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你們求生者和詭異結合後,你以爲你還能迴歸正常世界嗎?”
林霧眼中透着幾許惡劣。
“你的求生者系統商城這些,是不是已經很難喚出來了?”
程邵臉上的惶恐給了林霧肯定的回答,他脣角的笑容越發擴大了幾分。
“你運氣不好呢,咱們清清可是詭異不是人類啊,你註定要留在這裏了。”
幸災樂禍的語氣從林霧口中盪漾而出:“你啊,走不了嘍!”
程邵已經面如死灰,那雙腿幾乎都快支撐不住他的身軀了,整個人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站在臺上的柳清清冷冷地看着倚靠在門上的程邵,珠簾下的紅脣彎起着瘮人的弧度,大紅如血的脣瓣彷彿吮吸過鮮血。
“我勸你還是自己乖乖過來吧,昨晚上你不是還甜言蜜語地說你喜歡死我了嗎?”
柳清清擡袖擱在脣邊,咯咯咯地笑得尖銳刺耳。
大紅的綢子在她身側流轉着,如同一條被操控的靈蛇。
林霧略帶驚異地看向柳清清,眼中隱約透出幾分興奮來。
這段時間,隨着他力量的增強,詭域內的詭力自然也在增強,隸屬於他的柳家村的衆人自然也跟着受益。
而這些天,柳家村的衆人又利用魂力值紛紛得到了不錯的提升,大家的實力都有所增長。
如今或許是因爲和求生者結合,又有婚禮這一儀式爲契機,柳清清的詭異等級竟然上升了一階,不僅如此,還有了特有的技能。
柳清清的改變讓林霧驚喜,但同時又讓他陷入了深思。
他悄悄在腦海中問着系統。
“喂,系統,柳清清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她進化了似的?難道是因爲這個求生者?”
系統:「有一定的關係。」
“有一定的關係?這麼說還真和他有關?喂喂,趕緊具體說說!”
林霧雙目發亮,要是能夠摸清了這其中的奧祕,豈不是可以提升整個詭域裏的詭異?
系統:「柳家村村民除了部分存在,如村長,小孩等詭異外,大部分村民屬於普通詭異,普通詭異並無特殊屬性技能。」
「但詭異可通過特殊條件創造自身的獨有屬性。」
“特殊條件?比如?”
「詭異需通過特定的對自身造成重大影響刺激的儀式或事件,通過改變激發自身屬性,可獲得特有技能。」
林霧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這麼說,柳清清之所以進階了,是因爲和求生者舉行了婚禮,還被渣男妄圖悔婚給她激發了新的屬性?”
呦,有點意思啊!
不僅僅是林霧,柳清清自然更清楚自身的變化,她心底實際上滿是隱祕的歡喜,連帶着原本駭人的微笑都透出幾分興奮來,看起來更加讓人膽寒。
她嬌俏的聲音在大廳中扭曲地笑着:“是你說好想在這裏陪我,捨不得我,想和我一起在這生活的,怎麼?你忘了嗎?”
她輕輕擡起那白森森的手指朝程邵招着手。
“等我們拜堂成親了,這一切就都能實現了!”
程邵此刻如同一隻弱小的鵪鶉縮在門前,他臉上此刻全是懊悔,懊悔自己的見色起意。
柳清清那嬌笑的臉突然一垮,眼底劃過一抹幽暗,“成爲了我的男人,你就得乖乖地留在這,也只能留在這。”
“和我拜堂結婚,還是死,你選一個吧!”
柳清清那陰森森的笑在臉上綻放成了最陰毒的花,譏笑着滿是威脅地緊緊鎖定着門那邊的男人。
周圍那百餘人的求生者實際幾乎和柳家村的衆人數量相當,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起身抗議,光是那坐在高堂上的林霧就讓他們身軀在座椅上僵硬得不敢動彈,甚至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
柳清清所有的底氣全都來自那位坐在高堂上的這片詭域的主人。
惡鬼咆哮的黑影在黑暗中張牙舞爪着,林霧身姿慵懶地依靠在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血紅的眼眸如同一個觀望者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經站不住的程邵。
他的目光雖然沒有落在其他求生者身上,但坐在一側的求生者們卻紛紛大氣也不敢喘。
特別是“龍息”和“狼牙”的一羣人,這幾日他們和林霧一起行動,已經習慣了他的散漫和溫和無害的模樣。
即便之前知道他是詭異,但由於他過於平易近人的態度也會不經意地忽略掉那個事實。
如今,他們才真正體會到林霧身爲詭異的身份,他們甚至不敢想象,前幾個小時還在和他們談笑風生的人,此刻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林霧此刻倒是很好奇對方的選擇,這渣男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些血性勇於赴死呢?+
不過,很顯然,林霧高看了對方。
程邵如今已經走投無路,其他求生者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不可能爲了素不相識的他冒頭出來當二百五。
而他如今若不妥協也只有死路一條,可一想到自己昨晚睡的是個鬼,他就想死。
但偏偏,他怕死!
程邵強撐着身子站起了身來,拖着沉重地腳步踏着滿地的白色紙錢默默地走回了柳清清身側,那張臉跟上刑場似的生無可戀,可奈何他求生的本能讓他的身體還是萬分誠實的。
柳清清無視着程邵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滿意地咧嘴笑了起來,環繞在她周身的紅綢瞬間纏上了程邵的腰際,將他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側,拖拽着一起踏上了臺子。
高堂上的林霧滿意地笑了,周圍翻騰的黑影盡數竄回了他的腳底,他擡手朝着不遠處手握話筒地大龍擺動了一下。
“婚禮繼續。”
霎時間,陰暗的宴會廳瞬間重新被點亮,慘白的白綾和頭頂的白色燈籠也變回了喜慶的大紅。
那些臉色青白陰沉的商廈員工們再次恢復了一臉和煦,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
喜樂繼續奏響着,大龍的聲音高揚:
“一拜天地!”
柳清清拽着程邵朝着外側躬身彎腰。
“二拜高堂!”
柳清清臉上的笑意濃豔,拽着身側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程邵朝着高堂上的母親和身爲主人的林霧再次彎腰。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