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買嗎？”
易煜和劉珺東齊齊搖了搖頭，“沒，沒那麼多魂力值。”
林霧脣角的笑意瞬間一垮，丟給兩人一個白眼後扭開了頭來。
沒魂力值站這幹嘛？
買完了鬼娃娃，楚邵林忙催促着林霧帶自己去買那兩把武士刀。
林霧樂滋滋地領着人走出了店鋪，朝着另一邊的武器店走去，心裏對楚邵林很是讚賞。
不錯，他就喜歡這種積極消費的客人。
見林霧一走，楊琛立刻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易煜和劉珺東兩人，他一雙狐狸眼立刻彎起了一個弧度，衝兩人招了招手。
“二位，能聊聊嗎？”
易煜和劉珺東相視一望，而後默默走到了楊琛跟前。
楊琛仔細打量着二人，一位身着西裝戴着眼鏡一派斯文，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一位穿着運動裝，臉上甚至還帶着稚嫩，還是個學生。
他主動朝兩人伸出手，打着招呼。
“你們好，我叫楊琛，是狼牙的隊長，不知道你們聽說過狼牙訓練營嗎？”
易煜稍顯茫然，劉珺東卻是一臉驚詫地握上了楊琛的手。
“我聽說過，狼牙訓練營是吧？”
楊琛勾了勾脣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而後好似隨意地問道：
“對了，你們好像認識那位林老闆？之前見過啊？”
劉珺東到底是學生，沒什麼心眼，直接點點頭道：
“嗯，我進入驚悚世界的第一個副本就遇到了他，那個副本叫孟田公寓，當時他是代理房東。”
“我用魂力值跟他交易，若不是他，我可能那個副本就死了。”
楊琛眉頭一挑，“代理房東？”
劉珺東大力點着腦袋，而後又古怪地皺起眉頭。
“對，不過，原本的房東應該是個老頭，那老頭死了！被種在菜地裏。”
他突然神神祕祕地壓低了聲音，“我懷疑，那原來的房東就是他弄死的。”
楊琛對劉珺東的話倒是一點都不喫驚，一旁的易煜卻是驚愣地瞪大了眼，“你是說他殺了人？”
劉珺東趕緊擺手，“不是不是，那房東老頭應該是個詭異。”
“那更不可能了，他怎麼可能殺死詭異？”
易煜一臉的不信，楊琛卻是挑眉朝他看了過去，“爲什麼不可能？林老闆他自己就是詭異。”
楊琛目光中暗藏着審視，他隱隱覺得這位易煜應該知道什麼。
聽了這話的易煜臉色古怪地皺起眉頭，滿是不可置信和疑惑。
“你在說什麼？林霧他怎麼可能是詭異？他是人，他曾經還是我的病人呢！”
一旁聽到這話的卓雲毅和骷髏一行人都紛紛湊了過來。
卓雲毅蹙着眉頭，“他是人類？”
鷹眼有些疑惑，“他是你的病人？他生病了？”
劉珺東恍然大悟地看向易煜，插話道：“我知道了，你是精神科醫生？”
“我就是臨安市人，我之後還特地去那家精神病院找過，的確有林霧這麼一個人，只是院方說他失蹤了。”
劉珺東摸着下巴感慨道：“難怪他們說他失蹤了，原來是來到驚悚世界了嗎？”
楊琛擰着眉頭看向了易煜，“你說他曾經是你的病人，所以說他是個精神病？可我看他挺正常的啊？除了有時候思維有些跳脫人有些古怪之外，倒是沒感覺精神上有什麼問題啊？”
楊琛的話將易煜問住了，他微微嚥了咽口水，目光此刻變得有些飄忽，楊琛如此細心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虛。
他追問道：“當時你診斷的他是什麼病？”
易煜深吸了一口氣，有幾分無奈地開口：
“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當時他總說自己能夠看到很多恐怖的存在，說月亮是血色的，周圍有什麼奇怪的人和怪物在跟他說話，在戲弄他。”
“當時他那個樣子，任何醫生看了，都會診斷爲嚴重幻想症的。”
楊琛立刻就抓住了易煜話中的重點，他喫驚不已地開口：
“你是說，林霧他早在兩年前就知道了詭異和驚悚世界的存在？”
易煜低垂着目光，抿了抿髮乾的嘴脣，心底不知爲何有些發虛，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聳着雙肩辯解着：
“我也不知道啊，血月是一年前纔出現的，我怎麼知道他當時看到的是真的？”
骷髏在後面咬牙切齒地低罵了一句：“媽的，要是當時能公開出來，說不定咱們就早有準備了？”
鷹眼有些古怪地看向了易煜，“所以，其實林老闆當時根本沒有精神問題？你們還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易煜臉色一僵，擰着眉頭胸口悶堵地緊盯着幾人，道：
“你們說的這麼簡單，當時就算公開了，你們又有誰會信？你們真的會相信他說的嗎？”
“只有一個人看到的真相怎麼能叫真相？怎麼能叫真理？”
易煜看向楊琛，質問着：“你們自己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攤開手來，“這個社會的現實就是這樣，只有一個人看到的真相不是真理，只有被大部分人認可的才叫真理。”
楊琛一行人沉默了下來，因爲他們知道易煜說的是事實，那個時候不會有人相信林霧的，雖然不排除有少數人會相信，但大部分人一定會像易煜一樣只認爲他不過是個有嚴重幻想症的傢伙。
身後傳來人字拖踢踏的腳步聲，骷髏一行人紛紛擡頭朝易煜身後看了過去。
易煜身形一僵，緩緩轉過了身來，就見林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他那張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那是一種極其古怪的笑，那笑臉親切、開朗、又溫柔，但那雙眼睛卻平淡冷漠的像是一個徹底的旁觀者。
所有人都只感覺說不上來的詭異和瘮人，他們無法想象怎麼會有人將如此割裂的兩個表情竟然能融合在一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