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琛一臉冷漠地催促着:“別節外生枝,別忘了我們的處境。”
卓雲毅摸了摸鼻子沒再發話,林霧大跨步地繼續往上,剛路過一扇鐵門,就見一隻胳膊突然從鐵門裏一把伸了出來,奮力地揮舞着。
林霧被一旁突然傳來的撞擊聲和朝自己抓來的漆黑五指嚇了一跳,被他夾在腋下的狗蛋張嘴正準備尖叫,下一刻就被他緊捂上去的手給摁回了口中。
林霧的腳步猛地頓住了,他詫異地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鐵門。
一陣嘶啞的女聲從一旁的房間裏傳來,嘴裏說着有些含糊不清的英文。
“等等,等等,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求生者,救救我,我是求生者!”
鐵柵欄裏是一個褐發碧眼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的確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更像是現代衣服。
不僅如此,女人的雙腿還拴着笨重的腳鐐,她臉龐烏黑,身上的衣服髒亂不堪很是狼狽,那張臉此刻全是惶恐和驚喜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救救我,我是求生者,救救我!”
她整個身軀都擠在鐵柵欄的門後,那模樣彷彿極力地想要從欄杆中間擠出來。
卻只能伸出一隻胳膊衝着林霧拼命地揮舞着,滿是哀求的眼中奔涌着泉涌般的淚水。
身後的楊琛見林霧突然停住了腳步,也湊了過來,古怪地詢問:
“怎麼回事?”
林霧擡手指向門後的女人,藏不住話語中的喫驚。
“這女人說,她是求生者!”
林霧很是詫異地和好奇地問:“還有外國求生者啊?”
楊琛仔細打量着女人似乎並沒有十分喫驚,“當然有了,難不成就只有咱們華國倒黴嗎?”
雖然女人聽不懂兩人的談話,但是她知道林霧他們說的是華語,而且通過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能清楚的知道他們是求生者。
她眼中迸發着激動而喜悅的光芒,倒映在她眼中的林霧和楊琛的身影被套上了救世主的外皮。
彷彿她馬上就能脫離這片地獄,獲得拯救了!
她口中急切地重複着:“求求你們,救救我,放我出去,帶我離開這!求求你們了!”
楊琛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聽着女人不斷地說着自己是米國的求生者,哀求着他們救她,卻完全沒有動作。
林霧看得出,楊琛顯然對女人的身份很是懷疑。
楊琛目光審視着跟前的女人,“你說你是求生者?你是什麼時候被抓的?”
女人抓着鐵門上的欄杆,有些彷徨地搖着腦袋,“我忘記了,我只記得過了很久,好像有兩個星期了!”
楊琛冷冷一眯眼,“兩個星期你應該早就傳送出去了纔對!”
門後的女人大力搖着頭,語氣中全是急切和惶恐。
“在這個島上出不去,這個島上有奇怪的石碑,在這片區域內是沒辦法脫離出去的!”
“我的隊友都死了!只有我才被留到了現在,求求你們,救我出去吧!”
楊琛緊擰着眉頭,面色異常嚴峻,楚邵林一行人也圍攏了過來。
“這麼說我們還必須離開這座島才能離開?”
林霧一聽,這下心裏是徹底平衡了,太好了,不怕他們丟下自己跑路了。
他心底瞬間鬆了一口氣,有幾分幸災樂禍地開口:
“所以啊,咱們得趕緊回漁村去纔行!”
“等暴風雨小了,咱們就趕緊開船跑路!”
不過,林霧還有些東西沒弄明白,他有幾分好奇地看向門後的那已經哭得滿臉淚痕的髒污女人,問道:
“奇怪了,你的隊友都死了,他們爲什麼單單留你活下來?他們留你下來幹嘛?”
林霧這問話一出,鐵門後的女人卻像是被水泥澆築了一般,整個人驚愣在原地呆愣愣地盯了林霧足足好幾秒,而後,她的臉肉眼可見的慘白扭曲起來。
她緊抓在欄杆上的手哆哆嗦嗦着縮了回去,原本還晶亮的雙目此刻變得渾濁起來,她惶恐不安地開始抓撓起了自己的身體,而後神經質地左顧右盼,最後歇斯底里地胡亂揮舞着雙臂在裏面尖叫嘶吼。
“別過來,別過來!走開!走開!”
後面跟上來的一行人瞧見鐵牢裏歇斯底里的女人都嚇了一跳,楚邵林有些詫異地問着:
“她怎麼了?你們怎麼刺激她了?”
楊琛扭頭朝林霧看了過來,林霧一臉無辜地攤開手。
“看我幹嘛?我可什麼都沒幹啊!我就問了一個問題而已!”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別再這耽誤時間了!”
林霧催促着衆人,扭頭就準備繼續跑,楊琛緊擰着眉頭,朝楚邵林道:
“她是求生者,把門鎖打壞,先帶上她吧!”
聽到身後的話,剛跑沒幾步的林霧猛地頓住了動作,扭頭驚愣地瞪着眼看向走向鐵門的楚邵林。
“喂,你們沒病吧?現在你們自己都還自身難保還有閒工夫救人?”
楊琛緊擰着眉頭,說的果斷,“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也該救她!”
“出於人道主義?”
林霧嗤笑了一聲,“你們看不出來嗎?這女人已經瘋了!”
“救救我,帶我離開這,帶我離開這!”
監牢裏的女人惶恐地苦苦哀求着,楚邵林於心不忍地準備撬鎖。
楊琛開口道:“她肯定在這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有問題也是必然,總之人還活着,我們總得幫一把。”
林霧冷漠着一張臉聳了聳肩,“隨便你們,救不救都是你們的自由!”
他轉過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
“啊,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即便你們帶上她也是在做無用功。”
卓雲毅皺起問道:“什麼意思?”
林霧撇頭看向一臉疑惑的幾人,眸光中透出幾分詭異。
“因爲她已經被驚悚世界同化了,她走不了了!”
楚邵林剛準備砸在鎖頭的動作一頓,緊接就朝後退了一步,遲疑地看向了林霧,追問道:
“她被驚悚世界同化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