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希望女兒在家複習,但她還是答應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兒回來!”
可到了晚上,夫妻兩人輾轉反側。
“老盧,要不咱也去看看?我還沒見過漫展是啥樣呢!”
“行呀!咱偷偷地去,別讓女兒誤會!”
第二天,女兒離開一小時後,夫妻兩個帶着帽子和口罩進了漫展。
“老盧你看!阿里!簡直一模一樣!咱去跟他拍個照吧!”
場館內,一對中年夫婦笑得開心。
拍完之後,盧浩趕緊提醒李麗。
“快把口罩戴起來,要是讓小璐誤會我們跟蹤她可就解釋不清了!”
“對對對!”
跟阿里告別後,二人又去與其他人互動。
而站在原地的阿里卻是笑着流出了眼淚。
爸媽,謝謝。
後來,盧璐不負衆望一舉成爲市狀元,分數出來當天,盧浩也成功升職。
令大家驚訝的是,蘇宇的分數竟比平時低三四十分。
對此,遲念只有一句話:作弊只能騙人一時,卻騙不了一世。
*
掛斷與李麗的視頻通話後,遲唸對直播間的水友說了再見。
【大師啊,今天只算了兩卦,怎麼就下班了?】
【就是,我還等着搶福袋呢!】
“家裏還有東西需要收拾,先下播了。有需求的夥伴可以明天中午來蹲。”
說完之後,遲念直接點擊了結束直播。
洗漱完躺在牀上,她將購物車裏的東西全部買了下來。
付完錢,她閉上眼睛,呼吸很快均勻。
黑暗中,一抹紅色的身影飄過。
紅衣女鬼看了眼臥室門,那條蛇在外面,她可以趁機悄無聲息地附身在遲念身上。
或者殺了她。
她拼盡全力鑽進遲唸的身體,卻再次撞了壁。
“不可能!”女鬼不可置信地搖着頭。
“爲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說了,我不是人。”遲念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你到底是誰!”女鬼警惕地後退兩步。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不喜歡被打擾。我會幫你離開這裏,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遲念慢慢坐起身子。
“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誰知道你是不是像那個臭道士一樣,說着幫忙,卻把我困在了這裏。”女鬼舉起爪子。
遲念並不回答,只是靜靜看着女鬼。
她想,她不需要多做解釋。
見她如此態度,女鬼惱羞成怒,強大的怨氣升起,四周牆壁快速腐化,無數蛆蟲白骨伸出抓向遲念。
遲念卻並未察覺,仍盯着女鬼。
女鬼心中驚訝。她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心性堅定沒有受擾!
沒錯,腐化、蛆蟲、白骨,全部都是她修出的幻境,一個可以讓人身陷痛苦而死亡的幻境。
煉成之後,三個人死在了她的幻境中,其中一個還是小道士,他有些修爲。
可遲念竟毫不受影響?
她心有不甘,徑直朝遲念撲去。
遲念未動分毫,只是輕輕一揮,便將對方困了起來。
同時,幻境消失。
這絕不是普通的鬼差所有!
遲念不理她的震驚,只淡淡道:“玩夠了吧?我最後問一遍,你的答案是什麼?”
女鬼動了動爪子,最終妥協道:“請你幫我。”
遲念一個虛抓,將困縛收回,“說說吧,你爲何被困於此。”
女鬼癱坐在地,靈魂被熾烤的痛苦讓她無法起身。
她想,這個人這麼強大,一定可以幫她。
“我叫曾桃,十五年前,我和我老公來大城市打拼,當時我們身上只有五千塊,我們就拿着這些錢做服裝生意。
後來生意有了起色,做生意第四年,我們終於買了房子,沒想到的是,他嫌我不夠好看不會打扮,竟出軌了。
也是那一年,我懷了孩子,可沒想到的是,小三也懷了孩子,我們更是在同一天同一家醫院生了孩子。
我生的是女兒,可小三生的男孩兒,他爲了男孩兒,竟然要求我淨身出戶!
當時我月子都沒出!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
我當然不願意,結果他晚上逼着我吃了好多海鮮,我是海鮮重度過敏的人,就這樣,我痛苦地死在了那個病房。
我心裏有怨吶!我心裏有恨吶!一直逃着鬼差,也一直想要報仇。
我最想殺了他們的兒子,憑什麼他能好好的生活,我的女兒卻要被送人?
就在我快要把小孩兒掐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個臭道士,他把我逼到這裏,一困就是十年!
只要能出去,只要能報仇,我就算永生永世受折磨都不後悔!”
每說一個字,曾桃的怨恨就更深一分,到最後,她已是滿臉黑氣,露出了厲鬼的面目。
又是因爲一個情字。
遲念輕輕搖頭,看來他們說得不錯,情是最甜的糖,也是最惡的毒。
“你已經揹負了三條人命,若執意復仇,你能承受得了後果嗎?”
“我可以!只要能殺死那個負心漢!殺死那個狐狸精!殺死那個搶走我女兒東西的男孩兒,我能承受一切!”曾桃淒厲大喊。
“既然如此,我便助你。”
遲念擡頭看向屋子中央的燈,那是陳妁微新換的,卻不得不毀了。
她伸起左手虛空一抓再一扔,燈便被拋到了牆角。
再一抓,一個血字寫成的符咒落在她手中。
“就是這東西將我困在這裏?”曾桃目眥欲裂。
遲念微微點頭,“這符咒用你至親之人的血寫了你的八字,只要有它在,即便附身你也無法離開這裏,你之前試過,不是嗎?”
遲唸的話彷彿一把鎖,打開了曾桃的記憶。
是的,她先後附身兩人,因無法離開而大怒,將他們拖入幻境折磨致死。
“可是,你知道這血是誰的嗎?”遲念將黃符展開,上面的血跡早已乾涸。
“這還用說?肯定是那個渣男的!”曾桃想立刻逃離此地,卻發現還是出不去。
看來,只有將這符咒毀掉!
宛如惡狼看肉,她死死盯着那黃符。
遲念卻微微搖頭。
“不,這是你親生孩子的血,它屬於那個男孩兒。
曾桃,你要殺的,是你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