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怎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祕密吧?】
【平編輯,你快跟我們說說呀,急死了!】
平魚暢擡起頭,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遲念。
“他好像是我們辦公室的人。”
“你的同事?”遲念有些驚訝。
平魚暢將手中信的內容讀出聲:“今天捱罵了吧?
不過,不要傷心,我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你。
放心,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會一直保護你。”
讀完後,平魚暢擰着眉頭,“這封信是最新收到的,也就是今天。
當時我還很疑惑我妻子爲什麼會捱罵,她在她們單位一向是與人和氣,從未與人發生口角。
被領導訓更不可能了,她領導欣賞她的能力,總是對她讚口不絕。
不過,如果這封信是寫給我的,倒是能說得通。
因爲今天開會的時候我被我們領導批評了一句。”
“所以你懷疑,寫這封信的是你的同事?”遲念問。
“對!在場的全是編輯團的成員,只有他們知道,不過可惜,我沒有他們的照片。”
想到這裏,平魚暢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大師,你會看人,明天我和你連線,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同事,可以嗎?”
遲念自然答應。
掛掉電話,平魚暢心中還是難以相信。
他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懷疑錯了妻子,這讓他心中愧疚不已。
另一方面,他又驚詫那野男人的目標竟是自己,這讓他心生害怕。
尤其是大師說的那句若處理不當可能會致人喪命更讓他恐懼。
他輕嘆一聲,靠在了身後寬大、舒服的椅子上。
這椅子和書桌、矮塌都是在一家店訂做的,做工十分精良,家裏人都喜歡到這椅子、這塌上坐一坐,躺一躺。
連他自己都喜歡睡在書房。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平,今天又要加班嗎?”
是他的妻子姜雲。
見到妻子,那股愧疚又涌上心頭。
他笑着起身,“不加班,走吧,睡覺去。”
躺在鬆軟的大牀上,平魚暢卻難以入睡。
許是在書房矮塌上睡慣的緣故,到了其他地方他竟有些失眠,即便是在自家臥室的牀上,即便睡在妻子旁邊。
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平魚暢早早醒了過來。
他惦記着找那個“野男人”,沒走出家門就給遲念發了私信。
遲唸的手機沒有靜音,接連三下嘟聲,直接把她拽醒了。
家和萬事興:大師,我現在準備出門了。
家和萬事興:大師,我大概二十分鐘後到公司。
家和萬事興:大師,我怎麼跟你連線?
看到家和萬事興的私信,遲念纔想起了昨天的第三卦還沒完成。
她選擇了用微信視頻通話。
當然,選擇這種方式完全是因爲她這邊可以關閉攝像頭。
屏幕上,平魚暢走進了一家名爲“奇葩”的編輯社。
大廳、電梯、走廊,他很快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因着時間還早的緣故,辦公室只有兩個人,見到平魚暢,他們都熱心地打招呼。
爲了讓遲念看得清楚,平魚暢故意在二人面前停留了一會兒。
直到“不是”二字從藍牙耳機中傳來,平魚暢纔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攝像頭對準門口,平魚暢便靜靜等待下一位同事到來。
在聽到第八個“不是”之後,平魚暢失望了。
編輯團一共只有八人。
平魚暢:大師,他們都不是?
遲念:嗯,他不是你的同事。
遲念:也許,你可以去問問快遞小哥?
對呀!
平魚暢一拍腦門,他竟忘了還有外賣小哥這個線索!
想到這兒,他立即起身來到前臺,剛好看到一束粉色的玫瑰被快遞小哥送來。
匆忙上去一看,果真是送到編輯部的。
因着昨晚已經將卡片上的祕密識破,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今天的卡片內容:
平老師,很愛你,望與你度餘生。
平魚暢瞬間黑了臉。
愛?度餘生?虧這“野男人”能說得出來!
他強忍着胃裏的翻涌,叫住了外賣小哥。
聽到平魚暢的問題,外賣小哥卻是一臉爲難,“先生,我們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
“是這樣的,”平魚暢將自己的工牌展示給外賣小哥,“這位讀者已經連着送了一個月的花,我們編輯團非常感謝,所以想給他寄一份周邊。
可是我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你看能不能……”
外賣小哥撓了撓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訂單是花店老闆下的,聽他說這位客人送的花都是提前訂的。
如果你想找到他,也許可以去問問花店老闆。”
於是,平魚暢請假來到了花店。
花店老闆聽到平魚暢的來意,立刻熱心地調出了訂單信息。
“他可是你們奇葩編輯社的忠實粉絲呢,要是他知道自己被注意到,肯定會很開心!”
花店老闆在一旁笑個不停,看着電腦的平魚暢卻笑不出來。
因爲,電腦上顯示的那串號碼與他的手機號一模一樣!
頓時,一股寒意在他心中升起。
那個“野男人”竟知道他的手機號?
是了,是了,那人連他家的地址都知道,區區一個手機號算得了什麼?
不顧花店老闆的疑惑,平魚暢踉蹌着腳步出了花店。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覺得自己像個獵物,被那雙暗處的眼睛死死盯着,無處可逃。
“事情總會解決。”
驀然,遲念稍顯冰冷的聲音從藍牙耳機傳來,一下將深陷情緒的平魚暢拽了出來。
“解決?”平魚暢有些迷茫,“真的能解決嗎?”
“當然。”
“可,如果他一直不出來怎麼辦?”
“無妨,我會找到他。”
聽到這句話,平魚暢心中竟意外的平靜下來。
“那就仰仗大師了。”
遲念沒有讓他掛視頻,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於是,整整一上午,她都在聚精會神地觀察着平魚暢周圍的一響一動。
臨近十一點,平魚暢帶着幾袋子菜回了家。
他爲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喫完午飯,他再次來到了書房。
由於是從門口走入,能看到屋裏的佈局和擺設,所以遲念一下便發現了不對勁兒。
“等等,”遲念喊住了平魚暢,“書房爲什麼要放一個矮塌?”
“哦,你是說這個矮塌呀,”平魚暢笑道,“我有時候會熬夜加班,怕打擾我妻子休息,所以就會睡在書房。
大師,這矮塌有什麼問題嗎?”
遲念顰着眉。
問題麼?倒是沒有問題。
沒有陰氣沒有鬼氣也看不出邪氣,可她就是覺得這矮塌有些奇怪。