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猛對林霧的舉動顯得很是不滿,趕緊站起身想要去拽人,見隔着有一段距離,也只好跳進了花壇。
“你幹什麼?快出去!”
林霧坐在土坑上不動,鬱悶地衝他撇撇嘴,“坐一會兒唄,真小氣!”
林霧笑眯眯地一把拽住了吳猛的胳膊,將他一拉,“你也坐啊!”
吳猛被巨大的力道拽得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了土坑上,他驚恐地觀察四周,生怕那些啪啪草又躥出來。
吳猛有些氣急敗壞地想罵人,可剛開口卻是硬生生把嘴邊的髒話咽回了喉嚨裏。
不對勁,鋪着鵝卵石或者青石的走道上緩緩飄落了紫色的瑩光,但是花壇內卻並沒有這種現象。
他猛地擡頭,就見那些瑩光越過了頭頂,全都在走道上空匯聚灑落。
吳猛忽地明白了林霧這舉動的目的,他愣愣地扭頭朝林霧看了過去,眼神在驚詫、疑惑中變換着,後背滲出了些許的冷汗。
這些紫色的瑩光像是某種植物噴灑出的孢子,他可不認爲這些東西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他沒跟着進來的話,那豈不是……
吳猛嚥了一口唾沫,他呆呆地看了林霧好一會兒,見這傢伙又開始打瞌睡了,腦子裏像是纏成了一團的毛線完全理不清頭緒。
他有些分不清這傢伙到底是傻還是聰明?
不,他不傻,他只是腦子有問題,但是有問題並不意味着傻!
吳猛此刻再也沒有任何的不滿,他默默地抱着雙膝坐在林霧身側顯得異常的乖巧。
林霧身側的那棵被插進土裏的啪啪草似乎醒了過來,此刻掙扎着就想要出來。
啪啪草的動靜似乎吵醒了林霧,他猛地揮手,啪地給了一旁的啪啪草一下,將那啪啪草頭頂的葉子打得一歪,發出了啪地一聲脆響。
原本掙扎着的啪啪草便不動了,耷拉着葉子默默地坐在土坑裏。
林霧有點鬱悶,怎麼沒有聽到提示音?
“我的恐懼值呢?”
林霧在腦海裏問系統,“是不是你獨吞了?”
系統想爆粗口,我吞這個幹什麼玩意兒?
系統頗爲無奈地解釋道:
「啪啪草非單一怪,數量衆多,因天性膽小不計算恐懼值,但可計算好感值。」
嗯?好感值?
好感值要怎麼獲得?
林霧默默地盯着跟前的啪啪草,就見那葉子哆嗦得厲害,上面的葉子都要晃掉了。
“嗯~好臭!”
因爲塞進了裝了大糞的鐵桶裏,此刻啪啪草身上到處都沾的是污穢。
林霧默默地挪遠了一點,還在一旁的土坑上擦了擦手。
他衝那啪啪草笑得和善,“沒事,明天給你洗個澡。”
後半夜,吳猛已經忘記是怎麼熬過去的了。
他只記得自己一直和林霧坐在土坑裏,期間有啪啪草跑過來偷襲,他一個不注意又被咬了兩口,但是很快就被林霧種進了土坑。
天亮了,周圍蠢蠢欲動的怪植又再次恢復了平靜,但是大部分啪啪草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吳猛沒精力去管這些,因爲下班的時間到了。
說着就跨出了花壇,拎着鐵桶朝後門走去。
吳猛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溫室內一片安靜,漸漸的吳猛遇到了狼狽不堪的林超幾人。
但是隻看到潘澤還有周程以及林超和馮琴。
吳猛看着身上都掛滿了血跡的衆人四下張望了一眼,問道:
“程莎呢?”
馮琴咬着嘴脣搖了搖頭,潘澤看了一眼吳猛和林霧,“老金呢?”
吳猛也默默搖了搖頭。
林霧此刻已經擰開了門把手,順利地走出了溫室。
身後的衆人也不敢在這裏多待,紛紛快步跟着出了溫室。
走出溫室,衆人才總算是長呼了一口氣,光亮將黑暗驅散,安全感也再度迴歸。
林超幾人拖着疲累的身子如喪屍般走在後面,前面的林霧懶洋洋的打了着哈欠伸着懶腰。
衆人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除了有些不明的髒污之外倒是沒有沒有一絲傷痕,相比他們的狼狽不要顯得太悠閒。
就連吳猛的衣服上都滿是遺留的血痕,可林霧除了有些髒外,一點外傷都沒有。
潘澤幾人都默默地注視着林霧,眼中都是疑惑和好奇。
走到宿舍樓下,林霧將鐵桶在宿舍便一放,將身上的髒污的揹帶褲一脫,穿着一條大褲衩子就在宿舍樓前做起了廣播體操。
林超和吳猛已經對林霧的各種奇怪舉動習以爲常了,兩人默默地走回了寢室。
剛上到二樓的宿舍,潘澤就將準備進門的吳猛給拽住了。
“等等,咱們先交換一點信息吧?”
林超幾人也忙點頭,“是啊,大家交換一點信息,存活率也更高。”
馮琴長長呼了一口氣,有些精神萎靡。
“原本以爲是個任務本最起碼不至於會死那麼多人,沒想到第一天就死了三個。”
身後突然傳來周程的聲音,“那可不一定。”
他目光落在了走廊深處,擡步朝着7號的房門走了過去,啪啪啪地敲着門。
敲了足足有一分鐘,裏面都沒有絲毫動靜。
吳猛和林超對望了一眼,趕緊也快步走了過去。
“我來!”
林超喊了一聲,而後擡腳猛地朝門鎖處踹了過去。
鎖並不牢固,幾下就給踹開了。
門一開,幾人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個人形物體。
從身上的衣服可以勉強辨認出是洪軍,他渾身的血液和水分似乎都被吸乾了,只剩下了一具如同枯木乾柴般的軀幹。
只看了一眼,林超便搖了搖頭。
“死了。”
林超默默地有將門拉上了,潘澤此時站在走道里靠着牆,開口道:
“聊聊吧?”
幾人都沒有異議,紛紛找了個地方站定。
即使是死了人他們也聞不到任何的異味了,嗅覺似乎已經完全失靈。
走廊裏的氣氛低迷的不斷下沉着。
周程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
“果然,留在宿舍裏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