傾霄直接屏蔽，“你現在回來，晚上要出勤。”
“什麼？”
小白擅長隱匿，讓他潛入江旭的家，且不讓人發現，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